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_(二)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二) (第2/6页)

就少,同事们反而相处得更融洽。这也是我们组明显区别于其他组的两大特征中的另一个,难怪组长总是居于中间立场摇摆不定:时而无异于训斥地激烈反对,时而又会续上两句,譬如在大家自觉对女人观察已经细致入微的时候,他会突然插话指出女人的一个极其细微的却被大家忽视了的想想确是明显的特征。

    这样的反对,无疑助长了讨论的热烈气氛,面对尖刻的却绝对是善意的讥笑,他总是一笑了之。他原非生性滑稽之人,素有冷面书生之称,每逢此时却必要扭捏一番故作窘态,因滑稽无比常博得哄堂大笑。

    滑稽可以分为好多种,有生相滑稽、语言滑稽、动作滑稽等,却都比不了他这种偶尔的既搀杂着庄重的语言与动作又惺惺作态而且总无法掩饰至真情流露的滑稽更能刺激人的笑神经。

    对于这些所谓的探索与研究,我是不敢苟同的,这里面除却我当时心情方面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我认为,这有损女同志的尊严。

    他们便劝我,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是一条客观规律,只要符合客观规律的东西就是最美的,这也是辩证法的基本要求之一。

    想想他们的话,道理上倒是无懈可击,情理上却终究讲不过,不以为然的神态自然就要流露出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就是环境对人的影响,他们显然坚信这一点儿,“绝不要阶级异己分子混入”,合着伙想改造我——见苦口婆心地循循善诱无法让我就范,更激发了他们改造我的强烈愿望,这种愿望与我的顽固坚持很快就形成了对抗。

    他们除了更加疯狂地在我面前研究外,常常还会把组长也拖进来给我摆出一些甚至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的诸如女人之间到底研不研究男人的问题。

    我不是女人,当然不知道女人之间到底是否会象男人之间这样露骨地议论男人,只是曾听他们议论过自己的男人,而且多会让幸福感溢之于言表。

    这或许就是女人更加隐蔽更加爱慕虚荣的天性而绝不会让痛苦表露出来的一种善良的虚伪吧,现记录一段以证明之:在一次机构改革之后,某女同志的男人显然提了职,自要拿到同事中间去炫耀,说男人做了某某科室的负责人。

    另一位则说自己的男人提了单位的副职,这显然在说谎,单位里最近根本就没有提拨新人,大家彼此都知道,因为她们的男人都在同一单位里任职。大家却不点破,只是脸上露着哂色,而说话的这位根本无暇去察言观色,只顾沉浸在自己编制的大家都知道的谎言中,她们便以为她在闹情绪,因此而来的讥笑被硬生生地压了回来,憋得每个人脸都通红。

    即使这样,三位当中的最后一位也早已憋不住了,但又不想说谎,就大声说,我男人做了单位里的会计。说着又补充道,真的,不要小瞧了会计,那是管钱的,管全单位的钱,那是相当有权的。见大家笑,她又象跟谁强词夺理似地说,真的,那是相当有权的,有一位绝对重量级的老板自以为拿到了领导的批条就尽可以敞开口袋装钱,我男人愣是不给,直到他孙子似地提了两瓶酒到我家,第二天才给了。

    原担心大家不信,还要再举一例,却见大家其时因联想到学校会计的趾高气扬而露出了钦佩的神色,女人才立即被幸福所包围。

    这是我偶尔听到过的一次真实的谈话,他们却认真起来,非要说我在编故事,而且结尾必非如此,而必定是女人们在听到最后一位炫耀自己男人如何如何“威猛”时才露出了钦佩之色,但到底是否如此,他们跟我一样拿捏不准。

    为了验证,他们在经过反复地研究争论总算达成一致意见之后,就决定由爱情至上的老杨和老王两人去问当时校里最为活跃的某组的一个女人,尽管他们经过了谨慎考虑,尽管两个人同样是小心翼翼紧张万分的,当然话也说得自以为甚为艺术得体,但由于他们的名声和“光棍儿”的身份,还是话刚一出口,就被女人误认作了耍流氓,****的驴养的被骂了回来。

    必定如此,因为他们虽然在竭力地掩饰,却无法避免逃一样回来的心有余悸的狼狈流露。但他们仍不肯死心,说非要弄清这一问题不可,便撺掇我和组长回家去问。我当然不能去问,组长却必是问了,被老婆抓得满脸是伤。

    组长的老婆是他高中同学,必是因为早恋,两人双双没有考上大学。且不说双方的家长如何失望,单说好运之门终于向组长敞开了:那一年,传说延续了多年的退休接班的事儿之后不会再有了,组长那位做乡教育组长的岳父便称病提前退了休,把班交到了自己原来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却终经不住独生女寻死觅活而不得不接受的女婿手上。

    组长原非智力薄弱之人,自打接了岳父的班,社会地位明显提高了,家庭地位却大幅下降,因为总觉亏欠了老婆,所以只能忍着,尤其是在儿子出生后,老婆成了名副其实的女皇。

    据说组长也曾为此斗争过,维描维肖地传说是,有一次几位同事喝闲酒,没事就扯到了老婆身上。几位知道他惧内,便约好醉了酒都回家打老婆,第二天看谁打得重谁就是英雄。

    组长是实诚人,更兼喝了酒豪情万丈,回到家里抱起老婆就扔到了门外。老婆娇小,但漂亮,更是位不依不饶的主儿,待其消了酒,硬是罚他跪了一整天,连班都耽误了,自是惹得恶作剧者一阵捧腹大笑,组长居然也陪他们捧腹大笑。

    为了进一步说明他的老婆,再讲这样一个故事:在我调来之后,说某一天,组长买了鸡蛋让老婆来取。此时正值夏季,女人忘了带工具,组长便建议女人用裙子兜着。不料,女人竟没有穿内裤,春光外泄,惹得这些饿狼们直了眼,自是没有一人吱声。待女人意识到,鸡蛋撒了一地,液体四射。女人当然只能大骂一场了事,狗东西们却并不见着恼,反而哈哈大笑,不时就要折腾一下组长为乐。

    闲话少说,单说这场长期地无休无止地对抗终以我乖乖地举手投降完全被同化而告终,因为它给了我快乐,让我有足够的勇气度过了那段时光。心里虽是服了,嘴上却仍要保持着必要的矜持,偶尔地插三两句话,也总是点到为止。尽管如此,却毕竟还是有了个态度。

    与之相伴的变化居然还有,思路迟滞的问题正逐步消失。从某种程度上讲,人的思路顺畅与否直接决定着人的创造力,而人的创造力又直接关乎着人的自尊与自信。

    人们宁肯舍命去追求的幸福感实际上这种自尊与自信的满足程度,尽管物质生活水平是其中的必要条件,但绝不是唯一的,有的时候,精神方面的满足要远比物质方面更重要,而且是推动良性循环发展的重要动力。显然地,优裕丰富的物质生活不仅没能改变我的秉性,反而让我丧失了目标。所以说目标才是至关重要的。

    这个意外的变化令我欣喜,欣喜之余,正准备有所作为的时候,组长出事了。

    2

    组长出事,我并不是第一个获知消息者。我不是一个喜欢探听消息者,所以知道有些事情总要比别人慢一步。

    那是一个普通的跟往常没有任何两样的早晨,我仍是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却发现总是晚我半拍的五位大仙已先我而来,而且破例没有展开热烈的讨论,静静地坐着,脸上不见一丝笑容,甚至不肯相互瞄上一眼。这已经够莫名其妙的了,但这种难耐的寂寞居然持续了整整一天。

    我试图寻找一个话题将它打破,却无法找到一个自觉合适的话题,便没话找话地说道,天好热啊。这是一个夏季,由于躁热,最容易出事。

    大家只“嗯”了一声,算是对我的回应,却仍各自沉闷地想着心事儿。

    又沉闷了许久,几次欲说还休的老杨终于一脸郑重地说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