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二个梦。 (第2/2页)
我并不担心自己会战死。 我想她也是。 我也不担心,一个人在家的她会跟她婆婆闹别扭。 只要他们两个别合伙拆了房顶就好。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一个人在家会寂寞,会胡思乱想。 虽然,临别的时候,我已经跟她确认过,战场上没有女人,让她放心...... ... 原本预计耗时两年的战事,一年半就结束了。 以对方投降割地告终。 心里想着,她一定还不知道这场仗这么快就打完。 现在赶着回去,她一定会很惊喜。 ... 不到三天的工夫,便赶回了家。 却不想。前脚刚踏进门里,正迎上向外走的她。 一身紫衣。 一头简单挽起的长发。 一双眼,好似受了惊吓。 这个样子,一瞬即逝。 随即,归为平静。 眼波轻轻流转。打量着我。 “你怎么回来了。” 看了眼她身后扛着包裹的丫鬟。 “你这是...做什么。要出游么。” 话说到这儿,才望见丫鬟后面,还有扛着箱子的下人。 她抿嘴一笑。 脸颊鼓鼓的,一抹绯色欢快的蔓上了脸颊。 “我要离开了。” “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我想明白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大概是这个意思。” 她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我的肩。一副公子请节哀的表情。 “哦对了,这个给你。” 她说着话,从兜里摸索着,掏出一枚玉佩。 ... 书中自有颜如玉。 颜如玉。 她的名字里,占了个颜字。
于是。她十八岁生辰的时候,我将一枚刻成兔子的玉佩交付与她。作为一个信物。 一并交付于她的,还有一个承诺。 再过半年,我便会携四方最灵的宝物登门下聘娶你回家。 ... 深夜里。一个人坐在几案旁,摸索着,那枚玉佩。 盈盈烛火下,那枚玉清透无比。 就像,初见时,她的样子。 那一年,赢了对手,自己却受了很重的伤。 我在山间滚啊滚,爬啊爬。再滚啊滚。也不知道滚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却不晓得,停在了一双绣花鞋旁边。 绣花鞋往上,是一条紫色的薄裙。 裙子往上....嗯。视线到不了那里了... 疼,让我再睁不开眼睛了。 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呀,难道是妖精变的!我要把他拖回家私藏咯。” ... 她有着鼓鼓的脸颊。笑起来眉眼弯弯。 她不是那种绽放的美颜。却是可以抚平我内心的和悦之颜。 她喜欢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天空说,你看你看,好大的一只鸟。 然后,吧唧一下。亲在我的脸上。 她喜欢拖着我的衣袖说,家宴什么的你自己去,要不纳个妾啊,我要回去睡觉。 我会头也不回的说,这是个不错的注意。 然后她猛的挂到我的脖子上。扣住我的喉咙说,你敢你敢。 她喜欢在对弈输掉的时候说,你赖皮你赖皮你赖皮。 她喜欢在春宵一刻的时候说,我是你的,所以你不要我了我就shi了。 十年。二十年。 原本,我以为我虽不是什么圣人,也好歹读了好多年的书。 可是依旧落了个猜得到开头,可惜连过程都猜不到的地步。 她就那么走了。 没有回头。 我就让她走了。 没有挽留。 ... 自古,那么多人研究什么是情爱。 有一位我很欣赏的人说, 杨柳岸,晓风残月。 所以,我一直以为,离别应该是这样的场景。 却没有想到,我们的离别,就好似 她说:“你在家呆着。我去买菜。”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然后看着她的背影没进轿子里。 仅此而已。 ... 她跟我,原本是门当户对。 作为这个国家里最大的两扇门。 这场婚注定结的轰轰烈烈。 而这场婚,也注定离得悄无声息。 那以后,再没相见。 ... 半年后。 发生的事情,快到来不及件件分析。 她的家族叛乱。刺杀皇帝失手,被处满门抄斩。 她白皙的手腕伸出紫色的衣袖,探进碧色的湖水中。 伸出的手,沾满了水,莹莹透着光泽。 她将手,抚上我的脸颊。 眼睛笑得弯弯的。 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 划过脖颈。 继续向下,直至胸口。 就像,现在的我。 一脸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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