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红茶（修正版） 三 也有些得到会变样（下） (第1/4页)

    六吻你假使将会中枪

    杨筱光的相亲被方竹看成大事，莫北放了杨筱光鸽子，她心里很有点不舒服，好像自己也被怠慢。打电话给莫北，他同科室的医生说他在开会。方竹看看表，那时十二点，也不知道开的哪门子的会。

    她的脾气上来了，穿衣服时，挑了件新买的兔毛开衫，藏青色的，藏得住，也藏得住神态。从某一年某一天起，她非到不得已，绝不穿鲜艳的衣服。

    那晚的何之轩见着她穿低小礼服，纯属意外，绝非常态。方竹想着，手脚急躁起来，去吊牌时也不拿剪刀了，用力乱扯一通，可吊牌用的线坚忍不拔，誓死不屈。方竹不得已只能找了剪刀出来。

    她前些子在看亦舒的新书，叫做，看了颇有心得。小时候母亲说的寓言和神话里，也有这样一则普通的故事。听这故事时，莫北十岁，她五岁。莫北不屑，说：“那是磁力作用，剪刀和针因为吸引力才碰在一起。”

    看书时，她想起小时候的趣事，也不莞尔。

    杨筱光见过莫北，只可惜他们两人似乎都忘了。那回方竹在家招待同学，在一场沉闷的答家长问里结束了。出门时，杨筱光抹一抹汗，表终于放松，眉开眼笑地张开双臂，站在高高的杨树下，猛跳一下。

    “我现在觉得浑充满了生气。”

    林暖暖嗔：“嘴巴像水龙头。”

    方竹根本不以为意，走出自家大门，她自己都是松了一口气的。就在那天，莫北寻了机会问她：“早上来的是朋友？”

    她说：“是同学。”

    “可的。我进来时还看到她朝岗哨敬礼，把人小伙子给臊的。”莫北还加多一句，“没想到你朋友跟你倒是一致。”

    方竹小时候也喜欢朝岗哨敬礼。每每把大院里地长辈们惹笑起来，都说她把大校的女儿当的有模有样。

    莫北哪儿知道。那是她想爸爸时，自己模拟出来地动作。大了些后，觉得这动作实在多余，就慢慢戒掉了。

    方竹把剪刀拿出来，下意识就朝上扫一遍。寻找针的踪影。

    但是没有，她徒劳无功，心里发了狠，发一条消息给莫北。

    “做人要有信用。莫北一直没有回短信，杨妈倒是来了电话，先和她说了很多体己话，又问了不少关于莫北地私事，问的太细太琐碎，方竹倒一时不知怎么说了。

    她知道莫北谈过两次恋。一次在大学里，一次是刚进医院做住院医生的时候。她印象都不深刻，只依稀记得有回同何之轩去大光明看电影。远远就见有个女孩死跟在莫北后从和平饭店里走出来。莫北回头问：“我说，你老跟着我干嘛？”女孩说：“你不知道我跟着你干嘛怎么又知道我跟着你？”

    方竹忍俊不。哈哈乱笑。何之轩问她怎么了。她没说。那天莫北看没看见他们，她是不知道。她知道后来这女孩陪着莫北谈了一场毕业之恋，毕业后他们各奔东西。她再说起这个事儿，就留下一个印象：“你第一个女朋友和我真是心有灵犀。”

    莫北说：“都口齿不清还强词夺理。”

    方竹现在想一想，还是把莫北的往事给杨妈说了，没想到杨妈说：“这年纪的男人没谈过恋，那才不正常。”

    方竹抚额，现在地老人家想得真透彻。

    想的多的反而是小辈，杨筱光的电话隔了六个小时，及时拨过来，问：“我妈又来电话念叨我，她是不是在你这儿当过克格勃了？”

    方竹说：“阿姨你胜过一

    “她恨不得将我打包处理大甩卖。”

    “她在为你精挑细选。”

    “我很无奈。”

    “世上只有mama好。”

    这倒是。两人都承认，心底难免唏嘘一阵。

    mama的也是负担。

    杨筱光解决完工作的负担，决定回家承受mama的负担。

    杨妈炖了小排萝卜汤，鲜香四溢，引人垂涎三尺。

    “方竹介绍的那个**真的不错，虽然人谈过恋，那才能懂趣。”

    杨筱光正狼吞虎咽装作没听见。“你是个没趣地白纸，关键时刻也要有人教。”

    杨筱光不能装没听见了，就怕杨妈再说出限制级的话：“人家也许看不上我家竹门。”

    杨妈的筷子敲上来，恨铁不成钢：“你你你，怎么一点不上心？谈个恋都要老妈cāo)

    杨爸慢悠悠喝汤：“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不觉得高干人家地孩子有什么好，婆家人一定难伺候！我们阿光受的了这份苦？”

    杨妈反驳：“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她都成愁了，条件好地不抓紧点怎么行？”

    杨筱光哭丧脸：“亲地mama，你要赶我出门？”

    杨妈毫不动容：“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一个个从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一点都不眼明手快。脑子不动，手脚不勤。”

    “缘分没到。”杨筱光说。

    啪！杨妈拍桌子定案：“如果今年再不找个男朋友，明年家里不养你，趁早出去学方竹自生自灭！”

    杨筱光要用脑门撞桌板：“这就是大龄未婚女青年地苦啊！”

    但胜在mama的食物观，次上班的杨筱光仍可抖擞精神。可领导何之轩精神差些，脾气也有些大，苏比缩头缩脑向她咬耳朵：“今天零下三十度。”

    何之轩生气的样子是面无表，冷若冰霜。礼貌地笑容自然欠奉。邓凯丝通知他参加行政小组会议时，他都忘记客气致谢，直接夹好记事本就走人。邓凯丝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半天。

    老陈等人识相知趣，埋头苦干。毫无怨言。

    梅丽丽带了潘以伦来，见何之轩面色不愉，拉杨筱光到一旁问：“今天谈合同是不是合适？”

    杨筱光学领导一样面无表：“我们都是很职业的，按照步骤来吧。”

    她望一眼潘以伦，他安静坐在沙发里。眼皮抬也不抬，神色聊赖，双目无神，看上去很疲惫，心中又不知在想些什么。本来是签他的卖契，倒像是与他毫不相关了。

    杨筱光觉出几分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