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女人心,黄蜂针 趁火打劫下 (第2/2页)
她哭个够。 顾家琪一派乖巧,只负责张嘴,道:“哥哥,阿南要吃小白虾。”“啊,哥哥,阿南要吃大笨鱼。” 顾家齐额头青筋狂跳,眼中怒火狂炽,恨不得把筷子插进小孩的眼里再堵住她的嘴,想到班头,还是忍住,乖乖地给小孩喂饭。 午餐,在少年不知是痛苦还怪异的自我压抑中结束了。 午休后,确切地说,被张德先的仇恨论重新教导后,顾家齐阴着脸,拿着石榴枝条,督促meimei蹲马步! 紫襄楼主仆俩不会在小孩身上留下硬伤,但让她吃点苦头,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傍晚,王雪娥来接小孩时,瞧她眼皮打架满脸疲惫,不免心疼,劝阿南玩别的。 顾家琪问为什么,王雪娥不能说她兄长坏心折腾她,只好吐实,她根骨不好,纵有灵药也难有成就;学些花拳绣腿让人笑话,倒不如不学可保一世平安。 小孩子哪里懂什么武功大成闯荡江湖之类的,她只想跟兄长在一起玩耍,自然是哥哥玩什么,她也要玩什么。 王雪娥听罢,只道血浓于水,怎么也是拗不过的。 她把小孩带回屋里,给她泡药浴按摩xue道活络筋骨,让她不至于伤及根本。 顾家琪本担心自己身娇体弱,没法儿学好东西,见人有心成全,平时锻炼身体更拼命。她没法儿不拼命,想那池越溪眼中的恨,顾照光行事的狠,如今的安定,只怕变故就在朝夕。 又是一年盛夏,一个闷热的夏夜,池越溪动手了。 混乱从后院开始,十多个某组织的杀手见人便杀,仆妇丫环们惊恐的叫声引来前院管事和卫兵,铜鼓敲响,管家大声指挥嚷嚷:不要丢了夫人。
杀手头子抛洒出大量迷药,乒乒乓乓刀剑落地,总督府的护卫逐一倒地。 韦婆子护着池越溪走出来,夜色中,她姣美的面容一如往昔,只是神情里透着毁灭一切的疯狂,暴力下的仇恨已深深烙印进她的骨子里。 她命令她请来的帮手,活抓王雪娥,先jianian,再扔窑子,她受过什么罪,也要王雪娥尝一尝! 杀手们围住目标所藏地,王雪娥叮嘱小孩藏好,抽出两支判官笔,飞身纵出木窗,与敌人对打,并把战场转向紫襄楼。池越溪似乎想到还有两个小鬼,能叫顾照光痛不欲生,遂命杀手活抓总督一双儿女。 王雪娥一离开,顾家琪就摸匕首、拿火折子,跳后窗,冲酒窖,砸酒坛,拉布条,放火,关门,远奔。 顾家齐没这般好运,他被人逮着了。 “放开少爷!”张德先怒吼,他放弃所有防御,只为救出顾小少爷。 杀手们联合将张德先打落,男童被拖到池越溪前面,顾家齐破口大骂,韦婆子上前连扇数个巴掌。 池越溪痛快地笑,笑容狰狞又痛恨,她叫人打断顾家齐的腿骨,一刀刀慢慢地折磨。顾家齐啊啊地痛叫,张德先悲愤连声数吼,他们越痛苦,池越溪越痛快。 “还有一个!把她给我找出来!”池越溪叫道。 王雪娥飞扑,白裙衣上血渍斑斑,一对判官笔武得滴水不漏,拦住领命的杀手。却挡不住韦婆子脚快,领着一个杀手冲进陋居,东翻西找,然后叫:跑了。 顾家琪稍停片刻,等众人注意力转移,她借树丛阴影里遮掩,快速走厨房,推倒油瓮,点火。 她借道仆役瓦房,跑入前院,放火烧绸幔大厅及至烧着大门,虚晃一枪,再转回书房,取火铳,一路拖拽奔跑,到后花园,爬上柳梢,借树影遮住自己装火药,选好位置固定。 嘭!叭!封闭的酒窖轰然爆炸。 气浪掀飞无数泥土,流火四溢,木结构的房子烧起来,半个总督府陷于火海,发出噼哩叭啦的声音。 “谁放的火?那孽种呢,别让她们跑了,抓到那个孽种,我重重有赏!” 池越溪、韦婆子在火光中,像恶鬼一样乱嚎乱叫。她们以为有人暗中救走顾家琪,跑路的方向不是后院,就是前院大门,让杀手分成两拨,分别追击。 王雪娥连扔数个暗镖,从韦婆子手中抢出顾家齐背在肩上,她高叫张德先稳住心神,他一个人救不出顾家齐,她也拦不住这多杀手。 她一分神,人质再度被抢走。 敌我力量悬殊,张德先选择与王雪娥联手抗敌。 总督府的爆炸、冲天的火光,引来府外人惊叫:走水了,走水了。 消息传递,顾照光、谢天放轻功飞纵,率先跳入火海,与杀手狭路相逢。王雪娥叫道:“师哥,救家齐少爷!” 铁甲卫队陆续冲入总督府杀敌救火,池越溪见大势去,由韦婆子搀扶,十余个黑衣杀手护送,匆忙跑向后院。 顾家琪轻呼一口气,转移火铳,弯头,眯眼,定位。 “哪里走!”顾照光紧追不舍,抓住夫人的手腕就往后拽,池越溪拿出匕首,使命地刺顾照光,让他放手。 砰声,药弹从guntang的枪管冲出,打中池越溪的腹部。 顾家琪暗道可惜,她原本瞄准心脏位,火铳太古老,用不习惯。她滑下树杆,进浣溪楼,以匕首断锁,进绣阁,开箱翻柜,仔细查找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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