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西楼_第二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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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第1/2页)

    回到耿府的第三天,岳凌楼的情绪渐渐稳定。清儿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一切。这三天里,长夫人没有现身,慕容雪没有现身,耿奕也没有现身。

    就连芙蓉,也都没有现身……

    「我想去芙蓉庭……」岳凌楼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那个时候的清儿正在擦拭一支花瓶,闻言,手蓦然一抖,险些把花瓶摔个粉碎。见她这种反应,岳凌楼也隐隐感到事情的不对劲,急忙追问道:「蓉姨出什么事了吗?」

    清儿支吾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来,后来干脆找了借口,匆匆忙忙地逃了出去。看到她这一副慌了神的模样,岳凌楼心中更是不安。暗暗自责起来:应该早点想起蓉姨的,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思及此,就掀开被子跳下床去,拉过一件搭在床边的外衣披在肩上,急急忙忙就往外冲。谁知刚走出半步,房门就被人由外推开,抬眼一看,来人竟是耿奕。

    岳凌楼有些吃惊,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而耿奕显然也是被岳凌楼吓了一跳,本以为他现在应该躺在床上休息,但没想到刚进门就见他神色匆忙要往外走,随口就问了一句:「你想到哪儿去?」

    耿奕一开口,岳凌楼也回过神来,拉过耿奕,小声问道:「蓉姨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一跟清儿谈起蓉姨,她就不对劲?」

    闻言,耿奕一脸迷惑,说他也不知道。后来,岳凌楼又问他为什么这几天都不见踪影,耿奕说他被他爹关起来了,关了五天,这才刚刚放出来,知道岳凌楼已经回来了,这才马上赶过来看看。

    岳凌楼不再说话,他走回床边坐下,面色凝重地思考着什么问题,好一会儿才抬头问道:「老爷关你做什么?」

    耿奕冷哼一声,恨恨道:「还能干什么,问我把你弄到哪儿去了呗。」

    岳凌楼又问:「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的方法当然多啦。不过听说好像是先找到了你当掉的那件衣裳,然后顺藤摸瓜抓到了我,我当然不肯说你躲在哪里,他一气之下就把我关起来了。说我一天不说,就不给吃,不给喝。不过还好有我娘,私地下带了一点吃的,不然我早就饿死了。」耿奕边说还边咬牙,拳头握得死紧。

    听了他这一番话,岳凌楼心中的不祥越来越强烈,自言自语道:「如果老爷连你都舍得关,那么蓉姨……蓉姨不是会更惨?」

    闻言,耿奕也不说话了,他也知道是蓉姨趁着去景元寺的机会,偷偷放走了岳凌楼。这点当然瞒不过耿原修,至于他会如何逼问芙蓉,耿奕也觉得不敢想象,顿时心中咯噔一下,拉过岳凌楼道:「要不要立刻过去看看?」

    岳凌楼点点头,起身就往外冲,耿奕也尾随其后。

    但前脚刚跨出门,耿奕就被清儿给拽住,拖到墙边去,神色紧张地窃窃私语了好一阵子,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

    岳凌楼心中着急,也不等清儿对耿奕说完,拉上衣服,匆匆跑着就朝着芙蓉庭的方向去了。

    ◆◇◆◇◆◇◆◇◆◇

    雪还没停,一直下了整整五天,杭州城还从未降过如此大雪。

    岳凌楼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所以这会儿才突然发现,户外的雪早已积得老高,如果不是下人们打扫勤快,这雪恐怕早就淹上了他的小腿。

    但奇怪的是,越往芙蓉庭走,雪就积得越多,走起来也就越困难。岳凌楼心想:难道这里没人打扫?

    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芙蓉庭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芙蓉喜欢清静,不爱与人争执,所以这芙蓉庭本来就是个颇为冷清的地方,伺候的小丫鬟数来数去也不过两三人。但是这会儿,走在这冷冷清清的门庭里,岳凌楼只觉得安静得过分恐怖。庭内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敲了敲蓉姨的房门,半天也得不到一声应答。就连耿芸,也都不见了影迹。

    此番情景,竟使岳凌楼联想到了另一个地方——流云阁。

    那是嫣姨住的地方,自从她的孩子流了,神经变得不正常以后,流云阁就渐渐荒废。而此时的芙蓉庭,也给岳凌楼同样的感受。

    难道,这里也会变成流云阁那样无人问津?

    思及此,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视线一偏,正好瞥见院子里一点白色的小小身影。

    岳凌楼凝神一望,认出是耿芸,急忙赶了过去。

    耿芸跪在雪地上,一动也不动,雪花落了满身。岳凌楼这才发现,他刚才看到的白色,不是耿芸的衣裳,而是那衣服上堆积的雪花。顿时心中一惊,心想她到底在这里跪了多久,身上才会积起如此多的雪?

    轻轻走过去,拍了拍耿芸的肩膀,而耿芸却没有任何反应。

    岳凌楼以为她是冻僵了,急忙解下披风,把她的身体紧紧包起来,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一边把耿芸抱在怀里,拍打着耿芸冻得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一边焦急地问道:「小芸,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蓉姨,蓉姨她……到底怎么了?」

    被岳凌楼一摇,耿芸才稍稍有了一点反应。她靠在岳凌楼的心口,轻轻抬了抬眼,虚弱不堪地张了张嘴,然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许她的确是想说话,但是根本没有力气发声,只是嘴唇稍稍张一张,好像就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更别说要让她发出声音了。

    岳凌楼看着心疼,把耿芸抱得更紧,哽咽道:「不要这样,看到你这样……我心里怕得很……」

    耿芸惨淡一笑,右手抬了抬,指了指脚边的那片雪地。她双眼无神,直直地望着那雪地,两行guntang的泪,没有任何征兆地流淌下来。见状,岳凌楼把耿芸搂得更紧,揩去她脸上的泪,自己的喉咙也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顺着耿芸手指的方向望去,岳凌楼只看到一堆白雪。不知那雪有什么特殊,耿芸一直望着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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