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_(五)3、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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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3、4 (第2/4页)

己的心灵能感应他们,老伙计,你可一定要停住啊。

    我的心灵没能感应他们,上午九点,第一个坏消息传来了:司机小陈因重创了脑部经医治无效已死了;紧接着第二个坏消息又传来了:镇长伤势危急正全力抢救,五万元的预付款已用完,请抓紧交款。

    直到此时,我才真正感受到了钱的极端重要性,我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够贪一点呢?钱是能救人的,对于县医院的医生,总不能象训卫生院长那样训他们,苦苦地哀求并许诺一定会尽快把款交上。怎么办呢?再打铁哥们的电话,早已关了机。他不应该这样的,他现在的事业完全是靠我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或许人有了钱,都会变得势力起来;或许因为他要求承包小镇的山场我没有同意;或许……再或许也无法解决眼前的困难,现在只有自己能拥有自主权的钱才是最重要的。我决定去E镇化缘,我坚信自己在E镇的威信。

    人在位与不在位的风光是截然不同的,回到E镇,接替我做了书记的镇长满脸堆笑,嘴里尽说一些欢迎与感谢的但绝没有多少真诚的话。幸而我了解他的为人,便故意端足了老领导的架子,耐着性子听他讲下去。他说他是从与一家外商谈判桌上抽身赶回来陪我的。随后,便按我能够预料的形式和思路,一二三四地大讲特讲自己的丰功伟绩。

    谈判?哼,还不知在干什么呢。我知道他是一位麻坛高手,曾创下不吃不喝连玩三天的记录,心里想着,脸上却不便表现出来。我同样知道,他讲话不等谈兴尽致是不会结束的,否则便会象别人欠了他八百吊钱永远无法要回来那样难过。好不容易捱到他讲完了,我便用近乎玩笑的腔调表明了来意。

    多少?他一个愣怔后,快速问道。

    我说,多多益善。

    他习惯地眯起眼盘算了好一阵子,才痛下决心似地说,这样吧,我给一万,不要还了。

    我已丧失了讨价还价的热情,便默认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满足。

    中午饭吃得则更令我沮丧,我点到的十几位老板只来了三位,其他的全部以在外地考察为由没来。来的三位则只简单地跟我握了握手,说了几句无关疼痒的客气话,便把目光移向了他们的书记,似乎书记的脸上正一层一层往下剥落着财富,就象当年他们仰视我的脸。边吃着饭,三位老板必事先商量好了,各自出了三万,而且都象他们书记一样声明,坚决不敢要还的。

    我执拗起来,非要秘书逐一给他们打了一式两份的欠条,要知道这比当年他们送给我被我退回去的要少的可怜。

    钱虽少,却是千钧一发可以救命的。有了钱,我不敢稍作停留便往回赶。路上,秘书满脸虔诚且不无钦佩地跟我搭讪,我一声不吭,因为我实在无话可说。

    待我匆匆赶回时,镇长已经死了。我心里空落落的,四肢已然不能动弹,秘书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我从车里扶出来,陪着我蹓跶了一个多小时才渐渐恢复了知觉……

    处理完了镇长和小陈丧事,化缘来的连同********亲自送过来的钱已经所剩无几,还要留一点儿给镇长的老娘治病,镇委的暖气自是不敢再有奢望。

    县委给了镇长极高的荣誉,倒不单纯是为了安慰活着的人,连********这样已修炼至天崩地裂而面不改色的人竟也动了真情,他说,象镇长这种几十年如一日生活在这样艰苦条件下的人,不需要任何政绩,他也是英雄,不折不扣的英雄。镇长生前曾不止一次地向我表达过他的愧疚,我要说,他是无愧的。我们必须永远地记住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追悼他、怀念他,让他能够无愧地安息于九泉之下。今后,凡是县委要向地委推荐的干部都要首先到小镇工作,拿出三二年的时间,看到底是英雄还是狗熊?这要形成一项制度。……

    听着书记的话,我突然涌上了一股强烈的探知欲,我想知道财政局长此刻在作何感想呢?我一直认为,是他害死了镇长,他是间接的甚至就是直接的凶手。我轻蔑地瞥了一眼正立于台下的他,意外地发现高昂着头的他眼睛里竟含着几颗硕大的泪珠儿,偶尔地便要用衣袖去轻拭一下以防止它落下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恶毒地诅咒着。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未及我从镇长车祸的阴影里走出来,找镇长讨债的人便络绎不绝地追上门来,有集体的,有个人的,还有集体和个人难以分清的。

    我让刚伤愈出院的小刘认真做了清理,对于镇长个人的三万七千元欠款全部由我个人设法归还,我不想让他死后再背一次赖账的骂名;对于镇政府的集体欠款,则全部交由从镇委副书记提了镇长的张天问去打理。

    张天问,四十五岁,已在小镇干了十年的副书记,本已绝了再进一步的念头,在我不遗余力地争取下才做了镇长,自是对我感激涕零,把我“能赖就赖,能拖就拖,混到手里才算钱”的集体负债思想发挥得淋漓尽致,尽管很快就混出了个“泼皮无赖张”的诨号,小镇却毕竟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而逐步有了改善。

    或许没人肯信我们的镇级财政会困难到如此地步,但这毕竟是个不争的事实,而且现实的发展绝不会象影视资料所表现的那样快速和鼓舞人心,而是一个缓慢的艰难的跋涉过程。在这个窘迫的过程中,我那种时常令我焦灼不安的期盼与渴望反而渐渐地平息了下来,生活艰苦而又充实,苦中有乐,我开始变得现实,或者说,我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那些浮华的东西,我已有好长时间没有再去纠缠我那位岳父。

    然而,我不得不由衷地佩服我岳父的老练,在我四十二岁生日那天,年轻的********因受到后台倒台的牵连而犯了事儿,与之交往密切的纷纷被调查组叫去问事,接替我做E镇书记的那位就是其中的一位,当时他正在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这件事在全县可以说是惊天动地的,媒体虽尽力避免过分渲染,只发了一个简单的公告,一时间还是人心惶惶,颇多猜测,颇多议论。据说曾有人向工作组提及过我,可工作组长一听我在如此艰苦的地方甚是不屑。我岳父连续给我打了三次电话,见我无事才总算放下心来。既与之没有经济上不清白的联系,又何必要空自惴惴不安呢?我在埋头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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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小镇并不比其他地方缺少发展的优势,只是万事开头难,只要破了题,照样可以实现跨越式发展。或许你根本想不到,它的发展竟会完全来自一次极其寻常的同样令人窒息的讨债,这就象人的思维,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反而不利于理清思路,偶然的不经意的事件往往能触发人的灵感。

    那天的债主,态度甚是激烈。但他碰到的是永远不温不火的好脾气的张问天,任你哭喊叫骂愤怒,他就是不发火,纵使大罗神仙到头来也让你无可奈何。逼急了,债主便提出以镇里闲置的资产抵债,好个张问天,死活不同意。

    讨债就这样由债主首先提出经张问天因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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