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_(一)4、5、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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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4、5、6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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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产核资的结果让我出乎意料地吃惊,就象我后来做出的决定同样让他们出乎意料地吃惊一样。——我这帮平日里表面上对我谦卑恭顺有加的兄弟,居然人人都有挤占挪用公司资金的问题,最严重的当数原来的副总胡子,高达百余万元。为此,硕士向我提报了一个洋洋万言的报告,痛快淋漓地斥责了这些问题并建议通过司法手段而不是我惯用的内部处罚法来解决。

    我破例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采取已意识到极为不当的自己却最擅长的体罚责骂和简单的扣工资饿饭之类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而是做出了一个让当时公司的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决定:

    凡是公开从公司挪用的款项,自即日起前清后抹不予追究;凡是利用假账手段从公司贪污的资金,按贪污数额的两倍从股权中扣回,其他责任一概免除;胡子从离开公司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他的所有债务和股权全部免除。

    这是一个强权的不容商量的决定,硕士还想再说什么,我制止了他,说道,这是一个分水岭,不要争论了,坚决执行吧。

    说实在的,我讨厌争论,争论实际上也是把自己的观点非要强加给别人,争论或许能够争论出点儿什么,但事情往往便坏在这些不必要的争论上,尤其象这些既存的金钱问题,争论往往除了容易引发更大的矛盾之外便没有一个更直接更简单明了的结果。为了这些事情争论,倒不如用争论的功夫去赚些钱。

    硕士确是把干事的好手,不仅圆满迅速地实现了我的意图,而且创造性地设立了一个监事会,监事会下设一个由专业技术人员组成的财务监督部,切实加强对公司财务的监管。从公司重要岗位退下来的兄弟被全部安排进了监事会,履行对董事会的监督职责。

    这种安排既用让其既得股权又履行形式上高于董事会的监督权而让失掉权力的不满和失落化解于无形,又调动了他们履行职责的积极性,而且解决了我因此而面临的感情压力。实在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至此,所谓的公司总算成了公司,利润开始稳中有升。

    一切复又归于平静之后,我又记起了胡子。我原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不过,这次记起他,我没有一丝一毫怨他恨他的意思,反而总在念他的好。他毕竟是我第一个走失的兄弟,第一个走失的居然是最先跟随我的,我甚至产生了“自己到底是对是错”的怀疑,但信念很快纠正了我,尽管如此,仍止不住去想他。

    我们俩算是有缘的,想当年入狱后,准确地说,应该是在看守所的时候,有过类似经历的人都知道,那是最艰难的一段日子:先是突然失去自由后的无边寂寞,继而便是rou体上的折磨。这是入狱后必须要过的两关,只有挺过了这两关,才能终于进入实质性的思想改造阶段。

    这些折磨并非来自于****机关,更多的则是同室犯人的赐予。——每个监室都有一个自封的但必须经过同室犯人公认的绝对的狱头,而且绝望充塞着每个人的环境已经严重地扭曲与变态,毕竟不同于靠品德和智慧赢得尊重的状态,获得同室犯人公认的唯一手段便是甚至于自残身体的争强斗胜,靠争强斗胜彻底征服所有的人。

    狱头一般由进来较早的犯事较重的犯人担任,在管教面前通常如同猫儿一样温顺,典型的模范犯人形象,离了管教便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享受着国王级别的待遇。

    绝望和这种如同天地之间的差距让狱头成为变态最为严重的人,具有一定支配权的人的变态终究要与常人有所不同,不可避免地便要出现等级制度。尽管这种制度是荒唐可笑的,但也存在着独有的规则,即等级的高低由犯事的性质和手段所决定,愈是手段狠辣的等级越高,反之则越低。

    死刑犯的等级是最高的,通常要做头,而贪污犯跟在外面一样不受欢迎,地位是最低的,别看这些人在外面常常趾高气扬盛气凌人,进了里面最孙子,没有一丝骨气。

    这些等级常常会随狱头的意被安排上一些稀奇古怪的名字,狱头本人自然就是国王,之下依次是皇后、王爷、左丞相、右丞相、大臣、仆役等。

    皇后一般由奶油小生担任,所谓奶油小生理所当然便是同室犯人中相比最为英俊的一个,不少的国王禁不住寂寞常会做一些肮脏的猥亵之事;左丞相一般具有高大威猛的身体,负责对同室犯人的管理;右丞相往往头脑灵活,点子多,专司主意;大臣则要负责跟古装电影里的人物那样向国王朝拜,说一些让国王高兴的事儿以博得国王的欢心;仆役的等级最低,主要按等级伺候上述人的生活,待遇也最低,饭菜少的时候只有挨饿的份儿。

    为充分显示威严,凡新来的必要首先享受三百杀威棒,棒是没有的,便以拳打脚踢来代替,打人的技巧同样是高超的,通常周身酸疼却又从外表上绝对看不出伤。

    这一关公认是最难过的,除了国王和皇后之外的所有人往往要轮番上阵,直至打得口喊爷爷讨饶为止,倘属未及动手便已服软的软柿子则要经受更严重的打击,而且立马被划入仆役行列,这些人多是一些经不得折腾的在外面为官为富不仁者。

    我有幸与胡子分到了同一监室,他比我早进来三天,属于大臣级别,由于自己的机智灵活,实际影响力早已超过了左丞相,隐隐有做王爷的气派。而此时的我,因为丧失了生活的勇气,已是万念俱灰,根本无法感受得到rou体上的痛疼,但突然间地一阵拳打脚踢还是让我晕厥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一缕阳光从小窗里射进来,刺得我眼睛生疼。待我慢慢地适应了周遭的环境,才发现还算干净的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七八个人,正事不关己地眯着眼睛象是在睡觉。

    这时候,居于我斜对面的一双眼睛引起了我的注意,它在不停地冲我忽闪着,似乎急切地欲说些什么。它先是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继而让我感到是那样的熟悉,里面充满了责备、期待与鼓励,让我重新燃起了生存的欲望。那便是胡子,自我刚进来的那一刻便已意识到了他的存在,意念中认为必定会与此人发生一些故事。

    此时此情此景,是不便于语言交流的,眼色便成了沟通最有效的工具。那个时候我认为,只要心意相通的人,眼神之间的交流更胜于语言,更何况胡子早已于这样的环境中把眼神赋予了更加丰富的内容。

    果然,受了它的牵引,我注意到那些眯着的眼睛正缓缓地睁开,透着凶光向我扫来。我故意夸张地呻吟着,声音里透着他们最为不屑的些许娇气,或许他们认为我完全丧失了斗志正在竭力挣扎,随着监室最里面的一声“开始”,又纷纷围拢过来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攻击。

    最里面的声音来自最里面的人,他正舒舒服服地仰躺着,悠然自得地吹着口哨。从胡子的眼神里,我断定他必定就是国王。

    我当然懂得“示弱于形,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紧张地思考着,已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我决定孤独一掷,但必须一战成功。

    突然,胡子惊乍地大喊了一声国王的名字,我趁王公大臣们一愣神回头观望的空隙,猫一样绕过他们,已然抓住了国王,把他高高地倒提起来。

    真正的主子来啦!胡子紧接着又喊了一声,竟然跪地磕起头来。

    见我威风凛凛地站着,又有了带头者,一向受尽了国王凌辱的人们见时机到来,立时便倒了风向,纷纷谴责国王的不是。

    见时机成熟,我狠狠地把国王扔到地上。众人欲上前揪打他,但被我制止了。

    他慌不迭地爬起来不住地冲我磕着头,嘴里却仍改不了作威作福惯了的腔调,结结巴巴地说,朕封你为太上皇。

    狗屁太上皇,患难兄弟,岂容如此?我喝斥着,当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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