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舞——颖妃辞_第二十三章 新月照(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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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新月照(上) (第2/2页)

吧?”

    婉辞温婉的笑道:“芳jiejie明艳照人,岂是婉辞可以比拟的。”她心中哀叹,恨不得早早抽身,但礼未毕,谁都不得退席。

    恩嫔嗤的一笑,道:“原来我竟不知颖meimei如此能言会道,真是可惜了meimei的锦心绣口。”

    婉辞笑得云淡风轻。“婉辞素来口笨心拙,不似恩jiejie,总是晓得在最恰当的时候对最恰当的人说最恰当的话。”

    恩嫔翻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贞妃提携她,她却对贞妃置之不理,讨好皇后不成又攀附毓妃,本就惹来很多人的不满,偏偏婉辞刺中她的心事,不由恼羞成怒。

    婉辞无辜的看她。“婉辞对jiejie多有钦佩,刚才真真是肺腑之言。”

    恩嫔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她,转头跟琳贵人谈笑。婉辞淡淡一笑,饮下一口酒,心头暖意融融。

    待礼成,她匆匆告别,并无太多人理会。

    月色如洗、冰霜如华。

    寒意汹涌而至,婉辞不禁裹紧斗篷。宫灯散发朦胧的灯光,地面犹如霜雪覆盖。“冷月侵寒衣,净荷鲜人迹。今宵独行客,寂寥自家惜。”

    疏朗的淡笑自身后响起,陌生的气息夹杂淡淡的龙涎香覆盖她的周身。她几乎无需转身便能知道那是谁。

    月华灼灼,他的眼里清晰的看到她的影子,一点点无措、一点点惊讶。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闲淡,她这才回神,忙要跪下行礼,却被他伸手拦住,低低笑道:“你不必勉强自己向一个身份行礼。”笑语里几分悠然的揶揄。

    她一怔,才忆起那日下雪,她对霜娥说的话,耳边guntang,不由轻道:“请皇上恕奴婢无状之罪。”

    他的眼迫视她。“你自称奴婢?”

    “是。”她反而坦然面对,“罪臣之女,当有自知。”

    萧霁睿却是莞尔。“跟慕翰林的性子如出一辙。”

    婉辞敛眸低眉,嘴角却不由微扬。与他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最初的惶然一扫而空。“天寒地冻,你打算与朕在这里站多久?”他满目笑意的问。

    她她不动声色的提醒他道:“皇上,今夜是除夕。”

    他微微挑眉,含笑问道:“你在害怕?”

    她绽开清雅的笑颜,宁定清华。“婉辞不敢与祖宗的规矩抗衡。”

    “口是心非。”他如是下评语。那灵黠的眸子分明带三分淡然三分洒脱,与她清冷的气息相悖,“规矩不是不能够被打破的。”

    婉辞眉梢淡挑。他自然不怕打破规矩,毕竟承受打破规矩结果的人不会是他。“皇上请。”她敛衣行礼,不推脱亦不雀跃。

    净荷宫自沈沁如迁出以后,一直只有她一个宫嫔。她位分低,又无宠,内务府虽看着皇后的面上不曾苛待,却也没有给她相应的待遇。

    “看来,内务府的人似乎越发不会办事了。”他看似随意的扫了扫四周,淡淡道。

    婉辞视线随着他转了一圈,淡淡的笑道:“皇上应该很欣慰,边关战事吃紧,内务府却能把皇上的旨意执行的这般彻底,实是为皇上分忧。”

    萧霁睿目光一紧,随即朗声笑道。“慕青山竟会有你这样的女儿,有趣得紧。”看到他跟婉辞一同入内,锦儿和凝香不约而同的睁大眼,惶恐的请安,均被萧霁睿挥手让她们退下。

    因见架子上摆放着厚厚的书、案上仅有一只古瓶,插着几朵白梅。一副棋盘、一架古琴,简约素雅,丝毫不见浮华。

    “你会下棋?”萧霁睿目光一亮。

    婉辞点头。

    “那就陪朕下盘棋吧。”萧霁睿指了指棋盘。

    霜娥赶忙摆了棋盘,还暗暗给婉辞施眼色,小脸笑得分外明灿。婉辞轻轻瞪她一眼,她乖觉的站在他们身后。婉辞行了礼,道:“婉辞僭越了。”

    她素手微扬,轻轻落子,白皙晶莹的手指在灯光下犹为剔透清亮。萧霁睿微微一怔,抬头看她的脸。笑容淡静平和,有如深邃的大海,能把人直直的看进去。

    “皇上?”见他迟迟不落子,不由轻道。

    萧霁睿恍然,复又专心致志的落子。

    婉辞小心应对,缓慢落子。皇帝的棋风大气磅礴、攻势凌厉、步步为营。她却从容谨慎,以不变应万变。最后反是萧霁睿输了半目。

    他不以为意的朗笑道:“好,宫里头能赢朕的总有几个,敢赢朕的你却是第一人。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婉辞平视他,美目盼兮。“婉辞入宫后一直没有势均力敌的对手,皇上若要赏赐婉辞,便和我下一夜的棋可好?”

    萧霁睿颇有深意的看她,研判的意味明了,半晌挑眉一笑。“棋逢对手,朕允了。”

    婉辞微微的松口气,她实在没有心理准备来面对他侍寝的要求,便抓住时机讨赏以名正言顺的避过令她尴尬的境地。她未曾想过,他们也可一见如故,似朋友一般品茗下棋。但她终究做不到用宫嫔的身份面对他,把他当作自己的丈夫。

    是,她不会是他的唯一,但他却是她的唯一。

    她不能要求得到特别的对待,至少在她的心还不曾承认他的身份、容许他进驻心头之前,保留那最后一点的自我。

    唯此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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