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红茶（修正版） 九 山水画只可景仰 (第3/4页)
间。恐怕最没自由的将是那个要被推去选秀的人。 职场的星罗棋布。想到她自己心烦意乱。 她想，人人都有压力。 杨筱光重新打点精神准备项目跟进表，重新写策划方案。每工作到老晚才得放工，只觉得一一千年。岁月这样干燥。青毫无亮点。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只有“乏味”二字。 但她所没有想到地是，就在几天后。莫北竟然出现在了他们的办公室。她清晨上班，瞅见Philip亲自站在公司门前，同莫北说话。 莫北也瞧见她，笑脸打个招呼，仓促问一句：“中午一起午饭？” 杨筱光不客气，说：“哪有现有竹杠不敲的道理？” Philip并无异色，只送走莫北问了杨筱光一句：“小杨，你认识莫先生？” 杨筱光傻乎乎点头：“他是我同学的朋友。” Philip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杨筱光归位做自己的事，何之轩发了EMAIL通知项目小组成员过一个小时一起与“天明”开会。 对面的老陈唉声叹气，面有难色。 杨筱光问：“老大，有难题？” 老陈摊手，把手里资料给杨筱光看：“存心为难我，今天就要交项目稿。我哪里还有多的时间？” 杨筱光一看，竟然是某重点市政大楼落成庆典的方案。 老陈小声说：“老飞通路子从政府要员那里拿来的项目，虽然这回没多少钱赚，但做下来不得了，政府那条路子算是打通了。” 杨筱光没来由想起莫北。 老陈万分哀苦：“今晚加班得加定了。” 杨筱光表示同。 工作量在增加，打工仔真两难，会还是要去开。 何之轩只安排了两三位资深地项目组成员到场，而梅丽也就带了潘以伦同来。一切似乎从简，但是气氛凝重。 过了年以后，杨筱光已经有一阵没有见潘以伦，再见到他，是在这样初的时节。他穿宽松的毛衣，松松垮垮地，头发留长了一点。整个人显得更忧郁，也更乖。 梅丽解释：“我们换个形象看看，现在周渝民这类的还是很吃香地。” 何之轩否决：“还是以前好，干净青，容易打扮。” 梅丽马上附和：“嗯嗯，我们会处理。” 要被再行处理地那个人一直沉默。杨筱光朝他看，他忽而露齿一笑，表生动起来，顶精神，又好看。 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钱拿到了吗？” 悄悄递给边地他。 他写好，再推过来：“拿到了，真的克扣不少。” 她便画了一个嘴巴下弯的鬼脸。 何之轩同梅丽正好谈到薪水问题。 潘以伦突然清了清喉咙，他说：“我希望合同列明固薪月结，而所有的活动都可以在活动后三天付薪。” 一向习惯拖欠薪酬的梅丽利眼利眉，差些要戳死他。他却是眉眼坦然地，定定只看着何之轩--他的目标。 “我相信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在合理的付酬范围内。”何之轩似乎很认真地，用征询的目光看了梅丽一眼。说，“梅姐没意见，我自然没意见。” 梅丽哪里可能会有意见。灿烂光彩地笑永远挂在脸上面对客户：“合理要求，自然合同都要列明。” “好。以后合作愉快。” 杨筱光想，何之轩绝对速战速决。又瞅一眼愁眉不展的老陈，想，Philip这回竟也在短时间内接来这等大型的新项目，也不简单。 这苗头别地。实在有门道。 她同老陈当劳动的炮灰。 送走梅丽和潘以伦时，Philip恰好出现，及时同何之轩一同欢送合作商。杨筱光腹似雷鸣，要找机会开溜出去赴莫北地约蹭饭，Philip及时叫住她。 “我正有一份合同忘记给莫先生，你一并带去杨筱光傻眼，接过大领导递来的文件。 “我倒是不知道你同莫先生的渊源，如今想来甚好。” 老香港人学古人文绉绉，杨筱光暗中一迭声叫苦。 员工就专被上级陷害。上回是何之轩，这回是Philip。她暗暗瞥见何之轩转了个，在公司外的吸烟区静静燃起一支烟。眼神渺渺的，不知道有无听见他们地对话。 Philip的眼里装满了长者的慈。一个劲鼓励她去吃午饭。当她从何之轩边走过时。似能感到何之轩的目光在她的上停留了片刻。 只这片刻，杨筱光就深切体会到夹缝中人的难处。 做员工真难。
莫北的午餐是他定的港式餐厅。供应餐，兼做午茶，半会所制，建在高档商务楼的三十层。 这种地方，少客流，一般商家不会选，除非做例外生意地。 杨筱光走进去就知道格调了。 方进门，有waiter迎上来。 “杨小姐？” 她颔首，触目已见里面客人的楚楚衣冠，低调深沉的色彩，显份地质地，她看得出牌子的不凡。再低首看自己一休闲牛仔服，襄阳路淘来地便宜货，别有忧愁暗恨生。 Waiter够职业，目不转睛，只微笑服务，把她领到座位上。 她先看见临窗一望无际地黄浦江，要奔腾千里终流入海的样子，轻轻“呵”了一声。 莫北在低头看文件，听见声音抬起头来，亦似有同感地说：“怎样？这里看黄浦江风景很好。” 杨筱光坐下，抱怨：“你怎么不说是来这里吃午饭，你看我这奇装异服--” 莫北看四周，笑：“地确是奇装异服。” 他早点好菜，是餐，一人一份。 杨筱光见主菜是小青龙，垂涎三尺，说：“这顿午饭真奢侈。”但有大飧美食的愉悦感。 莫北耸肩：“谁叫你办公室附近只有这里有餐厅，其余全部是商务盒饭。” “商务盒饭也要二十大元，打工一族多么辛苦。”杨筱光说，又蹙眉，“方竹从来不这么奢侈。” 莫北无端喟叹了下：“她恨不得从没这份。” “是的。”她想她的老友从来不会主动提及自己的出。 她也不问莫北和Philip的事，知道太多未必好。所以只东拉西扯一些工作见闻。 莫北却先说：“听说君远准备香港上市。” 杨筱光点头：“那是好事，往后简历里好写，香港上市公司，工作经验丰富。” 莫北露一个骇异表：“你有辞职准备？” 杨筱光再度点头：“你瞧，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保险了，连工作都是。你以为安稳的工作，却会无端平地起风波，处处有暗涌。职场是沙场，不成功就成仁。你说现代人活得这么累做什么？” 莫北问她：“那你想怎么活？” 杨筱光搜肠刮肚，想那瞬间看到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