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忐忑。 (第2/2页)
,说到这敏感话题也得小点声啊。说来,你怎么就光看见我们人了,却没听见声音啊…… “那日,哦。那日……”我佯装将这件事情略略回忆了一下,说道“师父难道不知,我有占卜的能耐?” “哦?”张飞愣了愣。“怎么说。” “哦,我这个能耐只有孔明知道。那日,糜夫人来向我问卦,怕是孔明将我这个能耐告知了玄德公。” “你说的可当真?” “师父不信徒儿么?”刘琦那套“以情动人”的功夫我一直觉得神奇,却始终没有施展的机会。此处,正好将其试上一试。于是,我眼里包了一包泪,凄凄的说道。 张飞见我这样,干眨了眨眼睛。 “师父原是真不信徒儿……”我抬起手来,拭了拭眼角。 “唉!我的好徒儿啊。师父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就做了真了。”张飞还真心软了。语气中,透了几分焦急。这一招果然是很好用啊。 正在我得意的时候,张飞安慰性的推了推我的胳膊。这一推,差点没把我推下床去。 我扶着床沿,往回挪的时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唔,这床沿怎么这么低,好像只是个地铺啊。怎的如此简朴……再向四周望了望。眼下,我所处的是一处狭长的屋子。说它是个屋子,也有些不大合适。若按面积来算,顶多算个小储备室。坐在这床上,直觉的床板缓缓起伏。哦,这大概是在船上。 唉?船上? “咱们现在是在船上?” “刘琦公子的船。二哥与刘琦公子带水军来接咱们了。” 原来现下已经是上了刘琦的破船了。 “那,孔明呢?” “唉,一直未见军师。”张飞叹了口气。 “一直未见是什么意思?刘琦来了多久了?”我向来对孔明都没什么担忧心思。但是眼下,许是方才那个梦的缘故,我的心隐隐有些不安。
难道他半路遇到了曹cao的追兵?或是遇到了什么洪水泥石流?话说这个年代也没有动车啊!他不像我这般会些功夫,再不济还有奔驰驮着逃命。他去江夏找刘琦求兵。现下,刘琦与关羽都回来了,他却为何迟迟未归…… 他说回来的时候,要看到毫发无损的我,他自己现在又是怎样啊。 “刘琦公子来接咱们……哦,是两三个时辰之前的事了。”张飞掰了掰手指头,说道。“军师料事如神,哪里会出事的,放心放心哈哈哈。” ……再怎么料事如神,也只是一介凡人啊。 我翻了个身爬起来,准备裹件衣服去外边看看。坐在我身旁的张飞忽而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徒儿啊,瞧把你急的。看来,你心里的人,是军师咯。” 我干干笑了笑。师父您的观念能这般通达我很是欣慰。可是那个人是我的夫君喂,我怎的能不将他放在心里。 由于救梦寒一路耗尽了体力,再加上整整睡了一下午,都没吃饭。这脚上便没了大半力气。一路跌跌撞撞出了舱身,被从后边来的张飞扶了起来。 “徒儿晕船?” “不晕。”我是……饿的。“玄德公在哪?我想去他那看看。” “大哥?大哥不在这只船上。你去他那也没用啊。我都说军师没事了,就是没事。你急也没用不是。哎呀我说你……” 全然顾不得张飞说的是什么了,我踉跄几步走上了船头。 ########### 一股子江风扑面而来,直叫我的天灵清明了几分。眼前景色,天高云淡,江天一色。隽美又不失大气。我所在的这艘船行驶在第二排,前头的一艘战船之上,遥遥可见船头站着两个男子,正是刘备和刘琦。身后,列队整齐,是大致五六十艘一眼看不到尾的船队,一齐横于江上疾行,好不霸气。耳旁疾风而过,直叫我想起苏轼的那句“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少顷,隐隐听到风中交杂着瑟瑟弦音。辨不太清。 “师父,你可听到有人在弹琴?”我扭头问道。 “嗯?……没有啊。”张飞侧耳听了听。 难道是我幻听了?我又静心听了听,还是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弦音。且这弦音有渐渐变大的趋势,愈发清晰。 “唉,真的有人在弹琴。你看,对面来了一支船队!啊,莫不是曹兵追来了!”张飞手指前方叫道。 对面果真是遥遥驶来了一队船只。这宽阔的江面之上,一排横了三艘战船向这边急速驶来,也是一眼望不到头。看阵势,不比刘琦船只少了多少。 此时此处来的,不应该是曹兵,难道是孙权? 那原本隐匿在风中的曲子随着船队的驶近而愈发磅礴起来。弦音急促有力,好似一道劲风推着大浪而来,伴着两岸猿声不住的啼。 这个,曲子,不就是……忐忑么! 这三国时代里,除了我,还有谁会知道忐忑啊!忽而,脑海中回想起了那日,穿越官最后与我说的话“你莫担心,与你同时代,还有一个重生之人。” 难道说,真有这样一个人么。 不消片刻,对面领头船上的景象便能看得清了。只见船头甲板之上,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端端坐在一把古琴后面,垂首拨弦。随着最后一个弦音停住,男子起身,绕过古琴,立于船头。 他的脸上,是惯有的笑颜,冲着对面船上的刘备一拱手道,“主公,亮来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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