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_(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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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第3/5页)

烈起来,但我终究是个男人,既是男人,就不能小肚鸡肠,自不便于出口相问,因为我必须保持着男人最后的自尊。

    我强颜欢笑虚以应酬着,但连我自己也能感觉出其中的假。

    男人的笑里是藏不得假的,我认为,因为男人有泪不轻弹,所以男人的笑必须敢于放纵而且无愧于天地,只要稍稍地掺杂了“假”,必定比哭还难看。

    偶尔地,我也会犯一两次诸如失约故意不理她甚至恶意地摔坏了杯盘之类的浑,但犯过之后立即又后悔,仿佛如此就失了男人的尊严。

    而对于我的表现,或许由于不知情,或许她已修炼至这样的境界,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漠然的态度,而这恰恰是我不能原谅她的又一重要原因。

    我们必须承认,男人总是比女人暴露,并非指思想,而是说男人的感情无疑更容易外泄。

    某一次的“AA”之后,我终于不可遏制地把光盘摔倒了地上。她甚至没有丝毫的慌乱,冷静地打开电脑看过之后,只释然地一笑,没做任何地辩解。

    说实在的,我当时多么希望她能够辩解几句,最好能够矢口否认。然而,她却平静得没有一丝生气地说,对,有这么回事儿。

    我的心如同一只水中的漂浮物努力地上浮却被硬生生地压到了水底,浮力与压力的对抗仿佛要将我炸裂,我分明已经听到了它逐步碎裂的清脆的声音。

    人的尊严原来如此脆弱,我敢肯定,当时的我绝没有任何的绅士风度可言,因为我那只强壮的右手早已把玻璃杯捏碎,玻璃划破了柔软的皮肤,血不停地流。要说感觉,真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倘若还存在着感觉,就不是痛苦的最高境界,最高的境界绝不会有感觉。

    我痛快淋漓地看着血在流,没有去管它。我记得,她仍旧那样漠然。其实,其时她必定也没有去管它,只两眼空洞地盯着我。

    这正是我最害怕的,因为女人的眼神应该是最丰富的,当她变得空洞无物的时候,足以令所有珍爱她的男人绝望。

    或许她并非真的空洞无物,而是我的判断出现了问题,因为女人的眼神必须要靠男人去发现,而若是迟钝的男人对深沉的女人,可以言表的东西就少了。

    按说人的眼神是不会撒谎的,尤其是女人,其中必定存在着未被发掘的丰富的内容,只是因为我迟钝的感觉。

    或许面对我的血,她体味到了女人因高贵而居高临下的感觉,或许她就象一只猫在戏弄着一只老鼠,或许她的快感正自由地蔓延只是被她深深地隐藏了,或许女人在这个方面的天才和手段原本就高于女人,反正当她重新开始说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完全没有了尊严。

    尊严对于男人来说,我认为,是能够重过生命的东西,但也绝不该过多地去指责男人的厚颜无耻,因为男人属土女人属水,倘若水的数量足够,土是挡不住水的,偶尔地围拢也不过是一时的违反客观规律的,所以就会决堤。

    决堤是必然的,除非围拢的方法讲究科学,科学也是相对的,无法阻止必然,必然当然是指说不定的哪一天就会发生。

    如此说,已经足以证明:男人在自己珍爱的女人面前,永远是厚颜无耻的,永远无尊严可言。因为我已经强迫自己在顺着她的思路听她说话,尽管我仍在不停地寻找着反驳自己的理由,但最终还是“且听她讲下去”占了上风。

    只听她说道,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具体日子记不清了,反正就是我第一次去监狱看你的那天,噢,对了,三月十四日,回到家里我才意识到,除了患有弱症的女儿,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房东催房租已经多遍了,明天就是我答应人家的最后期限。

    你知道,我是一个重信用的人,但信用这东西不单纯是个人品问题,还有太多的客观条件限制。我想到了老家的房子,房子早已变卖给死鬼治病了,我是决计不肯回老家的,只要回到老家,我就容易想起死鬼,我们毕竟是自由恋爱的夫妻,我忘不了他。

    我还有什么呢?我反复地问自己,实在再也找不出任何能够变钱的东西。

    房东是位善良的老人,我不想欺骗他。我已经多次地利用了他的同情心,我不想让他的同情心变得太过廉价,廉价的同情心是对人格的污蔑。

    女儿的药也没了……思想正快速地转着,饥饿已在提醒我,家里只剩下了一个干裂的冷馒头。我不停地用手抚着它,迟疑着:自己到底该不该吃掉它?如此的行为或者念头已经发生过多次了,这可是我的希望,我不忍心吃掉它,我知道,假若我吃掉它,我会绝望。

    果然,当我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因缺药越来越不济事的女儿终无法自制饥饿硬着心肠吃下去后,绝望开始蔓延,渐渐地就紧紧地罩着我。恰于此时,他又来了。

    2

    显然地,因为激动她顿了顿,大口地喝了口水,就又旁若无人地自顾讲下去。

    而我莫名其妙地激动着,或许一个与我紧密相关的重大秘密就要展现到我的面前,所以我必须保持足够的耐心听他讲下去。

    此时,她的脸上现出了多少年来不曾见过的红润,看我的眼色开始羞涩渐至迷离。这恰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正欲将其揽入怀中,她却两肩晃了晃以示拒绝。

    她没有改变自己的思路,说道,他已经来过多次了,而且给我留下了大约有三千块钱。

    那时候的三千块可不同于现在,足可以证明他家境的殷实,看来他所说他爹是个成功的商人这一点儿倒不假。

    对于他殷实的家境与英俊潇洒与彬彬有礼,说良心话,我并不反感。

    但一想到你,我就会耿耿于怀——他居然会与弥勒佛是那样的关系?!!!

    那三千块我是决计不肯动的,隐隐中竟有点儿嫌脏的感觉。所以,他刚进门,我就把钱摔给了他,忙不迭地坚决赶他走。

    他似乎喝了一点儿酒,小脸儿赤红,眼似要滴出血来。对于我的不友好,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借着酒劲粗野起来。别看他文质彬彬的,可是个有力的男人,我的柔弱的反抗终于无济于事而让他成了事。

    我哭了,但没有出声。这就是强迫吧?我分明地反感着,因为我感到了恶心,相信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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