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路通天_第七十六章 罗刹之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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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罗刹之地 (第1/2页)

      在楼宇剖面结构图纸中并不存在的这段平行夹层气道中,我俯卧侧视这个不久前曾被另一个人打开过的古怪横截面。是的,这个人毫无疑问必是“8.29”命案凶嫌。

      脑海中瞬间闪过著名奥斯卡获奖影片《老无所依》中那个苍老却很干练的西部骑警的形象。他于不久后来到凶手犯案的房间,坐在凶手曾经坐过的沙发,凝视着凶手曾经凝视过的电视,甚至喝下了桌面上凶手曾经喝过的牛奶,那时的他有些执拗,有些不解,甚至还有些惊惧。

      而现在的我也有这个西部骑警同样的感受,只是我又多出一种感觉,那就是兴奋。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拧落螺丝,取下横截面,即使凶嫌有备而来,使用了螺丝刀之类的工具,但如不裸手作业,恐怕很难完成。就如大部分的外科手术医生或手艺精湛的理发师,如果带着手套工作,恐怕难以达到预想效果。那么在此处留下凶嫌的指掌纹的可能性极高。

      我屏气凝神在手机光源的辅射下,逐格勘察,果然在那颗缺失的螺母旁,发现了一枚模糊的指纹。这说明凶嫌果然是裸手作业。至少在这个环节上却是如此。而这个缺失掉的螺丝,显然是四颗之中结合最紧的那一颗。凶嫌需要双手协作才将其拧落,从而留下了这枚模糊指纹。

      经过简单的现场模拟我现在俯卧状态,横截面在我右侧,如果我是凶嫌左手握螺丝刀,应是最舒服的旋拧螺丝。怎奈螺丝咬合坚固,于是伸出右手,加以助力。那么是哪一枚手指最有可能残留于此呢?

      答案已经出来了——右手拇指。

      我将这枚指纹照相留证后,顺势将螺丝拧落,然后轻轻将这节古怪的横截面轻轻取下。外面漆黑一片但经观察后发现是一个可以容人从容进出的缓步台面。

      我从气道中爬出,攀住气道壁两侧向下滑蹭。不出半米的落差后便可以站立于这个缓步台面儿上了。左右两侧皆为死墙没有道路,气道一侧也是由钢结构托立于厚墙之上的,仅有一面墙体甚为可疑。手机光源照过去,竟然没有反射。而是直直的穿透了过去,上手轻轻敲击是玻璃。

      准确的说是镜子,因为我已经透过这面墙镜看到了镜内的景象。那是一个四壁无物但却构造奢华的浴室。浴室的门大敞着,隐约看到门前连接着黄颜色公安部门的进入警示带。

      再仔细看去禁入警示带上写着命案现场——东城公安分局8月29日封。

      “8.29命案”现场!我与命案现场只隔一道镜子,看过此番景象我的手心已经渗出汗来。密室杀人的命门竟然是这面镜子!

      再上下寻找便发现这道墙镜上下左右各有一道横栓,用于单向开启。我拉开这四道栓鼻,只轻轻一推,镜墙便如机关控制般伸缩有度的向内弹开,只半秒间,我已穿墙入室了。

      进入室内反身再去看这面镜墙与其他人家浴室中的照身镜无异。镜像中的我左臂包扎,蓬头垢面,手持光源,面容憔悴。只是在这栋空无一人,寂静无声的命案现场的浴室内与这道双向墙镜对视一番之后我背后的凉意却是越来越浓。

      无论被害是何人,他每天在浴室内,面对这面墙镜整理妆容时是否会想到仅一镜之隔,随时会站着一个随时向他索命的凶手呢?

      等等,根据现场调查被害从未在监控视野中现身,相较于现在发现了凶嫌的潜入路径,那么被害人的行踪则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被害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避开正常的监控?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果然是“A 迷案”,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离开浴室,趋步向内,相邻一间房间内摆设一张很豪华,却没有任何家居铺设的大床,床上是现场勘察人员用勘验粉笔描画的死者身型图。图形中不难看出死者当时是仰卧体态于床上四肢扭曲,床边四周仍能看到喷溅状血迹。

      我跨过床边的警用隔离带站立于床边,望着勘验粉笔闪着磷光的死者体态构图,默默沉思。

      如果我是凶手,现在看着熟睡的死者,狠命地抡下钝器向他脸部砸去,砸,一直砸下去,直到他面目全非,混不可辩。可这是怎样凶残的人会采取如此极端的犯罪手法呢?

      刚刚卫兰在诱使我们陷入绝境之时,曾刻意讲了一段发生于澳门的相似案例。牧羊围林氏夫妇同样是被凶手钝器死命砸击面部惨死。澳门警方在美籍华人侦探查理狄的协助下锁定凶嫌,只是未能及时予以抓捕。

      卫兰所述全因要麻痹我和大丁,使我们放松警惕,便于实施她杀人溶尸的险恶计划?有这个可能,但也全不尽然。澳门命案在卫兰所说中细节、特征很是详尽,杜撰的可能性极低,如果澳门一案是真实发生的,那么从做案手法上来讲,两案相隔二十年,但仍有并案侦查的逻辑基础。

      可为什么卫兰要说出这起案件呢?“8.29命案”,澳门灭门惨案和卫兰背后的蓝城毒品网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左思右想,各个思绪线头缠绕交织,竟使我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

      在现场各处再行勘验后,并未发现其它有价值线索。房屋整体格局与现场勘查报告描述基本一致。为了不破坏现场封存条件,我选择原路穿镜而回。

      在来时浴室的镜面前,我再次回望这个命案现场,意识深处升腾出的一股寒意倾刻间布满全身每个细胞。不是因为它曾经是命案发生地,也不是因为案件的凶嫌和被害都似人间孤魂,而是因为整个房屋带给我的那份感觉,它不是房间,更像是一个冰封已久的罗刹之地——毫无生气可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原路返回时,大丁在B座集成管道入口处接应我下来,脚刚落地,他便急冲冲地问道:“黎队,里面是什么情况?”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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