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春_第十九章 幼兰于心 馨杏于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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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幼兰于心 馨杏于表 (第2/2页)

后面的院子里的。大抵前庭乱七八糟的,外人瞧着不像。只那兰花也是花木,我们那时候想着也合该放在前面儿的,便放在那边的角落里了。”玉竹伸手指了指东面的墙壁,一面提起裙子往那边走去:“好似就在这窗下面的。”

    江文瀚便随着她往那里走了十来米,就瞧见那里有一盆兰花,正半倾斜地搁在地上,一侧的花瓶已是破了,那兰花却是极浓密茂盛的,他心下由不得一喜,忙是走到近前,仔细打量了半晌,便笑着点头道:“果然,这兰花是好的。想来是一时照料少了方是如此。你将它带回去,好生栽种妥当,仔细些,莫要伤了它的根底。”

    玉竹听得这么一番吩咐,越发得肯定了自己前番所想,心里大为不乐,眼珠子一转,便是想出个小主意来,当下忙笑着道:“若非大郎记起,只怕这兰花放在这里,日久年深的,竟是埋没了它。这么一说,你倒是与它有些缘分呢。”说着这话,她装模作样地蹲下身,手指搭在那花盆上面,却没动手,一双眼睛只是含笑盯着江文瀚。

    “这却也是。”江文瀚这厢已是将兰花比作那李幼兰了,听着什么缘分之类的,也觉得大有几分喜兆的味道,不由得喜色盈腮,又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一盆兰花亲自打理,总要妥妥当当,枝繁叶茂,方才称心。由此,他便亲自小心翼翼地将这兰花重头放置妥当,打量再三,方带着几分不舍,转过身往李馨的厢房里走去。

    玉竹见着这一番情状,脸色一变,却也没个法子拦阻,眼睁睁看着江文瀚往李馨的屋子越走越近,她咬了咬牙,还是忙忙提裙赶了上去,只帮着推门打起帘子,高声道:“大郎来了。”

    屋子里却是悄没声息。

    江文瀚与玉竹俱是心底打了个突,待得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只看到四下空寂无人,那床榻上帐子低垂。玉竹便快步走到床榻前,掀起帐子看了过去,见着这李馨面色潮红,正是合眼昏睡,她伸手推了两下,又是摸了摸额头,就转过头与站在那里的江文瀚道:“大郎,杏娘额头烫着呢,只怕还要昏睡一阵子。”

    “这竟是无人照看了?”江文瀚的脸色却有几分难看,他打量着这狭小破旧的屋子,看着里面那陈旧残破的摆设,脸色一阵一青一阵白的:“还有这个屋子,这么个地方,竟至于此?”

    玉竹便不敢说话,只悄悄放下帐子,站在那里垂下脸来。

    江文瀚抬头看着她这么个模样,张口欲言,却又说不得什么来。会这么个模样,自然不是旁人所为,而是母亲刻意安排的,不然,满府上下也不至于慢待如此。只是这些话,他这个做子女的,却也不能说出来,否则岂不是那等不孝之人?

    可是……

    巡视了一圈,江文瀚握了握拳,脸色难看着道:“你留下好生照看!”说完这话,他抬腿就是走出了屋子,一面又是在心底暗暗思量:或许这一桩荒唐婚事,自己还真不该再执拗了。不说什么三不去,只看母亲这般行止,就知道她大抵是绝不会认可杏娘的,与其后头不情不愿又要奉母亲休妻,还不如……

    一面他有些担忧,但另一面却还不忘紧着回去抱回了那盆兰花。

    待得回到了院子里,江文瀚先是将那兰花幼苗好生伺候妥当,小心将其放入另外一个花盆里头,又是浇了水,又是选了极好的向阳的位置,色色妥当了。他看了半日,见着枝叶舒展,绿意盎然,方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书房里头,想了一会,就是使人与母亲通禀一声:孩儿见着杏娘那里无人照看,屋舍又是陈旧不堪,只怕于人调养不合,便暂且让玉竹过去伺候一阵子。

    自己则是有些烦躁地将今日拿到的一些名帖之类的取过来,一一翻看。却不想忽而翻到一张绯色浣花笺,上有一诗: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下书:雍靖三年三月二十四日酉时兰小记。

    江文瀚盯着这个日期,正是初见李幼兰的时候,另外这一首小词,也是正当其时,再看到后面那个兰字,登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心神恍惚,浑身都是颤栗起来。许久之后,他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抖着手将这浣花笺之上的小词并下书的一行字从头到尾看了又看,一时欢喜得竟是落下泪来,手指犹自不断地摩挲着浣花笺。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忽而有人通禀道:“夫人来了。”说话间,边上的帘帐一动,张氏也不用人搀扶着,脸色铁青地大步跨入屋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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