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梨花落地 (第2/2页)
这是哪儿的话,能帮上点忙,篱落也是开怀得很,不过公子寻了这整整一天,为何偏偏单寻这个?这手艺活儿上条街的张师傅不也会做。” 白三将折扇合起,在手中磕了一磕,道:“这工艺活儿瞧着差不离多少,实则大大不同,这手劲儿,着色,各人皆有各人的妙处,既然要做,就寻那最好的做才是。” 篱落道:“白公子可是要送给那心上人的?公子心细如此,那人真是好福气。” 白三桃目微弯:“若真是欢喜一个人,自是千挑万选,将那顶好的东西给他。” 篱落轻声道:“是么?” 白三挑眉,反问:“不是么?” 篱落静静的站在原地,没答话,月食结束,月光又一点点洒下来,淅淅沥沥,篱落的一身青衣淡薄得好似要化作一缕青烟,飘泊消散。 “这位公子,做完了。”身后的师傅唤道。 白三忙转身接过,付了银两,道了句有劳师傅。一回身,正对上篱落的眼,白三举手行了一礼:“劳烦篱落陪了我一天,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就此别过,日后有缘,我们自会相见。” 篱落抛了个媚眼过去:“白公子忘性大,再相见时,可要记着篱落才是。” 白三笑笑,俩人又客套了几句,便各自散了。 白小三别过篱落,一个转身,向着镇南去了,刚才月食时白三瞧见了一道茜色光亮,华泽灵韵,世人凡胎不可见,正照向镇南,应是噬魂珠所在。
南门外是座梨花林,中间铺了一条青石小路,蜿蜒曲直,人迹罕至。 白三往里走了百米,果然瞧见夜梵正从林子深处往他这个方向走,白三心情大好,颠颠儿的跑了过去。 夜梵瞧见他,也没什么别的表情,只淡淡的道了句:“你来了。” 白小三笑眯了眼:“怎样?东西拿到了么?” 夜梵颔首,白三喜道:“那就好,那个,昨天其实是误会了,我和篱落没甚……” 夜梵略有些不耐,打断了他:“嗯,我知道。” 白小三被卡了一下,复又抬起左手,将手中物件举了举:“喏,你瞧这个,可喜欢?” 夜梵没言语,眸中墨色忽的一沉,伸手抓住了白三举起的左手,施力一拉,白三便一下子扑到了他怀中。 白小三只觉脑中嗡然一响,眼前是夜梵那张离得极近的俊颜,鼻端是冷香环绕,左手被夜梵的手紧紧包裹着,夜梵生于地府,体温较常人微低,碰触起来便是丝丝凉凉,清清爽爽。 白三于狂擂的胸腔中绽开了一朵千瓣桃,花瓣层层叠叠,不胜娇羞,那桃花还未盛开到极致,便被硬生生的截在胸口。 白三有些不可置信,略低了头,胸口微凉,一把泛着寒光的白芒剑,自身后刺进,穿出胸腔,未沾半分血色。 夜梵后退一步,掐诀念咒,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玄黑长剑,剑身细长,浑泽含光。 夜梵抽剑,挽了个剑花,揉身而上。白三脱了夜梵的支撑,身子发软,直直的往前倒去,身后的剑亦被拔出,白三这才恢复了知觉,胸口的痛,一点点延向全身,刺痛彻骨。 白三倒地,满目的梨花旋转颠倒,夜梵背对着他,提剑遥指对面的男子,那男子依旧穿着一袭青衫,姣好的面容上一双梨花目,点了彩,勾了眉,正瞧着白三,笑意染在唇边,将散未散。 白三的眼前一片模糊,直至昏将过去,夜梵黑衣瀑发,身形笔直,却终究是没回头瞧他一眼。 手指微松,一个小物件从白三手掌里滚落出去。 那是个成对儿的泥人。 高的一身黑衣,领结袖口处镶了几个如意结,矮的一袭紫裳,手上举了把风liu银骨折扇,泥人师傅手艺好的没话说,折扇上的桃花刻画的鲜活潋滟,一枝一节能瞧得清清楚楚。 两个泥人原本是紧紧连在了一处,现下几经翻滚,没甚大的破损,却是摔作了两半,正从中间分离了开。 断瓷土,不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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