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清醒 (第1/2页)

    就在我与假古萧在周旋的时候，吴贝莉在那边已经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临近崩溃的边缘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些题目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一题都不会，是不是试卷出错了？”吴贝莉手握成拳头，揪紧了头发，求救一样的看着巡场走过来的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靠近吴贝莉的时候，他脸上那张模糊的，如同被浓雾遮挡着的脸变得清晰起来。可是，清晰之后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五官，头发底下是一张光滑如同鸡蛋壳一样的面容。这样看上去，物理老师就仿佛是被人恶作剧一般，用一颗巨大的鸡蛋取代了他的头颅，又将这颗鸡蛋头支在了他的身体之上。

    见到这样的物理老师，吴贝莉本应该是慌张恐惧的，因为“恶意”已经没有再用幻化出来的脸孔来迷惑她了。可是她却没有醒悟过来，她的一颗心全被考试的压迫感给揪着。“出错？没有出错。”物理老师从没有嘴的脸上发出声音来：“你看，别的同学都已经快要做完题目了。这不是试卷的问题，是你的问题！你根本没有好好学习，你已经被同学们给比下去了！”

    物理老师的声音严苛，吴贝莉的心脏一缩，感觉自己如同站在凌空的悬崖边上，冷风嗖嗖，就快要把自己吹下去了。

    她咬着牙坚持着：“不是，我没有，我一直都很努力，从来没有松懈……”

    “没有？那你看看，你为什么不会做，这么简单的题目，这条，这条，还有这条！这些不是在上课的时候都讲过了吗？可是你一条题目都没有写！”

    物理老师用手指点着试卷上的题目，在他点过的地方，吴贝莉忽然发现自己可以理解了，可以做题了。

    “我会！我会！这题我会……啊，怎么没有了？怎么消失了？为什么不见了？”

    吴贝莉看到自己会做的题，刚要下笔的时候，又发现那些可以回答的题目竟然在纸上渐渐的消失了。

    “因为超过时间了。超过时间，就不能做题了。”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考试还没有结束！”

    看到考试的题目一条一条的从纸上消失，最后变成空白一片，吴贝莉的脑子也开始变得一片空白。

    “叮……”

    “考试时间到，开始交卷。”

    黑暗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下课的铃声。物理老师冷冷的说完这一句，开始走向各个同学的桌位上收卷。

    吴贝莉看着物理老师一张一张的按着顺序收取同学们的试卷，想到自己一个字也没有写，她的脑子里回想的只有一句话：“为什么题目会消失？为什么我会做的题目会消失？”

    交空白卷是吴贝莉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因此对她来说这样的打击非常沉重。当物理老师最后一个走过来要取走她的试卷的时候，她忽然灵机一动，摁住了试卷的一角，对老师说道：“老师，为什么你没有脸？”

    这一句话一出，吴贝莉自己先震了震。

    “老师，为什么你没有脸？”吴贝莉的嘴里喃喃着，望着物理老师面孔的眼睛渐渐的迷惘起来，又在迷惘之后凝聚成一点，她体内正常思维意识开始清醒了。

    “这不合常理。试题会消失，老师的脸也不见了……”

    物理老师放开了被她摁住一角的试卷，弯下腰探过头来道：“谁说我没有脸，我的脸不是在这里吗？”物理老师伸出右手食指指在自己的脸上，在他的手指按下去的时候，他那鸡蛋壳一样光滑的面孔就深深的凹下去了。

    “可是……可是你没有五官！”

    “五官？我的五官在这里呢。”物理老师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试卷。空白的试卷上立刻显出一只独眼。

    独眼的眼皮眨了一眨。

    “吴贝莉，因为你没有考完题目，你害老师看错了你，瞎了一只眼睛。我的眼睛在这里，会一直盯着你……”

    吴贝莉尖叫了一声，恐惧感致使肾上腺激素激增，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频率瞬间上升到了无法控制的程度，身体里的血液逆流，全身上下到指尖都有一种麻麻的感觉。

    她的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她的意识脱离出了身体，而她的身体则成为了一具制造恐惧感的专门机器。

    吴贝莉倒下了。在倒下来的途中，她看到各个坐在座位上的同学，他们都转过了脸望着自己。但他们的脸上，都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张如同鸡蛋壳一样光滑的面孔。

    一瞬间，吴贝莉想起了什么事情。正常的逻辑思维终于彻底的清醒了。

    “啊——！”吴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