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爸爸我来看你了 (第2/2页)

弟弟打来的电话让于晓蒙有了疯狂的冲动，恨不得立刻马上出现在爸爸眼前，爸爸就在五楼骨科服务台对面的房间，到五楼左转后，服务台上摆满了多束鲜艳无比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当走进病房的那一刻，刺鼻难闻的药水让人窒息，真是病房里和病房外两重天，一个仿佛让自己置身花的海洋，一个仿佛犯了严重的错误，等待着审判长的宣判。

    沉重的脚步踏进病房后，看到爸爸的那一刻后，爸爸侧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右腿上缠着白色的纱布，脸上早已没有了昔日的光彩，只留下千疮百孔长满厚厚老茧的双手，往日的那个和蔼可亲慈祥的父亲不知到哪里去了，现在这个爸爸卧榻病床看起来好像很可怜很可怜，想起年少时爸爸站在学校门口，拿着破旧的伞等着自己出来，自己确被雨水淋湿了整个庞大的身材，只为了自己忘却的这把伞，年少时跑去邻居家偷杏子李子，被邻居发现后找上门来，爸爸看着很害怕的样子，没有被责怪，反而为自己说情请求邻居的原谅，年少时在学校里被同学们打的狼狈不堪，爸爸抱着自己并安慰说没事，同学之间打打闹闹是很正常的，哭着躺在爸爸的宽阔结实的肩膀上，很温暖很感动，年少时每次期中期末考试总考不到理想中的数，爸爸拿着试卷上很多很多差差，信心认真的说，晓蒙没事，还有下次呢，不要灰心不要沮丧要有信心，年少时跟着爸爸去田地里，看到爸爸除草很辛苦，自己也去帮着拔草，当爸爸发现时说晓蒙啊！这是小小的豆苗不是草你拔错了，爸爸没有责怪自己，还拿着各种各样的杂草和小小的豆苗说，那个是草那个是豆苗，年少时，爸爸去城里就是不带自己，自己就偷偷的跟在爸爸身后，爸爸发现后俯下身来指着自己的小脑瓜说，爸爸不是不带你来城里，你看路上车辆这么多，爸爸害怕你不听话到处乱跑，所以爸爸没有带你出来，你不是怨恨爸爸吧，自己理解爸爸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害怕自己对事物的好奇心，有所不满足出事，年少时，过路的人由于自行车坏了，就把自行车暂放在家里，爸爸把自行车修好后，自己偷偷摸摸推着比自己高大的自行车去试骑，可是没有想到一个跟头一个跟头的摔跤，爸爸发现自行车不见后，满村的寻找自己，当发现自己后，笑着说你看漂亮的小脸蛋都弄成小花脸了，爸爸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脸颊，爸爸说想征服他吗？自己连连点头说想爸爸我想，爸爸扶着自行车，自己坐在上面还是够不着，自己灰心失落后，没想到爸爸第二天买了一辆崭新的飞鸽自行车，让自己感动了好长时间，年少时，自己每天早上背着厚重的书包去上学，爸爸天不亮就悄悄起来，煮两个鸡蛋和油饼还有自己最喜欢吃的苹果放在自己书包里，把十元钱放在铅笔盒里，小学六年时间从无间断过，不管爸爸有多忙有多忙，初中后，因为离家远必须要住校，报名的那一天，爸爸扛着如春运般的大包裹，走在校园里的林荫道上，自己害怕被同学和朋友发现，一直低着头直走到宿舍后才如释重负，每天很少回家了，爸爸在通信厅里买了小灵通，到晚上的时候，爸爸在电话里，反复无常重复着同样关心的话语，让自己不厌其烦，就把小灵通放在床边上，等过十多分钟后，自己拿起电话就说，爸爸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但爸爸还是说没有间断过，后来原以为自己上个高中大学后，爸爸就不这么唠叨了，可是中考名落松山，没有考入隆湖六站中学，自己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校园内同学们高兴的表情，让自己非常的羡慕，爸爸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粗大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安慰着自己说，晓蒙，你的努力和付出爸爸看在心里，爸爸也很明白你此刻的感受，隆湖六站中学高中部没有录取你，是他们没有福气，错失了你这么一个好学生，你进没进去高中部，爸爸都很高兴，因为就算你就上了高中，不一定老师教的认真，让你考上你理想中的

    上大学，人生有很多条路，不一定上了好的大学就成功了，以后会找到好的工作留在大城市工作，你看路上行走的大学生不是和你我一样吗？爸爸永远不会拿你跟那些大学生去比的，因为你在爸爸的心目中，你是最好的也是最优秀的，现在去学一门技术好吗？只要你有一技之常何尝不愁以后找不到好的工作，自己听了爸爸的话后，心里舒服多了，就去报考了宁夏职业技术学院机电一体化，爸爸把自己送到车站后，爸爸担心自己路上渴，就又转身望着爸爸的背影离去渐渐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让自己很心痛，爸爸康师傅矿泉水买回来时，车早已离去了，站在原地的爸爸懊悔了好长时间，后来，学校把自己分配到包头市青山区康瑞药玻有限公司，成为了一名普工，机器很简单连一点技术的边都沾不上，随着工作的变迁，离隆湖越来越远，离四站村越来越远，离爸爸也越来越远，没日没夜的工作，回家的脚步迟迟没有起身，一年又一年，手机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小灵通了，可爸爸的关心和唠叨还是在耳盼，久久不曾停止和间断过，爸爸的模样自己竟然早已模糊，忘记了爸爸是什么样子，也忘了爸爸随着岁月的更替，青丝白发如雪渐渐多了起来，想着过往的或许爸爸早已忘记的画面，不间断的重复在眼前，于晓蒙很想拉住爸爸的手说，爸爸对不起，我来迟了，爸爸我来看你了，可是嘴唇像僵硬了一般，竟没有说出口。

    “你来了，晓蒙”爸爸沧桑毫无感情的说。

    “嗯！爸爸，怎么没有看见我妈呢？”于晓蒙有好多心里话想说，可是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你妈出去吃饭了，都已经半个多小时，太磨了，你吃了没，没吃等你妈来领着你去吃”爸爸还是关切的说丝毫不曾改变过。

    “吃了，爸爸，早上我弟媳妇朝霞弄的豆浆和油饼吃了”于晓蒙轻轻的说。

    “你来了，还拿什么东西啊，都自己人，咱家本来就没有什么钱，浪费钱着干什么”mama高心但又忧愁的说。

    “也不值当几个钱”于晓蒙愧疚难当的说。

    “快晓蒙还没有吃呢，领着他去吃饭”爸爸看着mama轻轻的说。

    “我吃了爸爸，真的”于晓蒙说。

    “去吧，都自己人，还乔什么”爸爸硬生生的说。

    “吃什么”mama温柔的说。

    “随便吧，要不拉面吧！”于晓蒙随口说。

    “拉面怎么行呢，要不炒面条吧！”mama指着价目表说。

    “好”于晓蒙说。

    “给喝面汤别噎着”mama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说。

    “嗯”于晓蒙吃着狼吞虎咽的吃着面条和一小盘牛rou。

    “我付钱妈”于晓蒙轻轻的说。

    “你有什么钱啊！妈知道”mama递着钱笑着说。

    “你看到爸爸了，我很好，你回去吧，把东西拿回去”爸爸看着于晓蒙说。

    “嗯！”于晓蒙答应着说。

    “去送送晓蒙，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爸爸看着mama对于晓蒙说。

    医院里出来后，于晓蒙拨通了贾立平、程序、李青阳的电话，没事，再有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我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三个人久久悬挂的心重重的落地了，大家笑了，这种笑被久久的笼罩在叔叔的车祸中，当从晓蒙口中得知叔叔没事，大家相信这些会回去的，可是晓蒙几时才回来啊！大家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