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归去来兮 三十七、美色是毒药 (第1/2页)

    一行人下了葛仙山，乘车策马回铅山县城。

    也真是奇怪，林涵蕴来时恹恹的，现在回去就跳泼泼精神旺得很了，嫌车厢闷气，要骑马，她的“云中鹤”没带来，就骑周宣的“黑玫瑰”。

    周宣便步行，这崎岖道路步行反而更爽利，只是苦了铅山那几个官吏，一个个陪着周宣步行，美其名曰“安步当车”。

    周宣走在“黑玫瑰”马左侧，问：“涵蕴，先前思远道长为你作法时，叮嘱你闭上眼睛，我看到你眼睛睁了一下又赶紧闭上，你看到什么了？”

    林涵蕴道：“我看到八卦图在旋转，好象在不断升腾似的。”

    周宣“嘿”了一声，说：“那是思远道长在转圈，把你转晕了。”又轻声说：“喂，涵蕴meimei——”

    “什么？”

    “道蕴jiejie为何闷闷不乐起来了？不知思远道长对她说了什么，你去打探打探。”

    探听秘密林涵蕴最感兴趣了，当即下马上车，见jiejie又戴起面纱来了，奇道：“jiejie不是答应周宣不戴面纱了吗？方才上山都没戴，怎么现在在车里反而要戴上？”

    静宜仙子淡淡道：“我要戴，以后一直都戴。”

    “jiejie怎么了？”林涵蕴撩起静宜仙子面纱一角看她脸色，手被轻轻打掉，静宜仙子嗔道：“涵蕴你真嗦，jiejie以前一直都戴面纱，你不早就习惯了吗？”

    林涵蕴眼睛一转，装作委屈道：“jiejie好象不高兴？我病好了jiejie反而不高兴，那我还是继续病着好了。”

    “说什么傻话！”静宜仙子赶紧拉起meimei的手，柔声道：“你这两天病着可把jiejie急坏了，你现在好了。jiejie能不高兴吗？”

    林涵蕴装可爱靠在静宜仙子胸前，问：“那jiejie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周宣那个家伙昨夜在马车里占了jiejie的便宜？我找他算帐，我骂死他，别看他当了侯爷，我照样骂他！”

    “没有没有，哎呀，你小声点！”静宜仙子又羞又气。伸手来捂林涵蕴的嘴。

    林涵蕴“唔唔”地说：“那jiejie为什么不高兴？jiejie不说，我就问周宣去。”

    静宜仙子没法，只好说：“好好，jiejie和你说，你别对周宣说就是了。”

    jiejie终于要招供了，林涵蕴心里暗自得意，点头道：“嗯，jiejie说。”

    静宜仙子静默了一会，这才幽幽道：“思远道长说我红鸾煞气凛冽，就是因为近日不戴面纱的缘故。”

    还有一句话静宜仙子深埋心底不敢说。思远道长言道：“静宜，你是天生适合修道之人，在俗世，不要说嫁人，就是亲近你的男子都会受到红鸾煞地伤害。”静宜仙子被这句话震惊了。

    林涵蕴听jiejie说什么红鸾煞气凛冽，道：“我看看，我看看。”撩起静宜仙子的面纱看了看。说：“jiejie脸色很美啊，哪里凛冽了？寒风才凛冽。”

    静宜仙子微微一叹，说道：“东汉王充把美色列为四毒之一，说美色之人，怀毒螫也，我便是那怀毒螫之人，望门三寡，害了三个人，想想恨不得早早死去！”

    林涵蕴赶紧把静宜仙子紧紧抱住：“jiejie你不要吓我，我自幼没有母亲疼爱。只和jiejie最亲，jiejie再要离开我，那我也不活了！”说着哭了起来。

    静宜仙子赶紧轻拍林涵蕴背脊，笑道：“jiejie说着玩呢，jiejie怎么舍得离开你！不管什么红鸾煞了，我既已入道门，就害不了别人——无量寿福。”

    林涵蕴心道：“是呀，jiejie入了道门了还怕什么红鸾煞，戴什么面纱？难道jiejie是想有朝一日解除红鸾煞好嫁人？嘻嘻，jiejie想嫁谁？当然是周宣。嗯，我一定要成全jiejie这段姻缘，我是不会嫁给周宣的，但一定要让jiejie嫁给他。”

    林涵蕴乘车行了一程，又要下去骑马。把她探听到的一五一十向周宣说了。

    周宣皱眉道：“这可奇了。我也问了道蕴jiejie红鸾煞的事，思远道长说明年即会消除。怎么在道蕴jiejie面前却又那么说？这不两面三刀吗！”

    林涵蕴笑眯眯问：“周宣哥哥，你问我jiejie红鸾煞干什么？若是明年红鸾煞能解除的话，你难道想娶我jiejie？”

    周宣微微一窘，说道：“你胡说什么，我关心一下道蕴jiejie不行吗？”

    林涵蕴故意道：“红鸾煞气凛冽，估计胆小鬼是不敢娶我jiejie的了。”一边看周宣脸色。

    周宣神色不动，心想：“我才不信这些名堂，只要喜欢那就一定要娶，思远道长也鼓励我了，越凶越吉，不过道蕴jiejie似乎求道之心甚是坚定，而我已决心要娶林涵蕴了，再追求道蕴jiejie似乎有点无耻，缓缓，缓缓。”当即微笑不言，那意思是——走着瞧。

    众人回到铅山县城已经是傍晚，歇了一夜，次日启程，一路再无耽搁，过贵溪龙虎山时也未去游玩，主要是静宜仙子提不起兴致，龙虎山是五斗米道的，与静宜仙子的灵宝派往来甚少。

    五月十三日下午，信州侯车队进入洪州，去年重阳周宣曾在洪州大出风头，滕王阁斗诗赢了羊小颦、百花洲上以一只不起眼地黑背虫“摸不得”横扫群虫夺魁，赢了上万两银子，时隔八个月，旧地重游，身份地位已经迥异，他的死对头镇南节度使魏博、魏觉父子一个身死、一个入狱，洪州再没有能威胁他的人物了，对了，还有“赛郭解”宋武，不知此人现在如何了？

    范判官带着两个府兵先行一步，去洪州刺史府报信，等周宣一行来到州衙前。陈济之父陈恕已经在门前相迎。

    周宣滚鞍下马，以子侄礼相见。

    陈恕赶紧扶起，笑呵呵道：“自去年重阳与周贤侄别后，老夫在洪州也常能听到有关周贤侄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