044 报应来得太快 (第2/2页)
名玄英的女人。她是一只狐狸,宗长义的狐狸。李婳妹死后,她似乎便有预感自己的后半生便要就此尽了。 拓跋濬面前,她一言不发,连辩解都没有。拓跋濬暂且没有杀她,困她于密室中,一三餐照送不误,每例行的行刑bī)问同不误。如今她的景况,引拓跋云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名叫李银娣的宫人。她们何尝不是同样的境遇? 五年之前,玄英假意逢源李申,参与了同谋陷害李银娣之事。五年之后,她的命运不会比李银娣好太多。 拓跋云推开半扇窗,清冷的阳光入霾而布满尘埃的密室中。他拍了拍袖子,四处寻不到一盏空茶碗,沿着残驳的木桌坐落,他看去满面伤痕的玄英,只一冷笑:“我见过执拗的女人,你尚是第一个能让我再开眼界的。” 玄英俯跪在地间,尘满面,鬓如窗,幽幽抬起涣散的目光:“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死心吧。” “你,不怕死吗?”拓跋云探下一只腕子,扳紧她的下巴一丝丝升起,与自己的目光相交,他摇了摇头,宗长义是个懦夫,任玄英入虎,自己却逃去幽州起事。他是......彻底放弃了这个能为他死的女人。 玄英咬破下唇,冲他温隽颜容上吐出一口血水,痴痴地笑:“活着,才让人怕呢。” 拓跋云狠狠甩开她的下巴,抬手拭去面上污血,丝毫不能理解她的执着。 “你真的以为宗长义在乎你的死活吗?” 听到那个名字,心底全是柔软,玄英温温一笑:“我在意他,就好了。” 我在意他,就好了。 这一言,听得拓跋云满心酸涩,但也不知为何要这么难受,口闷痛。
玄英安然闭上双目,浅浅笑言:“皇上怎么还不肯赏我一盏毒酒呢?我们的好皇帝莫不是最赏人毒酒吗?我的父亲,祖父,母亲,兄弟,他们都喝了,只有我.....”当年拓跋余驾崩,陇西屠各王景文叛,百官祸连受罪,她的族人亦在其中。那一盏毒酒,由新帝拓跋濬所赐,对她而言,是迟了五年。宗长义救了她,他从万人坑将她救起,他坐在陈满尸首的乱坟岗子中忧郁地吹起长萧,她听着那殇音活过来,凝着他寂寞孤冷的背影,疲惫又虚弱的眸中漾起湿色。她想,这一辈子,无论他是否在意自己,无论他对自己好坏,她永远欠他,欠他一命。 拓跋云无声地蹲下,平静对视中,他叹了一声,缓缓言:“这一次,你可以不必说真话。” 玄英咀嚼着他的目光,清冷微笑:“王爷你,是让玄英说假话吗?” “投之木桃,报以琼瑶。你我虽无愫能言,只算是互了一方心愿,如何?” 玄英挑起冷唇,惨白的容色勾勒出丝许兴致:“我倒是想知道,任城王你能了却玄英哪一桩心愿。” 拓跋云看着她,目光深远:“我答应你,无论这天下谁主。李婳妹的儿子永远是储君。我是死,也会守住他的储位。” 倏然皱眉间,玄英恍恍惚惚地微笑,一行泪寂寂滑坠。 拓跋云一脚踹开暗室的门,冷声迎去庭中三三两两的宫人,他咳声清了嗓子,忘去众人扬声:“去,去禀报皇上。说玄宫人有话要言。” 一个公公应言忙跑了出,另一个宫人升起目光隐约看着拓跋云,直等他再做吩咐。 拓跋云一咬牙,踹他一脚:“你,去太和。禀告太后召集后妃,就说皇上也会去。” 玄英由他后静静起,踉跄着扶紧一桩木门,她目中再无泪,只剩一眼忘不尽的空冷。拓跋云在她前步出,又回催促,她脚下铁链拖得每一步都走得很痛很重。 木鱼声轻浅不一,静静地沉入人心。远远地听见自远处飘来铁链滑动的声音。那滑裂铁皮的一声又一声,飘dàng)在西宫的上空,幽幽传去中宫,是越来越遥远,还是越来越清晰。 素白瘦削的五指突然顿住,黑石玉的佛珠一颗一颗落到地上,散在蒲团间。 冯善伊静静地垂首,捏紧一颗珠子,淡声自语:“珠串,怎么断了。”眼皮抬起,凝着佛龛中一动不动地观音大士。 “观音老人家,我是不是......报应来了?”叹了口气,她起重新上了几柱香。佛堂的门由外猛地推开,是三个宫人齐齐闯入,三人一出言,竟是撞在了一起。 “娘娘,宗长义率旧部于幽州反。” “娘娘,传言宫中出了细” “主子,太和召您过去” 冯善伊由佛前走来,徒步迈出门,笑眼稍弯,双手持平了袖衣,大舒口气:“反了?细?召我?报应......这么快就到了。”。.。 PS:手打全文字首发,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了,非常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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