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元宵夜孝庄摆宴席 (第2/2页)
、贝子、公等,内大臣、大学士、都统、尚书、侍卫等,往堂子行礼。到了辰时,他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行礼,又到慈仁宫给皇太后行礼。 这一日,康熙忙得不可开交。接受大臣们的行礼,接受外国使臣的庆贺,又是赐宴,又是赐酒,闹了一日,终于在申时全部结束,他又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问安。 正月里,康熙重复着每年都要做的事,虽然繁琐,虽然劳累,但他只要抽空去了永和宫,和乌雅氏待在一起,就觉得任何疲惫都消失了。乌雅氏也忙着过年的事,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接待各宫来访的妃嫔们,也带着礼物去其他的宫里坐坐。宫里一派喜庆的景象,各宫妃嫔笑容满面,似是和和睦睦的。唯有宜嫔郭络罗氏称病,闭门不出,也不接待来访之客。大家都不喜欢她平日里跋扈的样子,也不去理她。 到了正月十五那日,康熙一早就去太和殿视朝,听部院各衙门官员面奏政事。忙了一日,天黑了,他才回到宫里,换了衣服,又匆匆地赶往慈宁宫。 正月十五是元宵节。正月是农历的元月,古人称之为“宵”,而十五又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故称正月十五为元宵节。慈宁宫外面挂着一排的大红灯笼,在夜色中红红火火的一片,好不热闹。孝庄赐宴慈宁宫,各宫妃嫔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纷纷前来。 乌雅氏喜欢素净,但因为是正月里,所以也打扮得喜庆了一点。换上玫瑰色的旗袍,更显得明艳动人。坐在慈宁宫的大殿里,她只觉得耳边闹哄哄的响,四下看去,灯火辉煌,各宫妃嫔争奇斗艳,花枝招展。转头看了看殿上,孝庄坐在首座,孝惠陪在一旁。康熙身边的位子空着,这原本是皇后钮钴禄氏的位子,但钮钴禄氏病重,无法前来。康熙一直注视着人群中的乌雅氏,见她朝自己看来,便笑了笑。乌雅氏见康熙笑了,她也笑了。
乌雅氏所坐的桌子有四个位子。她的左边坐了惠嫔纳兰氏,右边坐了荣嫔马佳氏,对面的位子原本是留给宜嫔郭络罗氏的,但郭络罗氏称病没有来。乌雅氏心想,郭络罗氏一定是因为上次在永和宫闹事被康熙训斥了,所以一直拉不下脸来。从那次之后,康熙也真如所说的那样,郭络罗氏没有认错,他也不去翊坤宫。 何苦。乌雅氏心想。跟皇帝怄气,吃亏的到底还是自己。你不是杨玉环,他不是李隆基,哪来的这么多帝妃佳事。 纳兰氏担心乌雅氏记着仇,跟自己过不去,心里忐忑不安。她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德嫔meimei。以前的事,都是本宫不对。如今我们都是皇上的女人,都是一家人了。本宫有什么对不住meimei的地方,还望meimei大人有大量,都忘了吧。” 乌雅氏看纳兰氏脸上浓艳的妆,心里一阵腻味。她与纳兰性德的事,可以说是纳兰氏一手拆散的。但她忍住了,笑道:“惠嫔jiejie指的是什么?meimei不明白。meimei与jiejie素无瓜葛,只希望能得到jiejie的照顾。还望jiejie以后多来永和宫坐坐,我们姐妹俩聊聊家常。” 纳兰氏听乌雅氏这么一说,咧嘴笑道:“那感情好啊。只怕meimei不方便呢。如今在宫里,meimei你可是头一等的人。皇上这么宠爱你,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乌雅氏对纳兰氏满心的怨恨,又听她讲这种不伦不类的话,烦闷到了极点。好在她忍功极好,硬是忍了下来。 马佳氏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似乎已经对这个宫廷厌倦了,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一副娴静的样子,不理会别人。 宴席开始没多久,一个宫女匆匆地跑进殿,径直往康熙那儿跑去。乌雅氏认出了她,她是坤宁宫的萍儿。莫非皇后撑不住了?这些日子去请安的时候,就见钮钴禄氏一日不如一日了,看样子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孝庄已经让人把寿衣棺材之类都备好了,说是要冲一冲,但并未见效。 康熙听了萍儿的话,脸色变得阴沉。他起身,对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说了几句,就匆匆地离去了。孝惠一脸的焦急和担忧,孝庄则坦然自若,像是一点事都没发生过。 若是钮钴禄氏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呢?乌雅氏环视着慈宁宫的大殿,宫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极个别几个外,都在这儿了。她曾观察过钮钴禄氏的面相体征,觉得她不像是久病成疾,倒像是中毒。此事事关重大,她不知幕后黑手是谁,不敢轻举妄动。与夕颜商量了一番,按夕颜的说法,宫里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东窗事发,必然会牵连极多的人,因此暂且不要告诉康熙。乌雅氏心里隐约觉得,其实康熙知道此事,只是他不说而已。 能帮则帮,不能帮的,没必要为了做好人而把自己的命赔进去。作恶的不是我,我无愧于心。乌雅氏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马佳氏,又看了看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佟佳氏。 小心……佳氏……钮钴禄氏说的,到底是谁呢?乌雅氏心里暗暗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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