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怡_惜剪剪碧玉叶,恨年年赠离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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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剪剪碧玉叶,恨年年赠离别 (第1/6页)

    由衷感谢谨之君的长评,为了大家看着方便,一次性放在这里供大家阅览。

    壹留取心魂相守

    郁桢的笔触极其细腻温柔,幼君在她笔下好似活过来一般,真实得令人发指。记得当初为了长评重看《年年有怡》时,还在群里大发了一阵牢sao。在此也不得不拜服一下郁桢的文笔,淡淡地记叙着,每一个人物都跃然纸上,那么活灵活现,实在好奇郁桢是个怎样的女子,能那样不轻不重地写着这个故事,仿佛能听见笔尖沙沙的声音,温柔的缠绵的,将我们代入那个时空看一个真实的故事,她笔下存在的那些人,好像每一个都是她,又每一个都不是她。

    我不知道郁桢与幼君有几分契合,但是从文中不难看出郁桢对爱情一定是专一的,并且是对等的。所以才有幼君的不快乐,幼君的放不开,幼君的不愿爱,甚至有了,让幼君在嫁给胤祥后后悔当初拒绝富察云森。

    其实一开始,幼君对胤祥是不爱的吧,她的愁眉不展不是因为吃醋,不是因为胤祥,更不是因为璧瑶和淑冰。只是因为自己,对爱情其实是怯懦的,因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看惯了背叛看尽了离别,对爱情的坚贞与持久早已失去了信心,因为自己的那颗心,纤细敏感到一触碰都会疼。

    最开始胤祥于她,左不过是和她结了衣裳的一个人,她哀惋的、痛苦的,更多的是对自己命运的无能为力,因为脆弱,所以执着,可是与胤祥的这门婚姻,打破了她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幻想。

    或许是偏执,最开始,就连相敬如宾还差一点。因为表面上再怎么融洽,也不能磨灭她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没有人懂她,也不会有人懂她。

    罗带同心结未成。幼君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她的委屈,也许胤祥能懂,却终是不能同我们一样感同身受,如果他们真的就此错过,回头想想,竟找不出是谁错了。

    幼君的软化,我觉得其实是因为她对婚姻还抱有期待,对命运还有那么一丝不甘,对幸福还想有争取,对爱情还不想就这么草率,对胤祥还没有想象中那么失望。若日后几十年真就那么冷眼相看,置身事外,又何必进来?戏哪一出都精彩,又何必把自己拉进别人的悲喜中。

    可爱情是往返的幻觉,馈赠给彼此,放不开,也躲不开,这注定凄艳的荣幸。她像一道光,漂亮将他毕生都点亮,而他是一道伤,她逃不掉的莫失莫忘。用《牡丹亭》里那句话来诠释胤祥与幼君恰恰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为什么爱,这个问题问倒了无数自诩聪明的人。情从何处起,即便是郁桢,怕也难说清那二人。许是初见时心花无涯的惊艳,许是鼻端那缕熟悉又暖心的沉水香,许是那分淡却不能忽视的温柔,许是命运一开始交错就不能回头的执着,许是每次分离后的追悔莫及,爱还未铭心刻骨,就已经没了选择,只能一往而深。

    不是不知何事萦怀抱,而是知道了也无能为力。解得开的就不叫心结,放得下,又怎会今生今世意难平?

    她对佩珍对璧瑶只是冷眼相对却并不是撒手不管,只因她是个女人,她终究是做不来古人心里贤良淑德的妻子。若真要如当时对贤淑的定义,不仅不为别的女人吃醋,还为男子娶进一门又一门的妾室,那那样的女子不是妻子,而是母亲。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对于璧瑶,幼君也许可以轻轻放过,对于佩珍,却始终不可释怀,只是比起佩珍,胤祥于她更重要罢了。

    贰薄命怜卿甘做妾

    ——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

    〈幼君抬头看了看夜空惊喜地发现天上还挂着一个圆圆的月亮。幼君望着圆月默默祈祷着,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幼君这个女子心胸说不上宽敞,却也绝不是狭小,她为自己的身世悲哀,也为璧瑶的身世悲哀,天下那些委屈求全的女子,她都是狠不下心去怨的。她不平的只是陈旧的思想观念,气的也只是理所当然地接受女子付出的男子们,对于璧瑶,同为女人,又何苦为难?

    璧瑶该有的,孩子、地位,她都可以给,那是女人一生倚赖的,唯独爱情一事她不肯让,她不为难璧瑶,但前提是不为难自己。

    你说幼君嫉妒、怨恨,却是看低了她,她虽不是什么巾帼,可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璧瑶还不配做她的对手,可终究是一根刺,硬生生地拄在那里。

    已经分不出精力再去专门为璧瑶开一章,便顺道在这里一起说说她。

    可怜璧瑶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苦命女子,没有家族的支持,没有好的背景,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宫女。能跟着胤祥做一个妾室已是她最好的选择,她奢求不得名分,便想求一点恩情。

    需知作妾也未必就是好的出路,一旦做了妾,就是后有追兵,前有埋伏,撑得了多久全仰赖夫君的****,情松爱弛,便连一根稻草也没有了,只能形容枯槁地数日子。

    何况胤祥对她,连她的绮年玉貌也未必爱过,更无须说等到华年随了流水去。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她又如何能把晚秋捱过?最后也不过是白杨村里人呜咽,青枫林下鬼吟娥。

    只是她连和幼君一争的资格都没有,她的恨她的不甘她的心机手段在幼君看来皆是寻常,幼君越是冷淡越是懒于与她争她便越恨,因为她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前途叵测,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做妾这条看似的出路,也是一条死路,怜卿费了半世的心机,空打了一竹篮的悲戚流离。

    璧瑶不是蝶。而一部小说,一段爱情,除了那两个人,其他人都不是蝶。

    〈幼君也不去看在角落里垂头的佩珍,而是径直来到胤祥的跟前扬起了右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好一会儿,最后没有打下去。她紧咬着嘴唇,死死地看了看这两人,幼君觉得满心的屈辱,是恨,是气,是嫉妒,是愤怒,幼君也分不清楚了。〉

    这个时候的幼君已经爱了。她已经有要求、有索取,有容不得,因为渐渐地开始在乎,对胤祥,已经不是一个名义上的丈夫那么简单,她想要的,已经不仅仅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而是任他明月下西楼。

    而幼君此时的悲痛,除了胤祥的不专,还有一种防不胜防的无力,仅仅一个佩珍都避不开,还谈什么以后。于是她想退了,不愿与一群女人争一个人,于是她想舍了,不愿再为他悬吊着一颗心。

    突然想到《有所思》里的一句话——“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这几句,真是令我拍案叫绝的,女子就应该有这样的风骨,不依附于一个男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止对男子,女子也一样。

    幼君此为我也觉得漂亮,她不学卓文君写《白头吟》一首温柔念着“努力加餐勿念妾,淇水汤汤,与君长诀”唤回了司马相如,也不似霍小玉那样千里佳期一日休般说着“李君李君,今当永诀!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那样的话让李益叹悔了半生。幼君什么话也不说,什么态也不表示,一甩袖一转身,潇洒回了娘家,来日东方太阳照耀大地,她还能做一个新的自己。

    于是可以看见的后来,司马相如回了头,李益也算回了头,胤祥本就只是轻轻转头,自然也回了头。

    人多是这样一种情况,你不舍,他舍;你舍得,或者他就舍不得。如果两个人都舍,自此风清月朗两不相欠也好。反正夜间秉烛同游的不是你,也不再心痛。

    幼君赌无可赌,就舍,这是她性格里怯懦逃避的一部分,却也是她性格里决绝坚强的一部分。她没有表示,不哀怨“胡能有定?宁我不顾”,也不说“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更不说“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她舍得,也就躲得开,胤祥舍不得,也就不躲开。

    这壮士断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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