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白蔓君 (第1/2页)

    春大山求见了白相白敬远。

    以他身份地位来说，本来连白府大门也进不了。但他通过一刀，拜托了韩无畏，因此顺利成行。而他所作所为，都是瞒着春荼蘼。除了贡献出那个精巧至极花簪外，春氏父子什么也不许春荼蘼问，什么也不许她管，只让她乖乖待家里等消息。

    春荼蘼心七下八下，有非常不舒服预感。可是这一次，祖父和父亲态度出奇一致，而且不肯妥协，她也只好把满腹狐疑全压心底。若她知道春大山找韩无畏，一定不会答应。韩无畏是军中高级将领，就算现不再是春大山直属上司，但春大山违反军规事也不应该让他知道。否则，他会为难，不知道是不是要公事公办，把春大山军法处置。

    春大山这一去白府，就是整整一天，临到天色渐晚才回来。春青阳一直坐卧不宁，隔三差五就到门边去张望。此时见到儿子即眼神询问，见春大山点了点头，眼圈立即就红了。他又是高兴孙女躲过一劫，又是痛苦不舍，感觉整颗心都被辗碎了。

    “祖父，爹……”春荼蘼也迎出来。她感觉气氛不对，似乎有莫名哀伤弥漫周围空气里，以至于连呼吸都透着一股子不安和分离味道。

    “听说你近研究过做菜？”春大山突然问，“不知现食材可全？”

    “爹要吃女儿亲手做饭？”春荼蘼有些纳闷。

    她有闲时是喜欢研究做菜，虽然水平不高，但架不住她知道几道现代菜式，所以显得花样创。可是父亲若，就很少让她下厨，生怕粗了她手。

    春荼蘼经常觉得，她就是那种“穷家养活了富孩子”。身为军户之女，之前就有丫鬟侍候着，虽说过儿只是春青阳救下孤儿。而之后，别人家女儿都会帮衬家务，只有她十指不沾阳春水，至今连双像样鞋子也不会做。

    有时候她想，祖父和父亲对她是太娇惯了些，却又隐约觉得有一种弥补意思。尤其是春大山，好像要她身上，把没有给过她亲娘白氏宠爱都加上。

    可现。又是怎么回事？

    “爹跑了一天，还真饿得狠了，想试试女儿手艺。怎么。不肯做？这么不孝啊。”春大山呵呵笑，可不知为什么，却害得春荼蘼鼻子发酸，当下就点了头。

    官驿管饭，也可以预订酒席什么。但像这种一家子包了个小院，也自备厨房。春家这几天愁云惨雾，过儿和小凤为了给大家提神，饮食上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所以食材倒是备下了不少。

    春荼蘼略想了想，怕做菜太浪费时间。干脆叫小凤和了面，自己亲自调了馅料，然后叫麻利过儿帮忙。很就包了顿饺子。只是此大唐，饺子并不算饭食，而只是主食，所以同时烧了旺旺火，把昆仑瓜切片。夹了猪rou末炖着吃。再炒了个鸡蛋和绿色蔬菜，并一盘炸豆腐配蒜泥和酱料。看起来倒像模像样。而当饭菜上了桌，春大山又让过儿开了一小坛子酒，却不让人侍候，只一家三口围坐，显得非常正式。

    春荼蘼觉得祖父和父亲有很重要话要对她说，很可能与那只簪子和她亲娘白氏有关。只是她猜不透，这和父亲冒着触犯军法危险来长安有关系吗？和她那桩赐婚事有关吗？若说没有，父亲和祖父行为就太奇怪了，若说有，她实想不出其中关联。

    饭桌上，她几次想开口询问，但一直没有机会。祖父和父亲似乎很专注品尝着她做饭菜，好像那是天底下了不起美味。而她心里搁着事，反倒食不下咽。当她看到祖父和父亲吃得超过平时饭量，却还舍不得停下时，终于忍不住了。

    “祖父，爹，晚上不要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她挡住他们筷子，“若你们喜欢，以后我经常做给你们吃就好了嘛。”

    一句话，无心，春青阳却再也不能控制，老泪纵横。

    春荼蘼慌了，“祖父，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荼蘼有做不得好地方？您说，我一定改。”

    春青阳哽咽，说不出话，只是摇头。随后，起身出去了。

    春荼蘼没抓住祖父，只好反手抓住父亲，生怕他们消失，“是不是因为赐婚那件事，不还有一天时间吗？还不到绝望时候。再说，嫁给影子也没什么不好……祖父和爹不是一直怕我嫁不出去，有人抢着要我，不是很好？”

    春大山抹了一把脸，似乎要把悲伤和痛苦全挥去似，“荼蘼，爹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你别这么严肃好不好，我害怕。”她真怕了。或者是女性第六感，她觉得祖父和父亲要抛下她了。

    “荼蘼，事关你亲娘。”春大山脸上肌rou僵硬，努力控制着不要哭出来，可双眼却红红，“你这个丫头，真是个小没良心。从小到大，除了五岁那年，从来没有问过你娘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