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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屋 (第3/4页)

下,同样无声地说:“有人。”

    四个人一起竖起耳朵听,果然听到楼下有轻轻的脚步声。

    “主人回来了,怎么办?我们要被抓住了!”蔡彻都快急哭了,不由说出了声音,高籍明急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楼下的脚步声移动着,仿佛马上要上楼来了。

    “先躲起来。”张宁果断地对他们做手势。他四下看着,躲哪儿好呢?总不能躲进人家卧室里去吧,这时严韦行已经一把推开了他们没有进去的那最后一个房间,四个人悄悄地溜了进去,又轻轻关上了门。

    那脚步声果然顺着楼梯走了上来,一直走进了卧室,但是停留了片刻之后,又走下了楼去。

    一直竖着耳朵在听的四个少年稍稍松了口气。

    “可是,”严韦行又压低了声音在大家耳边说:“为什么他没有开灯?他宁愿摸黑上下吗?”

    “别管那么那了,也许停电了呢!”蔡彻不耐烦地说:“快想想怎么溜出去吧!”

    严韦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也觉得还是先溜出去要紧,他向同伙们建议:“看看这间屋里有没有窗户。”

    四个少年开始回头打量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这是一间很小的房间,冲北的窗户的位置用厚厚的帘子挡着,“我们从这里爬出去。”张宁一把拉开帘子说。但是他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止住了一声尖叫,半天才颤声向伙伴们问:“这,这是什么……”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其他三个人的脸色也不比张宁好,一起对着眼前的事物发呆,好半天高籍明才说:“灵位……有这么多灵位……”

    原本窗户的位置被一张灵桌堵住了,灵桌上下三层,摆放了大约二十个灵牌,灵牌的前面还放着香烛。在被传说是鬼屋的地方一下子看见种东西,确实让人心里发毛。蔡彻大着胆子说:“也许人家比较传统,供奉着祖先的灵牌做纪念吧。”说完用手电去照那些灵牌,灵桌的最上层只摆了一个灵位,手电照出模糊的字迹,似乎是“先师灵云道长之位”几个字。蔡彻咧咧嘴,手也在发抖了。“这,这是什么……真是道士的家吗?”

    “别管这些了,我们快想办法离开吧!”严韦行也隐约看见了,不止最上面那个,这里的灵位有好向个都写着“道号”,难道这里住的真是个道士?他心里没来由的焦虑,催着朋友们快走。

    “这里没有窗户我们怎么办?”

    “下楼看看,如果主人在客厅里的话,我记得厨房和客厅这是隔着一面墙,我们可以从那里的窗户溜出去。”

    “也好,下去看看吧。”

    “轻点轻点,下面有人。”

    四个人商量之后,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关好门,开始下楼梯。

    整座房子里一片黑暗,主人竟然一直没有开灯,不过这也方便了他们行动,总算没有差错的走到了楼下。现在的问题就是怎样才可以穿过半开半合的走廊门,不被客厅里的主人发现地走进厨房里去。

    四个少年躲在门后向客厅里偷看,清楚地看见房子的主人正坐在客厅的窗边,那是个年轻女子,她穿了件黑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越发显得她的面孔和手指出奇的白,她坐在那里,正在一针一针地刺绣,只是屋子里没有灯光,借着从窗口透进来的路灯光线,一切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她是瞎子吗?”

    “你看不见她在刺绣吗?”

    “可是她没开灯怎么看的见绣什么?”

    “别说了,她会听见的。”

    少年们用极低的声音相互耳语,外面的女子在这时停下了针线,向这边看来,她有一双黑白分明,明亮的眼睛。少年们各自捂住自己的嘴,大气也不敢出,那女子似首也没听见什么,不会儿就又开始绣了。她一直会在那里,很有耐心地绣个不停,里面的四个少年即不敢移动,更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地,却又怕她会突然想上楼去撞个正着,把他们四个当小偷,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张宁偷偷看看手表,发现已经十点多了。

    女子终于动了起来,她站起来,在桌子上取了个杯子,倒了些水喝,并且同时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少年们趁着这个她转身的时机溜进了厨房。

    张宁走在最后,他过去之后又向外张望了一下想看看那女子有没有发现,却看见那下女子正放下杯子,一滴深红的液体正从她嘴角滴下来,她伸手轻拭。张宁被朋友拉了一下衣角,急忙也进厨房去了,只是心里生出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女子喝的是血。

    这个房里里没有普通厨房常见的一切,锅碗瓢盆、饭橱炉灶统统没有,除了一个冰箱外空荡荡的屋子正对面便是窗户,窗户冲着外面的街道,这家的主人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意识,这样简单古旧的木制窗户对着街道,竟然连安全网都没有装,小偷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进来,当然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四个只要不惊动外面的女子,很容易就可以出去。

    高籍明先过去,用极轻极慢地动作拔掉摊销,一点点把窗户推开,这期间其他三个人都守在厨房门口,紧张地注意外面的动静。

    “行了。”高籍明向大家做个手势。

    本来只要几步,他们就可以安全离开了,这时严韦行突然注意着蔡彻身后,张大了眼睛说了一个字:“血!”

    少年们一起看向他目光指的地方,那里立着厨房唯一的家俱:冰箱。在冰箱冷冻室的门缝里,深红色的液体正在渗出来。

    “血。”严韦行肯定地又说了一遍。

    一股寒意爬上这几个少年的心头,这个冰箱里究竟放了什么东西?竟然至于有血流出来。张宁有些慌张地说:“别管了,我们快走。”他的心里想起刚才那个女子喝的东西。

    严韦行咬着嘴唇,大步向冰箱走过去,他的手握住冰箱把手时被张宁拉住了,张宁几乎是哀求地说:“别!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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