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彼黍离离 (第2/2页)
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他的发须皆白,不知怎地竟然被弄散了,披散在脑后,如同被风吹过的枯草一样的乱晃。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忽然,扑通一声,那老者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住,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上,酒肆的地面似乎都被这震颤了。 那老者在地上仍然哼哼着歌,但此时已经听不清他哼的什么了。 秦秋皱起眉头,她恍然觉得这个老人有些似曾相识,目光一转,正好和邵谦的对上。邵谦的目光中有了然,有惊讶,还有一点点的尴尬。 他似乎想起身去扶那个老人,却在秦秋的目光中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怎么,有情况? 秦秋眯起眼睛,她笑了笑,朝不远处的一人打探道:“你可知这老者是谁?” “是谁?不就是个老醉鬼!整日就是喝了酒之后装疯卖傻,这次还是如此,真不知道老板怎么放他进来的,若不是这酒真香,我以后定不来此。” 听到这话,邵谦却是坐不住了。 他蹬蹬几步走到老者的跟前,突然捂住鼻子,皱着眉头扇了几下,眼睛里闪过嫌恶。秦秋原本以为邵谦会嫌弃这老者,谁知,邵谦竟然捂着鼻子蹲下,笨手笨脚地将老者扶了起来。 醉了的人会格外的重,虽然邵谦武艺高强,力能扛鼎,但此时他扶起那名老者来,不免踉踉跄跄。两个人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那老者再次前倾,似乎要倒下去,邵谦这下子连捂着鼻子的左手也不管了,连忙扶住老者。
“咣当——” 老者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 秦秋眼睛大睁,那柄剑,那柄剑——竟然直挺挺地插入了地上,透过了榻榻米,也透过了用木夯过的地面……这支剑,在游戏里面,至少是个中等品级了。 不过一会儿,邵谦就把老者扶了过来。 难怪邵谦要捂鼻子了,这老者周身臭气熏天,各种各样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糅合成了一种微妙的,十分难闻的气味。秦秋也忍不住捂住鼻子说道:“怎么,你认识这老者?” “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记得。” “那和我打架的人就是这个,没想到他还在这里!” 秦秋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已经如此老了,还和你打得天昏地暗的老人?” “嗯,若不是那老者想让,我根本过不了他手下三十招,那日是老者看我有心追随你们,故意和我打斗的。” 秦秋放开捂着嘴巴的手,惊讶道:“那这老者可以说对你有知遇之恩了!” “是啊,”邵谦嫌弃地把老者放好,一不小心手碰到了老者油油的头发,咧开嘴,大声“嗳哟”了一声,苦着脸道,“要不是这样,我何必管他?这老头怪得很,以前和我们在馆舍,整日也是喝酒,唱歌,喝醉了倒头便睡,什么也不管,鼾声震天动地,吵得人根本睡不着觉。听说他曾经被不下三十个馆舍的老板赶了出来。不知道这次他怎么寻到了这酒肆,竟然一直住了下来,看来我改日需要谢谢这家酒肆的老板。” 突然,那老者竟然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他眯瞪着眼睛,找到了自己的剑,横在邵谦的胸前,打着酒嗝说:“小、小儿,这么、这么久了,你可找到……找到,咯,合适之人了?” 邵谦大惊,脸色哭得像黄连:“您,您怎么醒了啊!” 然后小声对秦秋说:“完了,他要发酒疯了……你多多担待,带钱帛了否?先借我一点,今天出门我没有带。” 话音刚落,老者离开了邵谦,开始对着天怒骂:“王允小儿!你个吃白饭的!这个时候了你还守着陛下等候我关东诸人!太太天真!要不是老子在幽州,非剁了你不可!” 有人冷哼道:“王夫子替天行道,诛杀了董卓,他未能就此兴复汉室,心中苦闷,可是你这个老匹夫知道的?莫要在此嚼舌头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说话当心些!” “哈哈哈哈哈哈!”那老者大笑起来,声音颤抖,最后笑得都咳了,才摇摇头,又唱到,“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他的声音凄苦至极,唱着唱着,老者突然失声痛哭。 “我的大汉啊,我的大汉啊!” 整个酒肆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有人开始低泣,应和着老者的哭声,如同一直悲鸣的交响乐。 ××××××××××××××× 二更到,而且每章三千字,这两天大家人都不在了,北斗好孤单啊,求动力-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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