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海狂鲨_第四节 费尔米客轮谋杀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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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 费尔米客轮谋杀案 (第1/4页)

    没有人知道法乔拉森林里有多少强盗,如同国王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私生子。

    ——达丽苏民谚

    “我要讲一个故事,一件发生在三十多年前的案件。有强盗、仆从、商人、修女等十七人为此丧生,我的叔叔——皮特罗·让·雅克,当时的地区巡查官也亲历了这件事。

    那年秋天长湾庄园的可娜塔莉小姐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她有个哥哥贾科塔·沙里科夫爵士。而可娜塔莉小姐的爱情却正是沙里科夫家族悲剧的开端。”斯基基先生跟达尔文说着这三十年前的大案,顿了顿,抿了口杯中的波特酒。斯基基先生是巴勒莫的剧作家,也负责一份小报的主编。达尔文和斯基基先生共享一个二等舱位。

    达尔文将一块方巾递给斯基基先生,示意他继续。斯基基先生拿起一本厚厚的书接着说“我们在戏剧里常常看到法乔拉森林里的强盗。很多人不甚了解那儿的强盗,却异常喜欢谈论他们,以致弄得这些强盗在我们眼里的印象总是面目全非的。总的可以这么说,这些强盗是反对这黑塔利亚半岛上大大小小的、暴虐的、****的独裁者。我这次收集了相当多的卷宗,拜访了好几位当事者。

    在黑塔利亚联合王国分裂之后,新的****者基本都出身于灭亡了的联合王国的贵族门阀。为了诱惑和安抚下层百姓,他们在城里兴建宏伟的教堂,并饰以漂亮的油画。如拉文纳的包浪底尼家族、发恩扎的蒙飞底家族、易母拉的利阿里家族、维洛纳的卡纳家族、波伦亚的澎底瓦里家族、米兰的威贡第家族,以及最爱和平,但最虚伪的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家族。这些深藏在自治领的暴君们因为恐惧,指使人干了种种下毒和暗杀勾当。但这些自治领的历史学家却无一人敢于记录这些事件。因为他们只不过是些御用墨客。这些自治领的暴君都熟悉复国分子,也知道他们憎恨自己(例如托卡纳大公高莫就熟悉复国分子斯特洛其)。他们中的好几个就是被暗杀死的。你也懂得,刻骨的仇恨和无休止的猜疑给黑塔利亚人以丰富的思想和无畏的勇气,给艺术家们增添了才华。也正是这种强烈的激情阻止了在赛威涅夫人时代人们称之为“光荣”,即牺牲自己。以效忠国家和民族的意识产生。在本世纪,法兰西共和国男人只能通过在战场上和决斗中表现出的勇武来表现其作用和功绩,并赢得赞誉。因为妇人喜欢剽悍的男子,尤其是勇士,所以他们成了评价男人价值的最权威的裁判。于是“献殷勤的精神”便应运而生。

    它使一切激情,甚至爱情都相继泯灭,而使我们都臣服的暴君——虚荣心日益壮大。国王保护虚荣心,而且摆出堂皇的理由:由此便使勋章绶带成了人人追求的东西。

    而在黑塔利亚,一个男人可以凭各方面的成就出人头地,无论是善使长剑,还是从古老的手稿里有所发现,如当时的偶像彼特拉克,都会受人重视。十六世纪的女人爱一个通晓希腊文的博士,同样或胜过爱一个有名的武夫。由此可见,她们注重感情,不习惯那种媚气。这就是黑塔利亚和法兰西共和国的巨大差别。为什么黑塔利亚产生了拉斐尔、乔尔乔涅、提香、柯莱吉等艺术大师,而同时代法兰西共和国出的却是一些英勇的统帅,其原因盖在于此。

    请恕我道出这些严酷事实。总之,中世纪黑塔利亚的小暴君这种必然的残忍统治,反使老百姓对强盗有了好感。森林里的强盗盗马、偷小麦和金钱,一句话,偷他们生活中所需要的一切的时候,人民恨强盗。可是民众的心还是向着他们的。村里的姑娘看不上别人,专挑被逼进绿林,投奔强盗,参与过几次危险行动的小伙子。

    当今之世,大家肯定害怕遇到强盗。但之所以容忍这些罪人,而且都同情他们,是因为这个民族的人很精明、很诙谐,对暴君们审查过的出版物,一概抱以嘲笑的态度。他们习惯读的是热情描述著名强盗生活的小诗。在这些历史书籍中,他们体验到的英雄感情,引起了下层民众在艺术上的共鸣。另外,他们厌恶官方对某些人的颂词,而一切民间的艺术能直达他们的心灵。要知道黑塔利亚下层人民忍受的一些苦难,外国人和上等人是绝对体会不到的,哪怕你住上十年也不行。比如三十年前,强盗没有被独裁者镇压时,他们便惩治为非作歹的小城市统治者,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这些政府雇员每月的薪资不超过二十埃居,自然听命于当地的贵族豪绅。而那些贵族豪绅也就是以这种简单的办法来压倒他们的敌人。即使绿林枭雄有时没有治住这些飞扬跋扈的小官僚,至少也敢嘲弄他们,和他们斗一斗。在聪明的黑塔利亚人眼里,这可是了不起的事情了。一首十四行讽刺诗,可以使他们忘掉一切痛苦,但要他们忘记所遭受的侮辱,那是永远也办不到的。这是黑塔利亚与法兰西共和国的又一个重要差别。

    在三十年前,如果一个可怜的乡民因与富家有仇,而被镇上的统治者判处死刑,通常会有强盗去袭击监狱,解救囚犯。那些豪门大户,对看守牢房的八、九个士兵很不放心,自己便豢养一支临时部队,就是人们叫的乡勇,布置在监狱四周,并负责把被人花钱买来的替死鬼押上刑场。如果这豪门大户家里有青年,他便是乡勇的头目。

    我承认,这种文明给社会风尚带来很多弊端。当今之世,我们既有决斗,也就用不着请法官了。可是三十年前的这些习俗却适合于陶冶真正的人。

    很多被今日学院派僵化文学吹捧的历史学家,竭力掩盖这个在年形成鲜明特征的事物面貌。他们天衣无缝的谎言,在那个时代,搏得过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家族、费拉尔的艾丝特家族,那不勒斯总督等人的赞誉。有个叫日奥诺纳的可怜历史学家,想披露端倪。但是,尽管他只敢说出很少一部分真相,而且用的是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语言,也招来横祸,在年月日岁的高龄死于狱中。

    若你愿了解黑塔利亚历史,你首先要留意,绝对不要去读被普遍赞扬的作者的著作;在那里面谎言的要价及收入,都是别的著作所无法相比的。

    九世纪蛮荒年代之后,有人撰写的第一部黑塔利亚历史里,便有了强盗的记载,并说在远古年代就存在强盗了。联合王国的覆亡后,那些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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