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的代价 (第1/2页)

    康正源多聪明人，见春荼蘼除了双手包着白布，有绿色药渍渗了出来外，并无明显外伤，精神也看着还好，当下什么也不多问。只道，“皇上下旨，叫我送你回家，走吧。”

    “好。”春荼蘼说着，又抬头望天。

    此时，深蓝发黑夜色已经悄悄退去，有几丝灰红彤云渐渐晕染了天空，东方呈现鱼肚白色。这说明，天就要亮了。而她昨天深夜入宫，宫里耽搁了一宿，祖父官驿还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

    一路上，她都恹恹，和康正源很少交谈。其实，她很想问问所谓刺客情况，很担心夜叉有没有安全回家。可是她怕被康正源发现异样，只能忍耐着。毕竟，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好不容易到了官驿，春青阳果然没睡，见她双手包扎，脸色极差，心中登时咯噔一下，但当着康正源又不好多问。而康正源还领着差事，要回宫复旨，又知道人家祖孙二人有话要私下说，当下也没多待，客气几句就离开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康正源一走，春青阳就急着问，见孙女出去时还好好，回来就受了伤，又是心疼，又是担忧。

    “宫里进了刺客。”春荼蘼小小声，捡能应付过去，又不甚重要事说给祖父听。

    春青阳果然大吃一惊，“那皇上……”

    “皇上没事，您等午饭后随便打听打听，必定有官方消息传来。”她举起两手，苦笑，“孙女无能，吓得跌倒，把两手摔伤了。但别看包得很夸张。还抹了厚厚药，可太医说了，其实没什么事，养两天就好。”

    “疼不疼啊？”春青阳小心捧着孙女两只被白布包得看不到手指手，见她身上衣服已经换过，头发也重梳，哪能放下心？叹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容易好？”

    “祖父。”春荼蘼笑，“并没有伤到筋骨。就是点硬伤和外伤。”她怎么告诉祖父，是她被关夹墙中，因为极度恐惧。用手敲墙时，撞出淤青、擦破了皮肤、指甲被掀，可能还有点关节错位什么？

    疼，自然是疼。但宫里药好，现凉凉。并不是很难忍受。

    春青阳对皇宫进刺客事只打听了个大概，并不深究，反而对春荼蘼身体问了半天，看她实是疲累，就打发过儿和小凤，亲自侍候她回屋。换了睡觉衣服，然后躺下。

    然而，两个丫头才轻轻把门反手带上。一条黑影就从床帐后面闪出来。

    春荼蘼一骨碌就爬起，可是双手撑床时，忘记伤势了，疼得咝咝吸冷气，只是所惊动了别人。把痛呼声全死死闷肚子里。

    夜叉连忙一步上前，轻轻扶住了她。之后又急急缩回手。往后退了两步，站地方离她不太近，但也不太远。

    春荼蘼很想问，他躲床后多久，是不是看到她换衣服了？但见夜叉绿眸明澈，隐藏着看不懂情绪，似有焦急和心疼，却绝对没有其它。她立即觉得自己龌龊，夜叉满身落拓，但举止不经意流露出骄傲和高贵，就算当初见他被雪埋住，威势都还，不会行小人之举。

    果然，和刑狱之事沾染过多，经常接触流氓和罪犯，心思也变得复杂，真不适合当小白花或者美少女战士了啊。

    “你怎么？”临时，她改口。

    “来告诉你，我平安出宫了。”夜叉目光一再巡视她双手上，“疼？”

    春荼蘼习惯性摇头，随即却又点了点头。夜叉是黑暗里人，却从不向她隐瞒，于是她也不伪装。之前，她也确实担心来着。现见到人，待会儿就能睡个好觉。不然，虽然她精神消耗太大，累得动都不愿意动，却肯定不能踏实。

    “你脸色不好，受伤了吗？”再细看夜叉，发现他有些憔悴之态。但奇怪是，跟他静静说话倒不如两人危险时相处自，总透着些尴尬。伶牙俐齿她，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没事……只是累了。”夜叉也局促。

    于是短暂又暧昧沉默后，春荼蘼望望映窗棂上天色道，“既然彼此平安，你回去吧！不然天光大亮，怕是不好行事。”

    夜叉唇角微翘。果然，把他当成见不得光人啊。其实他可以白天出现，只要小心些，不让有心人看到、抓到就好。

    但他没有反驳，转身走到门边，手按门上刹那，又停住，头也不回地说，“你好不要掺合到这件事里来。”

    “不是我愿意。”春荼蘼苦笑，“算是倒霉催吧？反正，现我已经无法抽身。”

    “那……若需要帮助，自管到叶记来找我。”夜叉沉吟了一下，“我打算长安定居，叶记就是我和锦衣家。只是，你要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