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 病因 (第3/3页)
能明白他的心思。
穆子晴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把手伸进了袖子,启动储物系统,拿出了一块巧克力交给了孩子,小孩接过巧克力,哭声立马止住了。婆娑的泪眼睁得大大的,眼珠直瞪瞪的看着手里的巧克力,哭出来的鼻涕也已流到嘴角边,样子颇为滑稽。几个大人看在眼里,忍不住又是一阵戏笑。 就连陈夏书也难得的闪过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之后,眼中却有一丝狐疑,她似乎已经发觉这姑娘总能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些东西。不过这疑惑也只是在心头一闪而过。见孩子哭声止住,随即便把他交给了小雅童。 陈夏书向坐在旁边穆子晴看去,轻声道;“肖瑶,之儿的手术就只能有五成的机率,而多一成都不能有么?” 穆子晴闻言一怔,回头看了她一眼,一时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不由得皱眉沉思起来。陈夏书没有打扰她,但过了许久之后依旧没见她说话,便忍不住道;“肖瑶,你能给我说实话么?” 穆子晴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又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其实到底有几成我也说不好,这做手术有时候也跟碰运气差不多,它会成功的时候就百分百能成功,要是不能成功的时候,它就连一成的机率都没有,这就是实话。” 陈夏书默然的点了点头,一时没再说话。 房间陷入了沉默,就连小孩啃巧克力的声音此刻听来都觉得格外的响亮。过了许久,陈夏书的目光再次移向穆子晴,静静地道;“肖瑶,如果我要是决定做这个手术的话,你愿意为之儿做么?” 穆子晴怔住了,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陈夏书会拿身家性命去赌,那是为了她的儿子,同时也是为了她自己的幸福将来,可穆子晴为了什么?这一切本来就与她无关的,这样无缘无故的被搅了进来她就已经够冤枉了,现在还要拿命去赌这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恐怕是换了谁也不会愿意的吧?陈夏书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要不然她就不会这么问了。 沉默再一次覆盖了一切,过了许久,终于还是陈夏书先开口道;“肖瑶,其实你可以不用担心这些,我自然信得过你的为人,手术要真失败了的话,你可以回到季伯伯那里去,没有人知道你来过这。” 穆子晴皱了皱眉,静静的道;“那你是决定做让我给之儿做这个手术了?” 陈夏书沉吟了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要是就我自己的话,我早就让你做了,要是失败了大不了我随之儿去就是了,可偏偏我陈家还有几十口人,万一失败了,那他们……!”说到最后,她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三个大人都是愁眉不展,惟有孩子在津津有味的啃着巧克力,仿佛这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陈夏书待情平复一些,接着又道;“可要是不做,你又说随着囊肿变大,之儿也会陨命,这可如何是好?”说完,轻轻抽泣了几声。 穆子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一时间默然无语。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夏书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像是下了一个决,忽然对小雅童道;“雅童,去准备纸墨。” 穆子晴与小雅童闻言都是一怔,相互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迷惑不解,一时不知道陈夏书要做什么。但小雅童还是应了一声,把孩子交给了穆子晴,转身朝房间的一个角落走去,过不多时,便拿来了笔墨纸砚。待小雅童磨好墨,陈夏书提起笔,在信笺上疾笔如飞,看她执笔娴熟,想来是读过一些诗书,只是穆子晴不知道她写了些什么。小雅童亦是不敢多问,静静的候在一旁。 但这种疑问也没持续太久,很快的,陈夏书就写好了一封信,折好后又把它交给了小雅童,吩咐道;“雅童,你拿着这封信去找皇上,要是能见到皇上后你把信交给他就是了,但你要记住,出了留苑后你不要说话,千万不要让人知你能说话了。” 穆子晴皱了皱眉,小雅童亦是忍不住问道;“娘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陈夏书向穆子晴怀里的孩子看了一眼,低声道;“自从打入这冷宫后,我从来没去求过皇上什么,现在我只希望皇上能看在以前的情份上,能让我母亲进宫来见我一面。” 小雅童迟疑了一下,道;“娘娘这是想让老夫人进宫来这里见娘娘?” 陈夏书轻声道;“没错,你去吧。” 小雅童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说完,转身出房去了。 穆子晴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心中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想来陈夏书是已经决定做这个手术了,只是她心里还惦记着她陈家几十口人,现在去求皇上让她母亲进来看她,相必也就是为了跟她母亲说明这件事,要是她母亲支持的话,那这手术就算是做定了。 看着怀里的孩子,穆子晴忽然感到有些无奈,要是她们真的决定了要做这个手术,自己不肯做的话心里似乎又有些过意不去,但要是帮他做的话,到时候手术要是失败了,自己就真的能像陈夏书说得一样能悄悄的离开么?就算是真的可以,但看到那么多人为自己的手术失败而掉脑袋,那自己的心里就不会感到愧疚了么?一念及此,穆子晴忽然又感到有些烦闷,千百万个思绪又在心中纷至沓来。 一下午又悄悄的过去了,在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小雅童才匆匆赶了回来,但她还是带回了陈夏书想要的消息,皇上在看完信之后,几乎是没做什么犹豫便命人出宫去陈家了传旨了,要是不出什么意外,明天陈夏书的母亲就能进宫来到这里了。 听了这个消息之后,陈夏书是几分欢喜几分愁。欢喜的是明天就能见到阔别多年的母亲了,愁的是见了母亲之后又该要怎样来跟她说,母亲又会不会支持自己的想法?一想到这,心中便是一声悄悄的叹息,一夜这在这种忧郁与期盼中静静的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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