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_第369章 果心居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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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9章 果心居士 (第2/3页)

来越难听。就像钢刀快速刮动牛骨时发出的刺耳噪音,让松永久秀忍不住大吼大叫的爬起来。气急败坏的跳着脚大骂道:“果心……果心……老夫知道一定是你!你给我出来!快出来!”

    刺耳的笑声突然停止,阴森恐怖的屋子重见光明又恢复往日的静谧安祥,温暖的阳光透过屋顶的缝隙落在他的脸上,劫后余生般的感觉竟然让他有些庆幸,这时悦耳动听尺八声缓缓传入耳畔。

    房间里出现一个头带蔺笠做虚无僧的装扮的人影,影影绰绰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吹奏着十分动听的乐曲手舞足蹈着,给人一种格外荒谬的感觉。

    松永久秀却没有任何动作,静静的坐在原地听完一曲吹奏,竟然有心情轻轻鼓掌致谢,然后立刻耷拉下脸等着那虚无僧,威吓道:“果心居士,请你一定要记住!本家给你们钱粮不是让你拿这本事来吓唬老夫,更不要试图拿你的幻术来蛊惑人心!”

    “……噜噜噜……呵呵呵!”虚无僧发出怪异的笑声,就像某种不知名的雀鸟在叫,收起尺八跪坐下来似乎在听候他的训示。

    “真是可恶!养条狗还知道见了主人摇尾巴,老夫怎么就养了这么群白养狼!”松永久秀双目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最后还是咽下这口恶气,冷声说道:“两年前老夫就对你们说过,将来留着你们必有大用,现在到了该用你们的时候了,准备一下明日就去京都,想方设法混进二条御所里,我这里有一副汤剂交给你们,你们任务是要把它加到御台所的食物里面,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多嘴,做好你的事情,事成之后老夫必然会不吝赏赐。”

    虚无僧点点头又不动了,松永久秀忍着怒火把一个厚厚的纸包放在榻榻米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过了半晌滚沸的汤锅溢出些许汤汁滴到火塘里嗞嗞作响,房间里不知不觉中冒出个身穿黑衣的蒙面少女子,长发高高束起简单的挽成一个结,因为五官相貌被黑色丝巾蒙住,只能看到眉清目秀的样子。

    端起碗勺从汤锅里捞出新鲜的蘑菇炖鱼汤,轻轻掀开丝巾一角尝了口,眼角流露出满足的笑意,脆声说道:“上次那个老混蛋还想占本姑娘,这次一定被吓的不轻吧!看他还敢惹我不!咯咯咯!”

    如果松永久秀此时在这里,一定会发现少女所用的方言却不是畿内一带口音,遣词用句带着北九州地区的特有气质,旁人听起来南腔北调的嗓音从这姑娘的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之音,甚至有种让人陷进去的迷醉感觉。

    这会儿虚无僧摘落蔺笠,露出行将就木的老人面孔,咳嗽几声用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记得刚才的吩咐了吗?带着汤剂混进二条御所,把药下在御台所的吃食里,这次行事千万要小心谨慎,他没有交代时间就不要太急着动手,仔细着别露出马脚坏了大事。”

    “知道啦。师父你真啰嗦!那个家伙让咱们干的准不是好事。哼!”少女端起香喷喷的白米饭就着蘑菇炖鱼汤低头吃起来。不一会儿就把一小碗米饭吃干净,最后意犹未尽地舔着汤碗就像只贪吃的小猫。

    虚无僧又咳嗽一会儿,目光扫在少女的丝巾上,似乎能透过丝巾看到隐藏其下的如花玉容,冷冷的说道:“吾名果心,汝名亦为果心,你的将来背负着吾过去的使命,你应当知道我们一族的处境。吾千里迢迢把你从九州接来也是为了我们一族的使命,吾不管你的国仇家恨几何,决不可乱了我们的大事,否则吾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少女身子一震动作又恢复正常,沉默了一会儿拿起纸包看了虚无僧一眼:“这纸包里装的是发寒的汤剂,御台所只若长期服用下去多半是生不出一男半女,即便侥幸生出孩子也会带着严重的疾病,师父都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虚无僧似不在意的瞥过去,眼神里流露着森冷的漠然和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少女秀眉微蹙道:“那是将军的御台所,当今关白的meimei。您就不怕引出祸端么?您知道这么做会毁掉幕府以及朝廷的未来吗?”

    虚无僧怪笑着说道:“那不是正顺了你的意么?怀良亲王八世孙,身怀血海深仇的你应该欢欣鼓舞。”

    “家里那么多囊球男人都认命了。我一个小女子能报什么仇呢?”小女孩叹息一声,顾影自怜道:“还有我那狠心的父母,竟为了五十贯就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卖掉,他们这么狠毒还叫我报什么国仇家恨!到是师父你的态度很奇怪,你们这一族为什么要做这事呢?幕府好不容易稳下基业,若被这么轻易的推倒,这普天之下还有人能平定乱世呢?”

    “哼哼!这个你无须去管!”虚无僧看到少女果心目光中闪烁着不信和猜度,便知道不解释清楚她多半会存下不好的念头,尴尬的咳嗽一声唉声叹道:“你也知道我们这一族是什么人,生来就做下作的行当,从拾荒收尸杀猪屠狗到,出苦力做白拍子巫女,甚至cao起下贱的行当做游女,河原者是那些贵族对我们的称呼,我们就像隐藏在浮华社会下的蛆虫,象征着肮脏与丑陋的事物,就这样持续了一千年,一千年啊!

    这一千年无论摄关执政、法皇院政亦或是武家幕府的权力更迭,我们一直冷眼旁观,既不能参与也得不到任何收益,天下纷乱几百年打打杀杀还是那些人做贵族,还是那些人做公卿,我们永远只能是贱民,就因为当年我们的祖先被朝廷击败捉住贬为奴隶吗?老朽为什么要为这幕府惋惜?”

    虚无僧的话语里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他所代表的势力就是隐藏在日本社会千余年的一个势力,河原者就是所谓的贱民,他们的构成差不多就像印度的种姓制度、明朝的贱籍都是张士诚的旧部都是胜利者将失败者贬为贱民。

    自応神天皇东征以来,被朝廷击破的部族不知凡几,其中绝大多数都被吸收消化,一部分顽强抵抗者实在难消心头大恨就被贬为贱民,进入奈良时代以后,朝廷讨伐虾夷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带来许多战败的虾夷俘虏,这些人大部分被送到矿山或者条件恶劣的地方做奴隶,少部分贬为贱民。

    至平安时代中期,河原者的群体逐渐稳固下来,左大臣源雅信之孙,官至参议正三位行左大弁的源経頼在里第一次提到河原者这个群体,以屠宰牲畜等贱业为生的贱民一族,能被高高在上的公卿提上一笔,可见这个族群已经不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了。

    从平安中期到如今又是五百多年,这天下的主宰从公卿执政经历上皇院政,武家幕府来到第二个幕府时代的末尾,河原者这群不计入户籍不被世人接受的族群也在悄然繁衍着,他们是每个时代的旁观者,他们无论如何挣扎都得不到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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