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荒甲_第三十五章 我越来越恨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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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我越来越恨他 (第2/2页)

了,那个魔鬼,那个应该被天打雷劈的哥哥,居然还掏出一块瓦片,一块粉白的松软的瓦片,在他的肚皮上慢条斯理地画乌龟王八蛋。

    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可以想像,一块冰冷的瓦片在朱深智白花花的肚皮上慢慢划动时带来的耻辱和羞愧!

    不仅仅是因为瓦片的棱角划过肚皮时血痕道道的痛,更因为哪种脸面无光生不如死的屈辱感觉,令朱深智好长时间天天做噩梦,不敢见人,见人就矮三分!

    ……

    少年朱子琛有一段时间沉醉在绘画的世界里,尤其酷爱画乌龟王八蛋,久而久之,熟能生巧,不仅能够画出乌龟的身、壳、骨、rou、皮、膜、心、肝、脾、肺、肾;

    还能入木三分的刻画出乌龟的精、气、神、血、流、憨、嗔、痴、凶、怒、静、动!

    给人一种凛然如生活灵活现的感觉,仿佛他即兴涂鸦的乌龟抻着鳖脖子即将从平面世界中呼之欲出,恍若神话故事里的神笔马良,落笔得良朋。

    只差画一个大胸美女,那种穿着低胸裙子的大胸美女,明明是涂鸦在墙上的平面美人图,瞅一眼画中她风sao的胸,就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可惜,哪个时候的朱子琛,显然没有心思画胸女,他沉醉在有些丑陋有些狰狞的龟身鳖脖子的世界里,他喜欢哪种鳖脖子抻起如同孤傲的炮筒子直指蓝天的感觉。

    朱传武只在醉酒时欺负了吴雪香一次之后,就不闻不问!

    即使朱子琛呱呱之地后,他依然对这娘俩不闻不问。

    可能是朱传武的儿子太多了,排行十八,也是第十八个儿子的朱子琛出生时,已然不能令朱传武这个老混蛋、生出一丝儿作为父亲应有的色彩和兴奋,懒俅得搭理,再说赌桌上有火,他那顾得上这些家庭锁事,即便兴致高了有了需要,等着他宠幸的如夫人都排着队呢,吴雪香青春温润的气息估计早就随风而散。

    好长时间里,朱子琛甚至不知道他的便宜老子长得啥模样。

    他那通房丫鬟的母亲,每天忙得和丫鬟也差不多,显然也没有太多精力照顾他,可以想见他的童年和少年似乎也是忧愁的。

    别的孩子,出生四个礼拜之后,都要剃发,只留下中间的一小簇,表示“抓住了他的生命!”

    还要买大大小小的纯银锁,用红线系在脖子上,据说这样做可以镇邪!

    还有婴儿时期极为隆重的过百岁岁!

    这不仅仅是古老东方遗留下来的习俗,不仅仅是召集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品尝江南水乡里焦外嫩的招牌莱松鼠桂鱼、北方草原上色泽金黄的牛羊烤rou、巴蜀川府麻辣咸香的夫妻肺片、亦或澳洲的龙虾南海的鲍鱼东北的熊掌之类;

    尤为关键的是,这么做,一可以彰显吴雪香这个通房丫鬟举足轻重的地位;二是向游荡在朱衣坊的泼皮闲汉,还有巡捕治安官宣告:朱传武的第十八子是如假包换的公子哥儿,你们不看僧面看佛面,给朱传武我看好了,别给人贩子拐走喽,别给街道上四处乱蹿的时而撑得蹿屁拉稀、时而饿得拖尾弓腰的野狗叼走喽。

    但这些都没有朱子琛什么鸟事,据她母亲吴雪香曾经眼泪汪汪地回忆讲:可怜的朱子琛那个时候没人看管,被拴在床柱上,饿了甚至吃几口自己拉的耙耙……她娘的奶水也不足,奶妈的事想也不用想,连奶羊也没有,奶粉也没有,饥一顿饱一顿的,能长得这么结实这么壮,堪称奇迹!

    ……

    朱子琛作画,即没有文房四宝,也没有上好的宣纸,更别谈什么镇纸的貔貅狮子之类高档的玩意儿,那是文人墨客的雅事儿,雅量高致!

    一个石子、一块碎瓦都是他的工具,朱衣坊偏僻的街道,无人的陋巷、孤独的歪脖子树,都是他即兴涂鸦的画板。

    可以想见一个孩子的衣兜里不是零食而是一堆瓦块石子的欢乐和优伤,虽然他也算衣食无忧的公子哥儿。

    在他青少年成长的岁月中,心灵的最深处,深深烙印着残缺的、扭曲的、不甘的,对家,对一个完整的家,那充满温柔的期盼和彷徨。

    一如朱子琛卧室内养的小乌龟,它经常抻着狰狞如蛇的鳖脖子,四足攀在浅浅的缸壁上,如同一个想要翻墙的驼背老人,双手攀着墙沿,身体倾斜,吃力地踢蹬着两条精瘦的腿,“吭哧吭哧”的挣扎着,茫然无边的双眼里流露着神秘又荒凉的情绪,一似挣扎在红尘人寰,终生苦苦泅渡,只为登临彼岸极乐世界真空家乡无生老死的梦。

    朱子琛曾经用这样的言辞谈到他骄奢【yin】逸撅着皮肤松弛的屁股到处拈花惹草的偏宜老子:“我越来越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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