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再见剪雪 (第2/2页)
制现在是秦司衣了。那****悄悄去过你的住处,看见有人把你和你jiejie的东西收走,后来又听说你jiejie成了御女,却不知道你的消息,杏花急得天天躲在被子里哭呢。” 玲珑听拢香说她们在司衣房里被抓走后,曾经有人去住处搜查过她们的东西,后来拢香也派人去拿回一些细软,除此之外再没派人来过尚服局。而玲珑和彩霞调离尚服局时是直接回了汪公公从内侍监那边着手的。 玲珑隔着花障朝外观望,远处行走的宫人大概看不见也不会看躲在花障后的两人,对福夏道:“福夏哥,让你们为我担心了,实在过意不去。今天是专门来的,不能久留,也不能去找杏花了,我能劳烦你帮我给杏花带个话么?” 福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爽快答应:“哎呦这还劳烦不劳烦的,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玲珑感激道:“多谢你了福夏哥,你只需同杏花讲,我如今仍旧跟在宁御女身边,过得很好,叫她不要担心,还有若是可以,也告诉冬梅素莲她们,以后总有机会再见的,”说到此处,玲珑双眼微微湿润,可想杏花她们骤然得知司衣房里出了变故而她又消失时,有多着急,想了一会儿又说:“还有,要她们万事小心,装作不曾与我交好,只当是普通关系吧。” 后头这一句纯属玲珑自己多心,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徐才人小产的事究竟与司衣房有没有关联,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只觉得不透彻不安心,再加上拢香现在的身份和与那件事的种种联系,生怕以后有什么牵连发作出来,所以叫福夏帮忙传话也小心翼翼的。她真的不想再看到周围的人受到伤害了,不管什么原因。 福夏点头应下,又叙几句,分开绕出花障。 玲珑稍整顿情绪,从袖子里掏出自己藏起来的坠子,回到他们来时的路上。天灰蒙蒙的,风里似乎含着湿气。未见小怀出来,玲珑只能靠边等着,忽而旁边多出一道阴影,玲珑未及转身,便听见一道阴测测地声音:“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还没死?”
玲珑转过头,见两名宫女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其中一个正是多日未见满脸惊讶含怨看着她的剪雪。剪雪旁边还有一个宫女,不太清楚状况的样子尴尬地看着玲珑,还不停扯着剪雪的袖子。剪雪较她印象里,清瘦了不少,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不太干净,脸色暗淡无光,嘴唇干燥,此刻双眼饱含怨气,有几分狰狞。 与她比起来玲珑打扮得光鲜许多,妃嫔身边的宫女有一定选择服色的自由,自然不能越过主子去,却能同一般宫女一看就区分开来。她一身浅色碎花的衣衫,头发脸面都收拾得很干净。 玲珑愣在原地,这些日子以来她曾无数次想起,玉燕会怎样,剪雪会怎样,她走后她们面对什么样的境况?却从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在遇到剪雪,于她颤着声音唤了声:“剪雪……” 剪雪眯起眼睛,又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还没死?”这回声音里带了几分怨恨。 “我……” “司衣大人、春雨jiejie还有玉燕jiejie,都被你们害死了!你们……你,怎么还敢来这里!” 春雨和玉燕居然都死了!这样的可能玲珑并非没有想过,但从剪雪嘴里证实,还是震惊不已。可是,剪雪为什么认为是她们害死刘氏,害死春雨和玉燕? “剪雪,你听我说,我……拢香jiejie她没有……” 剪雪几步逼上去,抓着玲珑的手臂质问道:“她没有?你怎么知道她没有?为什么春雨和玉燕两位jiejie都遭到酷刑,而司衣大人一死她却封了御女,风风光光的活到现在?为什么她们会查出司衣房送去的衣服有问题,没有人动过手脚怎么会被查出问题?司衣大人为徐才人准备衣服时,只有她称病在床,她病着的时候倒没事,为何她一好就出事了呢?枉费司衣大人看重她,她居然……忘恩负义陷害大人!” 玲珑清楚拢香的处境,知道她绝对不是剪雪说的那样,可是剪雪质问与所有人所看到的事实听起来那样的因果分明,即便她当面去问拢香,恐怕拢香也难以辩解。玲珑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剪雪身边的小宫女拼命拉着她,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呵斥:“在吵什么呢!” 玲珑回头,看见一个管事姑姑模样的女人就在身后,盯着她们这边走来。拢香的事,剪雪的那些话,无论如何玲珑都不希望在尚服局里传开的,正想如何解释,那姑姑已经走到跟前,对剪雪一个耳光甩过去,喝道:“你疯什么,没规矩了么,竟然敢在这里撒野!” 那脆生生的声音听得玲珑心里一颤,管事姑姑又满面堆笑地转向玲珑:“呵呵,这位姑娘真不好意思,小女孩没规矩,没惊扰姑娘吧?” 玲珑才想起,如今自己的身份已经与从前不同了,嫔妃近身的宫女,在尚服局这样的地方一般都得恭敬对待,即便不讨好也不会得罪,管事姑姑那一巴掌怕就是打给她看的。 玲珑摇头说:“没……没事。”又看见剪雪捂着脸看她那怨毒的眼神,再说不出话来。 好在那姑姑并没有发现玲珑异常,刚才看见这边的情况,以为剪雪得罪玲珑,见玲珑不说话,只当玲珑看不起小宫女不愿与之吵闹。骂了剪雪几句又骂了她身边的宫女,堆笑向玲珑说了些敷衍话,拉拉扯扯进了尚服局。 玲珑看着剪雪的被姑姑推搡的背影,想起那日司衣房里一同打雪仗的情景,想起她抱着剪雪发抖的身体缩在角落的情景,心情沉重。 小怀出来时天下起了细雨,黏黏雨丝不仅像下在空气里,更像附着人心上一样,玲珑和小怀一人一把油纸伞,默默回云絮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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