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错信 (第2/2页)

一般。这般狰狞的模样倒是吓得男一个哆嗦，浑不敢再多说，自己摸索着又爬到妇人身边蹲下。

    “这下可全完了……”过了一会儿，干瘦男才叹气道：“忙乎了一辈，在富贵人家也晃荡了好几回了，怎么临了还看走了眼，惹下这么个大麻烦，棺材本儿都白攒了。”

    妇人也很是后悔，拍着大腿骂道：“几笔大生意都平平顺顺的，偏随手的一笔生意闯了祸，真他娘的不走运。”

    干瘦男将手拢进袖里取暖，愁眉苦脸道：“我瞧着这不像是个普通的大户人家，如今可怎生是好？隔壁牛大富还欠我五两银呢，要是见我不在，肯定要赖了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妇人一巴掌拍在头上，怒声道：“这会儿还惦记你那五两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要是指望你，早就活不下去见祖师爷去了。”

    见男露出谄媚的笑容，她才得意的收回了手“也不打紧，我瞧着那呆姑娘没什么心眼，举止谈吐虽然故作高雅，但骨里的土气可瞒不住我这双眼睛。要说是哪家千金小姐，我是不信的，也就沾点儿亲的什么远房亲戚罢了，没什么了不得，待会儿好好磕头认错，求老爷太太饶命便是。”

    “我可是门儿清，那些太太们最爱讲仁善慈悲，底再狠毒，面上都要做的漂漂亮亮的，犯不着为了个八竿打不着的亲戚坏了自己名声……你就瞧好儿吧。”

    妇人眼底全是信心“再说了，又不全是我的错儿，要不是那姑娘急吼吼的惦记着要做少奶奶，我能下手？难不成人家小姐好端端、规规矩矩的在绣房里绣huā儿绣草儿，我还能去闺房里拉出来不成。她们底气也不足，怕什么，顶多一顿板了事，万不敢捅到衙门里去。”

    干瘦男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连连拱手道佩服“亏得娘机灵，果真妻贤夫祸少，真真有道理。”

    “哼，就会掉书袋，认得几个字有什么了不得的，又赚不了银。”妇人嗤笑道“什么时候你能……”

    话说到一半，忽的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她忙住了话头，扯了身边男一把，两人赶紧爬了起来。

    “吱——”的一声，门开了。

    两个膀大腰圆的婆进来，也不管两人脸上的笑容有多么灿烂，直接拖了妇人就走。

    那厢雨竹听了蔡保康家的话，拍了拍胸口，瞬间感觉自己又受了惊吓。虽说漠北人较为豪爽不拘小节，对女的约束也不如中原这般严苛，双红也未免太大胆了吧。

    在退一步，就算她后来缺少父母教养，沦落成了丫鬟，做出这般举动还是过头了些。

    很快，小丫鬟打起帘，婆从门口拖进一个黑瘦的妇人。

    妇人借着扶簪的空档偷眼打量，只见屋里椅上都铺着一色金线闪的大坐褥，最中间端端正正坐着个年轻的女，衣裳首饰都素净无华，却架不住玉莹莹的一张小脸，眉目如画，她呆怔之余又松了口气，本以为是个尖酸厉害的老太太，没成想却是个年轻的少奶奶。

    眼珠在细眯眯的眼眶中转了一转，马上跪下磕头“民妇有话要说。”

    雨竹和蔡保康家的对视一眼，心中微讶“你有什么想说的便说罢。”

    “民妇粗鄙，不懂规矩，冒犯了奶奶……还望奶奶慈悲，不要跟民妇一般见识才是。”那妇人见雨竹年轻，忍不住起了点小心思“民妇家里还有个小孙儿，要是我们两口出了事，孩可就也活不得了。”

    蔡保康家的见她当着自己的面就糊弄主，心里也起了三分火气，当即不客气地嘲讽道：“吴章氏，你还是莫要继续耍huā腔，你无儿无女的，又哪里来的孙？你当我们是谁，无凭无据就敢抓人不成？”

    章氏面皮紫涨，心道：这主看着好糊弄，底下的媳妇却是凶悍精明……

    干脆一咬牙“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收了您家姑娘的钱，总不能不干点啥吧？养家糊口可不容易……”

    错处又不全在她身上。

    雨竹则想起刚才蔡保康家说的话……

    “那章婆可是个‘能人’呢，嫁了个落第的童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还好吃懒做……在那一片儿都是出了名的。但那婆也有几分了得，早年就干起了牙婆的勾当，生意叫她摸索的倒是红火……有些名气，豪富人家欲买宠妾、舞女、粗细婢妮，有不少都找她。”

    怪道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放弃鼓动口舌——牙婆可是个锻炼人口才的好差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