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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出诊 (第2/2页)
然又猛的睁开眼睛,像是想通了什么事一样,直愣愣的看着我问道:“你碰到媚蛛了?是不是?” 我惊怵……碰到媚蛛只有我跟诸葛亮知道,诸葛亮绝对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天下任何那一个男人碰到这种事,都不会说出去,师傅是怎么猜出来的? 梅然看我一脸吃惊,就知道猜对了,神情这才慢慢平复下来,捻着胡子又是一声叹息道:“果然是命。丫头,到底是你中了媚蛛的毒,还是那诸葛小子?” 我沉闷的很久,心思师傅是怎么猜出来。 “他以为是毒蜘蛛,救我的时候,被咬了一口。”我闷闷的说道。既然师傅都猜出来,我何不爽快点,仔细回想一下,我不禁苦笑,昨日真的是太大意了,应该下午再回梅庄的。 一夜翻腾,加上又是中了媚毒,精气神大损,诸葛亮眉目之间暗黑,眼睛无神,种种表现,看在凡是懂的医理的人眼中,都知道,那是纵欲过多,精血两亏的表现。而我又是满身疲惫,一男一女,师傅若是猜不到,那就是白做了华佗的师傅。 梅然两眼圆瞪,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道:“就因为这个,所以你以身解毒?” 我脸瞬间大红大紫,嗔怒的白了眼梅然,用不着把话说的这么直接吧。 “当然不是,是我掉进陷阱,而诸葛亮失足也掉了下来,并压伤了我的脚,我根本没得选择。”我隐去刘cao之杀人活埋的事情,主要是不想让梅然担心,再者,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现在说出来,知道的人越多反而牵连越大。 敌在暗,我在明,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梅然显然不太相信,咋巴了下嘴巴,合上眼假寐道:“习小子以后若不来了,我还真会想念他。不过这个诸葛小子,似乎并非那池中之物啊,只怕将来的成就要在习小子之上,丫头的眼光很不错,嗯,嗯。” 边说还边摇头晃脑,咋巴着胡子,看的我哭笑不得。 也是处的久了,我才知道,师傅人老心不老。表面看起来很冷清,其实是外冷里热。 说着说着,外面就真的下起雨,豆大的雨哗啦啦的打在车顶盖上,听起来感觉很慎人,让我怀疑这看起来竹编的薄车顶,能不能抗得住这么大的雨。 这时,车子停了下来。我掀起车帘看去,就见那小厮和车把式,不知道从那里找出块诺大的油布,动作麻利的把油布盖在车顶上。看到我好奇的目光,小厮居然还朝我行了礼,急急的说道:“小大夫,赶紧坐好。莫给雨淋着了。” 从他知道我是梅然的徒弟开始,这小厮就叫我小大夫,好一个会见风使舵的人,这么精明干练,又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我不禁想到这个蒯府。只怕也个狼窝。 人只会在危险的地方,才会变的越来越警慎,越来越精明干练,拿自己家的小山和他一比,那真的是云泥之别。小山没有他这样机灵,更没有他这么会说话,会察言观色。生活的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小哥,那你们呢?”我看雨越下越大,那小厮盖好油布后和车把式,一蹦就跳上车前面。扬着马索,就哟喝着马赶路。 那小厮和车把式看我关心他们,纷纷朝我露了个笑脸,可那笑容上挂着无数的雨水,看得我心里实在梗的慌。 “我们这些下人早就习惯了这些风风雨雨,这点事算的什么,再说这四月天的雨,也不怎么冷。比起冬天的雨雪,那可舒服多了。”那车把式,见我心好,开口便笑道。 那小厮神色紧了紧。赶紧拽了拽车把式的袖襟,干笑着对我说道:“小大夫,你还是坐回去吧,若让老爷夫人知道小的怠慢了二位,小的可就吃不得兜着走了。” 那小厮一看自己话说完,我没坐回去,脸色反阴沉了下来,立马又接着笑道:“小的知道小大夫这是体贴我们这些当下人的,只是这雨下的实在大,还是请坐回去吧,柴叔,咱们不是还备着两件蓑衣吗?你搁那了?” 当真是个好会察言观色的小厮。我叹了口气,看着他们披上蓑衣,这才坐了回去。穷人的孩子果然是早当家,当年我只有他这么大的时候,还腻在mama怀里撒娇,而他们,却已经说会了看人脸色说话,圆滑的就像三四十岁的大人。 梅然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只是摇摇头,继续假寐。 我隔着帘子便问道:“小哥,你家夫人生什么病了?” 帘外那小厮打了个喷嚏,听见我问话,赶紧又精神抖擞的回道:“小大夫,小的若是知道夫人生什么病,就不会当下人了。” 呃,我确实是问错了。 “我的意思是,你家夫人是什么病况,是昏迷不醒,还是别的。” 那小厮这才明白过来,干笑了几声道:“小的知道的不清楚,不过好像是昏迷不醒,就快到了,小大夫放心,我家老爷可是这里的大善人,这一带的人全都是我家老爷的佃户。” 我错愕了一下,看来是他误会了。我到是没有想到这方面去,偏过头我去看梅然,梅然仍然坐怀不乱的假寐。我不禁尴尬的有些脸红,来之前,我怎么就没想着带上小山,若不是这小厮提醒,真若碰上大jianian大恶之人,将我师徒二人杀害了怎么办? 看来从这小厮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病情了,我想了想便又问道:“那你老爷姓蒯,名什么?” 过了好久,那小厮才轻言细语的说道:“小大夫没看拜贴吗?我家老爷姓蒯名荆,字汉阳。” 蒯荆?蒯汉阳?陌生的很。我又转过头去看梅然,梅然还是继续假寐。 转眼间就到了景山县,车子停在一户大院门前,几个丫环和下人撑着伞,飞跑的过来把我们从车上接了下来。 如同众星拱月一般,把我跟师傅接进花厅。 一进得花厅,就看到一个年过五十的老人,一脸焦急的迎向我们。眼睛只是在我身扫了一眼,便朝着梅然恭恭敬敬的执学生之礼,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可把梅大夫给盼来了,蒯荆这里有礼了。” 看他表情,分明焦急不堪,此时却还要搞这么一套士子礼节。看他打扮一身锦袍,就连衬衣都是丝质白底,再加花厅的摆设,一眼看过去,感觉就像是个暴发户,根本就不是什么名门士子之家,更多像富甲一方的商贾。 梅然抬了抬眼,懒的虚假奉承,直言了当的说道:“病人在那里?” 蒯荆赶紧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神情从恭谨变的焦急起来,一边说一边往花厅后面的屏风处走:“有劳梅大夫了,拙荆在后院的卧房,请梅大夫跟我来。” 这蒯府比起梅庄,可半点也不逊色啊,三进三出,过了几个回廊,这才急匆匆的到了蒯荆所说的后院厢房。 趁着走路这个空档,梅然问道:“尊夫人那里不舒服?” 我注意到蒯荆在提到夫人的时候,神情变的隔外紧张:“昨晚拙荆就说身子不太舒服,饭也吃不下,一直说头痛的很,当时我还以为是偏头风犯了,赶紧差下人扶着她去休息,结果今天早上就起不来床,才跟我说了几句话,就昏了过去。梅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拙荆啊,若是拙荆出什么意外,我这项上人头也保不住了。” 说到后面,蒯荆简直就是满脸的沮丧,如同考妣。 梅然和我对视数眼,心里暗暗吃惊。 此蒯荆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富商暴发户,夫人生病致死,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何说到自己的小命不保?莫非这个蒯夫人来头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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