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_第二十五章 司马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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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司马光 (第2/3页)

都亲自去吊唁,赐碑曰“忠清粹德”,谥曰“文正”,这个谥号虽然比王安石的“文”差了一等,却也是至美之极。史书里说他下葬时京城与周围之人都哭得像失去了亲人一样,家中都有画像祭祀;就连万里之外的岭南父老,也都率相烧香祭祀!

    沈欢承认,他以前读《宋史》到这一段时,都感动得落下了眼泪!呜呼!哀哉!痛哉!壮哉!为人臣子,如此声望,千古以下,能有几何?估计也只有做了几十年文治皇帝的宋仁宗才能有如此殊荣吧。

    “沈公子,到了,请进去吧!”还在沈欢陷入历史回忆中不能自拔的当儿,门童把他引到一个比较大的厢房门口,指着一个门窗敞开的房子说道。

    “哦!”沈欢回醒过来,整理一番衣服,看看没有失礼之处后,才抬头挺胸,举止自若,跨进门去,发现靠窗桌子边端坐着一个长须中年之人,一身便服,神态自若。

    沈欢心里激动不能自已,这便是司马光么?举世闻名的司马光呀!他才四十四五岁,还算年富力强,姿态沉稳,面目清奇,他在桌子上奋笔嫉书,想来是在治学或者朝政上努力勾画吧。

    “学生沈欢拜见司马大人!”沈欢作了一个长揖,一拜到底,语音有点颤抖。

    “哦!”司马光闻声放下笔来,仔细一打量沈欢,年十五六,还算稚子,不由惊奇,站了起来,“你就是作‘出淤泥而不染’的士子沈欢?哈哈,老夫早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幸甚,幸甚!”

    沈欢受宠若惊,想不到司马光还站起来迎接他,给足了他面子,这可比王安石那老头大马金刀地坐在椅上令人舒服多了。心情虽然还激动,却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大人过奖了,区区技艺,何来大名!”

    司马光哈哈大笑,过来拉住沈欢,道:“谦虚了,君礼多次来信向老夫谈及你的才华,大有举荐之意,你说,老夫能不对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么?”

    “司马院长?”沈欢一愣,不由更是感动,原来司马峰早有向司马光举荐他的意思了,难怪外间能有司马光对他的评价,看来是司马峰放出风声为他造势。如此爱护之心,万死不足以一报!

    “怎么?”司马光疑惑了一下,“老夫上次去信让君礼兄请你过来一会,难道这次不是他令你过来的么?”

    沈欢苦笑了,不敢有所隐瞒,只能无奈地道:“学生某些方面惹恼了司马院长,他老人家还在生着气呢!学生都不知道想什么法子让他消气。”

    司马光疑道:“君礼一向中正谦和,你是他心爱学生,何事至此,方便说否?”

    “这个……”沈欢眼珠子暗地里转呀转的,在思虑是不是要说真话,也怕司马光说他是贪利小人怒斥他出去,那最后一根大腿也就没地方抱了。可若不实话实说,也不是个办法,司马光一生诚信,最恨jianian诈,以后若是打听出来,也是个麻烦事,还不如全都说出来,看看他如何评价。

    “是这样的……”沈欢小心翼翼地措辞,“学生自幼失孤,家里清寒,母亲守节,夙兴夜寐,全力抚养学生与小妹,多年cao劳,学生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加上今年又到开封求学,更是放心不下家里老母。前些日子学生结交一同窗好友,他是商贾之后,一次学生为他家解决了些问题,他要赠学生一笔钱财,学生本不敢受,后来念及母亲辛酸,又不能侍奉在左右,便接下钱来,在开封买了一套院子,把母亲与小妹接到身边,亲自奉养。后来院长知道此事后,怒斥学生有辱斯文,一气之下,便不理学生了……”沈欢极尽舌簧之能事,尽量把事情说得委婉一点,又都往孝道方面靠拢,期望能以此打动司马光。

    司马光此人最重孝义。早些年被任命为奉礼郎时,他的父亲在杭州做官,他便请命要求改任苏州判官,以便离父亲近些,可以奉养双亲。父母亲死的时候他丁忧在家,茶饭不思,以至人也瘦成皮包骨模样。另外他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担任并州通判时,西夏人经常入侵这里,成为当地一大祸患。司马光便向上司庞籍建议说修筑两个城堡来控制西夏人,然后招募百姓来此地耕种。庞籍听从了他的建议,派郭恩去办理此事。但郭恩是一个莽汉,带领部队连夜过河,因为不注意设防,被敌人消灭。庞籍因为此事被罢免了。司马光过意不去,三次上书朝廷自责,并要求辞职,没得到允许。庞籍死后,司马光便把他的妻子拜为自己的母亲,抚养庞籍的儿子像抚养自己的亲兄弟一样。这样的人,就该以孝义动之!

    果然,司马光闻言大是触动,沉吟半晌之后才道:“你之行为,若说有辱斯文,也过矣。不过与商贾交易,说出去总也不是一件好名声之事。君礼兄如此生气,是不是当时还有外人在场,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怒斥于你。”

    沈欢惊喜不已,司马光竟然会为自己开脱,难得呀,不是说他最保守么?又吃惊于他的智慧,片语中即能点出司马峰当时景况,看来司马峰的生气更多是因为外人揭穿了他沈欢,让他感到羞愧因而愤怒吧?司马光都这种态度,王安石没理由也尽是怒斥自己呀,难道说当时那个王雱还另外说了他什么坏话?

    司马峰又道:“本朝不禁商贾之子科举为官,你与之结交,也不算什么大过。不过须知士农工商,商贾之人,多贪利忘义之辈,能撇清就撇清,你尚年轻,就怕行差踏错,一失足成千古恨呀!你放心,君礼估计也是一阵怒气而已,过阵子就原谅你了!总的来说你还是为了母亲,人之为孝,天经地义,无可厚非,待老夫书信一封与君礼,说明此事,也就没事了!”

    沈欢大喜:“那就多谢大人了!”

    “不必如此!”司马光呵呵笑道,“你既是君礼学生,老夫又不在朝堂之上,也不必称什么大人。”

    “是,君实先生。”沈欢称司马光表字,套以先生,拉了个近乎。

    司马光微微一笑,捋了一下须子,之后才问道:“你这趟来见老夫,不知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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