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传说_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by玫瑰瓣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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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by玫瑰瓣瓣 (第2/5页)

后面总会接着他带着笑意的邀请:“那微臣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皇上在臣府上用膳。”

    而他也从来都是雀跃着答应,就为了能与他的容相再多一刻相伴。

    其实也许容相早就知道他是故意留到那么晚的吧,可从不曾斥责,是不是也希望能多点时间相伴呢?

    想起那人宠溺和无奈的表情,燕凛忍不住想微笑,可心里沉沉的一块,堵得他笑不出,哭不了,也咽不下。

    原来,自己真的片刻都不曾忘怀。想要掩藏,可记忆总在不经意间逃过心中的防线,将一点一滴的往日呈现。

    容相容相,你究竟在哪里?

    (二)

    五月十五,燕凛正式接见秦国公主一行,在来使递交的婚书上郑重地盖下了燕国的金印,至此燕秦两国的婚约算是正式定了下来。

    之后宫廷大宴,众人谈笑风生,无不是恭喜赞美之词,燕凛含笑听着,偶尔回应两句。

    转眼快一个时辰了,大家还没有散场的意思,但毕竟难得一回,燕凛不忍扫群臣的兴致,于是不着痕迹活动一下快僵硬的脖子,偏头看出乐昌也有些疲累了,于是宣布:“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众卿不必拘礼,尽情饮宴,朕与公主先退席了。”

    言罢向乐昌打了个眼色,两人相携退了出去。

    从大殿出来,燕凛也不顾乐昌在旁,自顾伸个懒腰,笑道,“终于出来了,真累。难得有机会,他们不免放纵了些。公主也累了吧?”

    乐昌看他旁若无人,想起以前自己在秦宫也是这样,不免有些羡慕,又思及刚才大殿上他居然注意到自己的困顿,心中一暖,回给他一个感激的笑容:“还好,多谢陛下关心!”

    燕凛看着她仍谨守礼仪的弯身一福,忽然不知打哪来的玩笑心思,戏谑的说:“你又见外了,这里只有你我,又没外人,讲那些虚礼干什么?”

    乐昌脸上一红,忍不住嘟嘴小声说:“这……这都还没过门,怎么就成内人了?”说完惊觉掩口,一脸紧张的看着燕凛。

    燕凛一愣,看她惊疑不定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啊!”

    乐昌脸上热得能烧水,结结巴巴的你你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啥来,燕凛见状笑得更是厉害。

    乐昌以前在秦宫素来受宠,秦王对这个宝贝女儿恨不得捧上天去,除了教她诗书礼仪,其他的竟是予取予求。也亏得乐昌天性纯良,即使秦王如此厚爱,也从不曾侍宠而骄。如此可爱的孩子,秦宫上下当然更是慣着哄着,见了谁都舍不得拿那些条条框框去管着压着,所以乐昌从小就是无拘无束惯了,小孩儿心性,这次到燕国,让她那么中规中矩的与燕凛见面外加订婚,可真是如履薄冰。要知道平时学习是一回事,可学习了从没好好实践过,饶是她聪慧过人也还是忐忑不安,深怕行差踏错。

    她这次远嫁,秦王虽万般不舍,可为了大局不得不出此下策,临行前还郑重其事将这次联姻的重要性告知,叮嘱无论如何都要成功,而且这一去毕竟是别国皇宫,不比自己家里,就算可能贵为皇后,也再不可肆意妄为,没大没小,惹怒了夫君,没人再能护着她了。

    乐昌闻言抱着母妃大哭了一场,虽然心里极不想去,可到底是从小受皇家教育的公主,明白身为皇家人的义务,哭完了只抹抹眼泪吩咐随侍女官去收拾东西。她母妃见她如此,也不忍心,出言安慰:

    “燕国的皇帝刚刚亲政,也才十五,只比你大两岁,听说精明能干、爱民如子,倒是一代明君气象。你们年纪相仿,也许能相处的很好的吧。”

    乐昌才不管那是不是什么明君,她只知道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不得不离开父母离开故国,就算他对燕国百姓再怎么好,对她而言也无甚意义。所以在路上她早就把燕凛腹诽了千遍万遍。哪知燕凛在她到达第二天就亲来探望,嘘寒问暖,态度真挚,让她颇为感动,之后又见他亲和有礼,不拒人千里之外,心里的防线慢慢放松,所以一被打趣,她立即原形毕露,逗得燕凛大笑不止。

    乐昌跺跺脚,恨恨得拖长声叫道:“陛下!”红扑扑的脸因为气恼皱成一团。

    “好好,不笑了朕不笑了。”燕凛努力止住笑,觉得很有趣,“朕还以为公主温柔婉约,文静贤淑,原来是这样天真活泼的啊。”

    乐昌咬咬牙,摆出一副端庄稳重的样子,“多谢陛下谬赞,所幸得陛下喜爱,成全婚约。”

    意思是你现在就算想悔婚也来不及了!

    燕凛似笑非笑,看了她一会儿,才敛住表情平静地说:“公主本性开朗,朕深感欣慰。深宫高位,本就是个沉重的负担,公主能洒然笑对,朕就放心了。”说完转身凭栏,不再言语。

    乐昌听他如此回答,知他完全没有反悔的意思,不禁脸红自己刚刚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何况燕凛态度认真诚恳,言辞间似乎亲有所感,令她深为触动,望着他的背影,在宫殿檐角的映衬下,竟丝丝流露出寂寞哀伤的味道,忍不住想上前扶住他问:“你累了吗?寂寞吗?还有……谁让你伤心了吗?”

    “陛下……”

    刚想开口,燕凛话锋一转,“现在婚约即成,公主再住在宾馆多有不便。朕已命人将永和宫收拾了一下,公主就暂住在那里吧。”

    乐昌欲言又止,低低回了句:“谢陛下。”

    “那朕现在就送公主回去吧。”

    点点头,乐昌乖乖地跟着燕凛往前走。

    路过御花园时,一片桃树正枝繁叶茂,欣欣向荣。乐昌想起自己以前的寝宫就种满了桃树,春华秋实,都在家人的宠溺下度过,那可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而从今往后她将独自在这燕国皇宫中,戴着象征权利与荣耀的后冠,品味远离故土的思念与寂寞。

    燕凛见她望着桃树出神,问:“公主喜欢桃树?”

    乐昌回神,道:“是,乐昌从小就爱桃树,以前的寝宫也种满了桃树。父皇无奈,与母妃一同戏称我蓁蓁,这便是小名了。”

    燕凛无言,这种离开至亲至近之人滋味他也尝过,所以也不知怎样安慰。

    过了一会儿,倒是乐昌半开玩笑的念道:“蓁蓁……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燕凛一愣,答道:“公主蕙质兰心,朕……朕定不负秦晋之盟。”

    乐昌略感失望,不过燕凛态度磊落,倒也不好过于纠缠,只微笑了一下:“谢陛下!”

    反正,来日方长嘛。

    (三)

    与乐昌告辞,燕凛不想回自己那冷冰冰的寝宫,想着也许可以处理些政务,于是往御书房去。

    他这段时间勤勉非常,宿在书房的时间倒比在寝宫多许多。史靖园担心他过于劳累,劝他注意身体,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过于勤勉,他只是不想离开御书房而已,因为这里是他的容相最后呆的地方。

    信步走进御书房的院门,远远望见杏树下站着个青色的背影,气度高华雍容,只随意站在那里,就仿佛这天地间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燕凛一怔,心狂跳起来,难道……

    他疾步上前,口里有个称呼就要喊出来。

    那人听到脚步回身,俊美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落落大方施了一礼:“方亦非拜见燕国皇帝陛下。”

    他并未按普通礼仪叩拜,却让人生不出任何无礼之感,仿佛就这么施礼是天经地义般,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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