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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相恨 (第2/2页)
。在这种痛快的分解中,林暮阳就像看到了自己的那颗心,也如同这样被肢解。两种痛快相抵,他觉得没那么疼了。 他双手支着桌案的边缘,头沉重的低下去,低下去,似乎要把满腹心事都一直垂到地底下去。她现在就像个百变的妖精,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偏偏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对她念念不忘。 她现在对他来说好陌生啊。 可越陌生,他越想靠近,想要弄明白,到底他和她是怎么被命运搓弄的变成现在这个局面的。 走前,孙毓说了一句“玉姨娘在她面前讨不到便宜”,不只是在说钟玉灵,也是在说自己吧? 她现在就是揣着满腹的心机,还有那冲天的仇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对谁下手,一个已经迷失了正常人的神智,近乎丧心病狂的疯子了。 可他对这个疯子,没有一点痛恨,竟然还会有怜惜之情。他会看着她走神,他会情不自禁的想,如果他能换回她这样一直对他柔柔的笑,他愿意做一切事。 可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不论他做什么,他永远都得不到她真实的温柔的多情的笑了。命运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他和她之间本该有的情愫搅的支离破碎。 那晚中毒的事,他事后想过,绝对是将离的手笔。 可是查无可查。说到底,她完全可以推赖到她无知上面去,但那绝子汤、避子汤是真实的存在。 从前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却似乎明白了。她纵然有好心要为钟玉灵和湘云打报不平,却绝对不是为了他。 她想做的,不过是要他和朱氏生了嫌隙。 只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她做来到底有何益? 就因为,她恨他,所以,她见不得他有一丁点好过吗? 她恨他,可他也恨她。那就彼此相恨吧,这也是一种状态。等到她生下孩子…… 将离气走林暮阳,并没多觉得多高兴,她仍然低垂着手,手里把玩着一大把栗子皮。栗子皮很扎手,扎的她有点疼。 可她还是握着,不停的用力,把栗子皮都捏的碎碎的。 她闭了闭眼睛,觉得心口特别的疼。她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可一见到他,她就不由自主的乍起浑身仅剩的刺,要扎的他浑身是血,她才会觉得自己不那么疼了。要疼就一起疼,没道理只有她一个人,独自在暗夜里疼。 玲珑进门,并不多问,只为禀承着本份道:“奶奶歇了吧。” 将离无意识的哦了一声,便艰难的起身。她的腿麻了,由于月份大,坐一会腿就浮肿,为了要气林暮阳,不过是硬撑着,这会儿他走了,所有的软弱才又回到了她身上。 玲珑伸手扶了将离一下,却没扶稳,将离重心却都落到了玲珑的手臂上,一时两人没能接洽好,将离的身子一歪,人就从炕上摔了下来。玲珑吓的魂飞魄散,再要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尖叫一声,以自身为垫,垫在了将离身下。 将离并没有摔到,双手一撑便站了起来,只是触动心事,眼角一酸,眼泪就争先恐后的往外涌,她扶着炕沿,上气不接下气的哭了起来。 ……………………………………………………………… 林暮阳忽然就清心寡欲起来。他前所未有的出现了一种颓唐之势,除了投入到公务中去,他对什么都没了兴致。 钟玉灵几次要见他,都被孙毓毫不留情的挡在了书房外,到最后连二门都有人把守,不许人轻易出入。 湘云就更不用说,她本来就不是主动的人,林暮阳不见她,她是绝对不会去创造机会见他的。 林暮阳一连四五天都独宿在书房,朱氏也只装聋作哑,当作不知。 眼看着就是大年三十,朱氏叫人去跟林暮阳商量年夜饭的事。窈窕亲自出面,也只在书房外面等了一句话:随你家夫人做主。 朱氏做主的结果就是:一家团圆。 她的团圆便是不分妻妾,一大家子团坐在一起吃个年夜饭就算了。一来灰心,很有敷衍了事的意思,二来也是赌气。谁让林暮阳弄了那么多女人呢?那就一起热闹热闹吧。 将离听了这个消息,只是淡淡的嘲弄的笑了一下。朱氏这个人,真是很有意思,从前自己就是太高估她,无形之中把她看的太高高在上了,其实,也不过是个后院里可悲而又可怜的女人而已。 她根本无需出手,朱氏自己就编织了一张满是漏洞的大网,把她自己也罩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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