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黯然销魂的别离(修) (第2/2页)
,我也知道,茜茜在慕尼黑、在波森霍芬的时候,身体非常的健康,因此我更加内疚,茜茜在维也纳不是很快乐,这我看得出来,可是我没有能够很好的照顾到她的情绪,以至于……”度过了逃避的阶段,弗兰茨又开始了自艾的阶段,恨不得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好以此减轻心中的沉痛。 皇后的哥哥,马克斯·路德维希却说:“茜茜消瘦了许多,看起来虽然不是很糟,但却也不是像去年夏天那样容光焕发。她咳嗽的厉害,医生也看了不少,怎么一直都不见好,反而更加病重了呢?”[注7] 宾主们都暂时的沉默了,人人心中都激荡着各种念头。弗兰茨·约瑟夫本来就不是健谈的人,马克斯·路德维希更是因为茜茜的缘故,对弗兰茨颇有不满,也不愿意出言挽回局面,最后还是巴伐利亚国王打破了僵局。 弗兰茨约瑟夫不顾索菲太后的反对,将两个孩子也带来慕尼黑,这样至少孩子们能够在母亲离开之前,再见她一面。 冒着被传染的风险,在数名医生监督下,孩子们戴上口罩,大半个月来第一次见到了母亲。鲁道夫仰起头,依稀觉得母亲似乎清瘦了点,他伸出手臂,坚持恳求母亲的拥抱。孩子们似乎很能够了解到,这样非同寻常的见面,本身就意味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或者说正在发生。 伊丽莎白面对着多日不见的孩子们,早已忍不住蹲下身来,张开手臂迎接儿子——就连医生也不忍心阻止。索菲亚年长几岁,已经是位婷婷小淑女,有礼貌的向母亲行礼,眼看着弟弟毫不犹豫的扑进母亲怀中,才慢慢走了过去,小小手臂紧紧揽住母亲的脖颈,圆润脸蛋紧贴着母亲的面颊。 两个孩子都被大人们之间流露出来的那种伤感影响到了,因而啜泣起来,那副哀伤的小模样极为令人心酸。 在场的女侍从们都不禁红着眼眶,作为丈夫、父亲的弗兰茨愈发心碎,他也蹲下身来,紧紧搂着妻子儿女,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说:你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回来的!一定会的! 奥地利皇后离开慕尼黑,在美因茨停留了一晚,第二天又继续前进,在安特卫普,皇后以及她的陪同们,登上了英国女王的“维多利亚和阿尔贝特号”游船。仆佣们以及行李则在“奥斯本号”航船上,紧随皇后乘坐的船只。
“维多利亚和阿尔贝特号”是当时世界上最豪华的游艇。它是一艘蒸汽船,建于1855年,装有螺旋桨和叶片轮两套推进浆,因为叶片轮虽然速度较慢,却更加平稳舒适。 游艇的内部装饰是由已经去世的王夫阿尔伯特亲王亲自负责的,船体漆成绿色,船上走廊两壁全部装饰着挂毯,卧室正中放置了一张桃花心木的大床,床的上方有一个以印度棉布为原料做成的天盖,天盖上绣有玫红的玫瑰花蕾,并镶着绿色丝绒。床前还有专为维多利亚女王准备的踏脚凳,因为女王只有1米52,而身高已经达到1米72的茜茜就用不着这个了。 前客厅内设有沙发、竖式钢琴,还有供女王办公时使用的办公桌等,墙上挂有欧洲地图和世界地图。后客厅是维多利亚女王的私人客厅,厅内有一座上了玫瑰彩釉的壁炉供暖。皇家餐厅有八个座位,还有专供贵妇和侍从们使用的餐厅,他们有自己的房间,都很符合各人的身份,极为舒适。 游艇的船长是维多利亚女王的外甥莱宁金亲王。船员们很有素养,从不大声喧哗,并且几乎听不到他们走路的声音——他们都穿着橡胶底的皮鞋。 茜茜受到了皇后应该享有的待遇,而且得到了极其周到的照顾。莱宁金亲王是位稳重的青年,蓄着两撇漂亮的英格兰胡子,温和有礼。他得到了包括贝莱加尔德夫人在内的所有贵妇和侍从的称赞。 实际上,在维也纳还有一种猥琐的流言传出来,即:皇后乃是患了一种性病,这种难言之隐是从皇帝那里传染的。 这个流言很快被伊丽莎白的兄长路德维希得知了。愤怒的哥哥去找了皇帝身边最为信任的格吕内伯爵。 “太过分了!”格吕内吓了一跳:这种下流的传言太损害皇后与皇帝的名誉了。 “茜茜身体那么糟糕,听到这个流言,肯定会影响她的疗养。”路德维希咬牙道。 “那是肯定的。但是这事没法细查。”格吕内伯爵露出为难的神色。 “也不必细查。”恼怒的哥哥凶狠的说:“暗中派人去查最近传播这个流言的,不论找什么借口,关起来,流放!” “这方法倒是可以用,不过并不能禁止传播啊。” “难道您就准备坐视不理?” “一般来说,这种无稽的传言没有人理会,不用多久也就消散了。” “我不喜欢这种消极的处理方式。”路德维希拧着眉:“既然您没有其他的办法,那么我就要按照我的方式来做了。” 早些年伊丽莎白就买下股份的《晨邮报》此时又发挥了作用,一系列皇后近况的报道带着淡淡的忧伤,被放在无数普通民众的餐桌上。以美丽迷人的皇后身边的侍从的口吻,记叙了皇后的日常生活和情绪波动等等。皇后还在船上,就给皇帝写去了充满伤感的信件,皇帝也给日夜思念的妻子送去了鲜花和情意绵绵的信件,和孩子们亲手给母亲做的礼物;偶尔摘录的皇帝夫妻信件的只字片语,令全奥地利人都看得见皇帝夫妻的互相爱恋,人们都为皇帝夫妻表现出来的温情所感动。 这大概是近代欧洲最早的公众人物八卦专栏。 《晨邮报》的销量因此节节上升,海因里希立即决定出版了法文版和英文版、俄文版,每天用电报把有关皇后的专稿送到各地报馆,为此专门在巴黎、伦敦、圣彼得堡的报馆都铺设了电报专线——有塔克西斯家族和西门子公司,铺设专线简直太简单了。 注7:泽克绍:《致玛丽·冯·萨克森》,1860.11.19.这段话实际上是卢德薇卡夫人写给jiejie萨克森王后玛丽的信中说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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