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默示录之东鳞西爪_第二十三章 金忠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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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金忠渠 (第1/2页)

    每隔几日,金瘸子就会扶着他的父亲去听曲。千山红镇有一处免费听曲的所在,叫彩虹堂。

    瘸子的父亲是个瞎子,走路颤颤巍巍,左手不停抖动。瘸子必须一直扶住他的胳膊,走一段就要停下,帮父亲擦擦嘴角的口水。“今晚是什么曲儿?”老头的头发全白了,稀稀拉拉不剩下几根。“还是你喜欢的,可爱的家。”瘸子小声说。“一天天的总听这首,都腻歪了。”老头抱怨着坐下。

    金瘸子把父亲的身体扶正,自己也在旁边小心坐下,把左腿放直,好坐的舒服些。台上唱曲的已经站好位置,准备开始了。“父亲,今天可算人都来齐了。前一排是小姑娘,后一排是小伙子,还有两个小娃子,穿着粉褂子。”父亲看不见,瘸子就讲给他听,绘声绘色。

    因为是免费,所以曲子常年唱来唱去就那么几首,台下观众不多,都是些无所事事的闲散人,或是路过来纳凉的,手上还摇着蒲扇。唱曲的记得金瘸子跟他爹金瞎子,他俩一期不拉,每次唱曲必到,是固定班底。

    领唱的清清嗓子,曲子响起来。“父亲,要开始啦。”金瘸子靠在他爹耳边说,他爹不耐烦的甩甩膀子,“我又不是聋仔。”

    起头的小女孩向前迈出一步,纯亮的童音和着乐声唱起:

    我的家庭真可爱

    整洁美丽又安康

    兄弟姐妹很和气

    父亲母亲都慈祥

    虽然没有好花园

    春兰秋桂长飘香

    虽然没有大厅堂

    冬天温暖夏天凉

    可爱的家

    我们不能离开你

    你的恩情比天长

    可爱的家

    我们不能离开你

    你的恩情比天长

    金瘸子扭过脸,父亲一言不发,端坐在那里,背直得笔挺,手也不抖了,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瘸子盯着父亲的眼窝,两团漆黑的洞深深陷落,里面空无一物。

    “父亲,你哭了。”

    “傻仔,瞎仔不会哭。”

    无路山庄。

    “这几天小兵爷脸色不好,时常发火啊。”“还不是陈缸的案子给闹心的,这郝想来快被打死了也不招。”“我还听说一事儿,就跟你说,你可别传出去。听说小兵爷前天出去上货,让人给闹了。”“真有此事?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闹小兵爷爷?”“我也是听说嘛,若真有,来头一定也不小。”咬耳朵的下人缩起脑袋,低着头各走各路去了。

    台面上一件件,摆放着从陈缸尸体上扒下来的物件,散发着浓重的臭味。栗小兵捏住鼻子,夹起一个,看看,放下再夹起一个。除了普通的贴身衣物外,还有零散的五湖币,一叠票据,打火匣子,生锈的铁棍,以及一个本子。栗小兵翻开那本子,陈缸本就不识几个字,强要记事,歪七扭八,错字连篇,简直读不下去。这可为难了栗小兵,因为他也不识几个字,假模假样的看了看,“吃饭,听曲,写信,吃饭…”随手置在一边。

    “报,报兵爷…抓了…抓了个人!”一个棍子匆匆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通报。

    “哦?什么人。”

    “君豪阁里的暗娼。”

    “切。”栗小兵放下夹子,揉了揉眼睛。“拉下去,给老子打!”

    “别别!兵爷,这暗娼说她来过无路山庄。”

    “废话,不就是你给带进来的吗?给老子打!”

    “兵爷,我的兵爷爷,她说,是郝想来给她带进来的。”

    栗小兵闻言眉峰一耸,他伏在台上,不断刮自己的鼻子。“上来。”指令短促有力。

    那名暗娼交待了郝想来如何偷偷从水路载她进无路山庄的经过,从路线的选择与娴熟程度来看,不是第一次。这郝想来是一名风流惯犯,经常接风尘女子入庄夜宿。对于栗小兵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间,她夜宿的日子是陈缸死前一晚,早上郝想来亲自送她出的大通湖。如此一来,郝想来的不在场证明就被坐实了。

    所以栗小兵该把关在水牢里,下半身泡的稀烂仍不认罪的郝想来放出来,好好道个歉吗?并不会,此时的栗小兵怒火万丈,这个怂人为了个****,死不说实话,坏了老子的紧事,真该千刀万剐!

    栗小兵真正怨恨的,是自己居然被一个厨子给骗了,他屡试不爽的镜反测试失手了,种种未知的危险仿佛从这个小洞里一窝蜂的钻出来,冲着他张牙舞爪;栗小兵真正怕的,是凶手逃脱了他亲手布置的筛查,依然藏在幕后,在某个角落一直注视着他。

    十美糖那件事,还是扎心了。索命易,心安难,杀人如麻的栗小兵从不信鬼神,这瞬间他居然动摇了,该不是,恶鬼寻仇来了咋?

    被老子宰了的鬼能比老子还恶?栗小兵抬起头,他咧嘴笑了。“去,把铅二爷跟那两个公察叫来。”

    范特西与囚徒被分开软禁在盘果拉的上房里。窗户被封死了,整日见不到阳光。只有一盏大吊灯,一直亮着晃着,灭不掉。门口有两个黑衣铁棍轮班守着,一步不能出,就算是如厕,范特西看了眼大床旁的夜壶,轻叹一声。

    如今之计,必须尽快与外界建立联络。我需要一个钩子,以前是我在岸上,目标在水里,而现在正相反,我在水里,要钩住的目标却在岸上,或者说,我才是目标,我需要一个钩子,让别人能钩中我。范特西的脑海里浮现出戴士的鸟窝头,如果是戴士,会想什么办法来钩中我呢?

    首先是一个与我建立联络的理由,这个理由…依托于先挑选出合适的联络人。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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