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魔怔 (第2/2页)

了沉木香，然后把香灰倒在了庑廊的花盆下面。

    香灰养花，这点沈荣锦是知道的。

    荣锦看着倒了香灰的惜宣又走了进来，带着外面凛冽的寒风，惜宣的双手已有些冻红。

    沈荣锦有些惊讶道：“这屋外竟已是这么冷。”

    惜宣稍动手指，觉得还不算僵涩，说：“估摸着是因昨夜落了雨，所以有些湿寒湿寒的，奴婢因干惯了粗活，所以是受不得这寒风吹刮，不过好在奴婢皮糙rou厚，也是不惧怕着这些。”

    沈荣锦默默听着，伸手把惜宣的手握了过来。

    惜宣连忙要抽回去，“小姐，不可，奴婢手凉，会冻着小姐.......”

    沈荣锦却愈发抓得紧了。

    因为一直握着汤婆子，所以沈荣锦的手俱是暖和的，慢慢地，将惜宣的手也捂热乎起来。

    惜宣喉咙有些泛酸，她齉着道：“小姐.......”

    沈荣锦将她的手摊开，手上四处开裂，全是茧子或疤痕，与自己这水葱似的手对比真如同那枯枝木一般。

    荣锦轻声道：“惜宣日后是要嫁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疤呢？要是让你的夫君见了，可不得使劲骂我？”

    惜宣红着眼道：“小姐，惜宣不嫁，惜宣一辈子伺候小姐。”

    荣锦明白这不过是惜宣一时的胡话罢了，她笑了笑，看到惜宣眼眶红了，便打趣说：“那怎么行呢？你一辈子跟着我，可不得成老姑娘了？我最是讨厌老姑娘的，你若真是不嫁人一辈子跟着我，我倒时一定找个理由，像那个惜茱一样打发你去庖厨！”

    荣锦愣了愣。

    此时的惜宣早已不是最初那般惧怕沈荣锦的惜宣了，她借着朦胧的泪光，呢喃道：“若是那时小姐不要奴婢，那边不要奴婢罢，反正奴婢也是从劈柴烧水那边过来的，俱是不怕这些的。”

    惜宣这边絮絮叨叨说完，沈荣锦若有所思地松回手，然后在惜宣疑惑的目光下，又抬眼看向她。

    ......“小姐，这是怎么了？”惜宣觉得沈荣锦神情有些凝重，迟疑地开口。

    沈荣锦却如恍然大悟般喃喃道：“原是这样，原是这样.......”说到后面，脸色都发白了。

    惜宣见此慌了神，顾不得其它，上前直问道：“小姐，到底怎么了？怎么了？”

    然而沈荣锦却不理她，像得了梦怔一般，只知道呢喃：“原是这样，原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一声一声，砸得惜宣害怕极了，她哆嗦地跑到门外叫来了冯mama。

    冯mama进来时就看到沈荣锦穿着一身素色衣裳，像掉进陷阱里，孤弱的小兽般，迷茫惶然，周身冰凉透了！

    冯mama又惊又怒地道：“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你和小姐说了什么？小姐就成了这样！”

    惜宣眼泪像是珠链断线一般，噼里啪啦砸下来，“奴婢，奴婢不知，方才小姐还好好说着呢，就成了这样.......”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惜宣哭着道：“对了，方才小姐说道惜茱了，说完便成了这个样子。”

    冯mama听到惜茱二字，瞠目睁圆，她恶狠狠地道：“又是那个小茱！你去！让人打她二十板子！不！四十大板，告诉那些婆子，不准心软！”

    惜宣胡乱抹了几把眼泪，也是恶狠狠地应着下去。

    冯mama抱着发抖的沈荣锦，急忙又道：“先派人去找大夫！”

    惜宣点点头，腿脚有些发软，踉跄地就往外跑。

    冯mama抱着沈荣锦，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瑟缩着，伤心地道：“小姐，好好的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尽管和mama说，甭怕，mama护着你，再不济有老爷护着，老爷本事那么大，谁敢欺负小姐？”

    许是听到了老爷。

    沈荣锦在冯mama怀里使劲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冯mama我没事，我就是觉得难过，我总以为我回来了便能护着你和父亲，但是好像并不是这样的，不管我如何做，皆是逃不了前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