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传说_离殇 7-完 殇/觅 by 菜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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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殇 7-完 殇/觅 by 菜菜 (第2/4页)

外宫转转。他小时候陪着燕凛住在宫里,和侍卫们相熟,宫里的侍卫都知道他是皇帝的好友心腹,常常被赐留住外殿,也没人管他。

    皇帝大婚之日宿于正殿,和皇后行夫妻之礼,待明日,皇后才正式入主后宫,住到自己的寝殿里面去。

    正殿还算在外殿的范围之内,史靖园没花什么功夫也就看见了那巍峨的宫殿。

    史靖园就这么在燕凛的寝殿外徘徊,绕着寝殿走啊走啊走……他没有理由进去,却又不甘心这么回去,他真的有那种感觉,若是今天就这么走了,那么世界上就再没有燕凛这个人了,有的,只是大燕国的皇帝。

    如同没头苍蝇般的到处晃悠,史靖园现在理不出一丝头绪。

    史靖园低着头,闷头走路,难得抬头看看亮着灯火的寝殿,再踩踩脚下的花花草草,时不时的踢踢路边的石子,发泄一下心里的郁闷烦躁。

    “靖园?你这么在这儿?”刚走过寝殿转角,却忽然听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皇上……!”猛地抬头,史靖园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燕凛,仍然是那一身绛纱袍、蔽膝、方心曲领的穿戴,连外面的御阅服都没脱,显然是根本没有进入寝宫,腰间的佩绶上已然有些水汽,看来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

    “靖园,这酒席已经散了,你怎么还不回去?”燕凛轻轻的笑着,盈盈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分柔和,也多了分寂寥。

    “皇上……”史靖园看着,忽然就感到心酸,明明是大婚之日啊,明明洞房花烛夜该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光,他怎么就这么站在殿外呢,“皇上,天气渐凉,你怎么就这么站在外面呢……”

    “呵,传了这么多层衣服,你还怕我冻着不成?”燕凛张了张手,示意了下身上冗重的衣饰,如今就他和史靖园两个人,倒也不再那么拘谨,也不再自称“朕”了。

    “可是,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是……”史靖园有些难受,他不敢去看燕凛脸上的笑容,那种笑容,总给人一直虚幻的感觉。

    “呵……洞房花烛么……”燕凛的笑容微微发苦,看着史靖园的表情,微微明白了他不走的理由。

    想着这么个日子,自己做了整整一天的木偶,这个幼时的玩伴怕是也担心了一天了吧。

    看了看史靖园,又看了看寝宫的门扉,燕凛忍不住叹了一声:“里面那个,是我的妻,我原本不认得她,原本和她没有一丝关系。但是今夜之后,她,便是我的妻……”默默的盯着寝宫的窗户,燕凛的眼里露出点点的无奈和悲伤,终是说出了一点心声,“就想着,以后要和这么个不认识的人过一辈子,总是……有点慌……”

    燕凛露出些许寂寞茫然,每当他心乱的时候,每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总会想到容相。似乎每每想到他,心就能静下来,然后再理出头绪,找出解决的方法。

    即使是在努力扳倒容谦的日子里,每次只要一想到他,就能生出些信心和动力,然后继续投入的下一个事情中。

    如今,容相已经不在身边了。多少次,在处理政事决策的时候没有信心,但是心中念着容相,想着,若是容相在,会怎么做,如此心里才有了思路,下定了决心。

    可是今天,想到自己要去面对那么一个陌生的未来,燕凛心里真的有些发慌。而且,无论如何去想着容谦似乎也没有用,反而越想越慌,越想越不安,甚至还有一丝的愧疚。所以,才一个人在这里站了这么久……

    再次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思虑,转回来面对现实。燕凛深吸了一口气:“她也是个可怜人,大远从秦国过来,从此远离故土,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今夜过后,她便是我的妻,我会照顾她,保护她,尽我的职责,做好一个丈夫,为她营造个家……”

    史靖园听着心里发堵:这个燕凛啊,明明自己都不知所措,却明白着他的责任,还一心去背负他的责任,就如此,不顾自己的感受,一心为了别人而活吗?他,这是在学谁的作为吗?

    “皇上,那你,今夜,准备……”史靖园说的断断续续,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他不希望燕凛就这么为了完成使命而完婚,可是又偏偏不能明说。

    倒是燕凛知道史靖园心中所想,毫无忌讳,直接说了出来:“今夜,我是不会和她行房的。”顿了顿,又觉得这话似乎有些不对,解释道,“我曾听说,女子其实是不宜太早破身的,对身体不好……”

    听说,听谁说?史靖园心中的苦涩越加的重了,除了容谦,还有谁会告诉燕凛这种事情,谁会这么否决已然被世人所接受的现实?

    皇上,即使是如今,你心里念着的,也一直是容谦吗?你时时刻刻把他的话记在心上,从不曾忘怀吗?

    皇上,即使是现在,你也是在为那个女子着想,而不曾顾及自己的心情。你所以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而做,你,难道是在为了别人而活吗?

    史靖园再次抬头,看向燕凛,空有满腹的话想说却说不出口,只有眼睛里面露出无法言语的复杂。

    燕凛轻轻一笑,摇了摇头:“靖园,你也回去吧,这么晚了,别再在宫里待着了,免得被那些言官抓了什么诟病。我也要进去了,虽是不准备行房,也不能让她多等。”说着便整了整衣饰,转身回了寝宫。

    留下史靖园一人,看着燕凛的背景。明明还年轻,明明还是个半大孩子,明明那个肩膀还是那么稚嫩,却为何,要担负起那么重的担子呢……

    史靖园咬牙,紧紧的握住了拳,任由指甲掐入掌中也毫无知觉:容谦,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若是你再不回来,燕凛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

    ——————————

    “容……对不起……”伸手拉住眼前的行人,史靖园再度失望,忍着心里的心酸,史靖园强挤出微笑,“阁下与我一位故人背影极为相似,一时认错了。”这话,史靖园已经说了不知几百几千遍,端的是顺口之极。

    “怎么又是你?”那个被拉住的人满脸的不满,“你是不是疯子,我在燕京办事一个月,已经被你拉过三次了!每次都是这句话,你烦不烦?”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寻人心切……”史靖园垂下眼睑,掩饰眼中的苦涩。

    他能如何呢,手下的探子已经遍布全国各地,却没有一个带来一丝有用的消息。所谓千金之躯不立危堂,他一个世子,又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每回只能等着前方的探子回报,一次又一次的寻觅,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能如何?

    可是他又如何能就那么等着?

    燕凛的皇者之气日加明显,在朝堂上的手段日益果断,处理政事愈加成熟,可是这心,关的是愈加的紧了。

    除了在他大婚之夜,还算和他交心谈过一次,之后,他们是再没有好好的谈过话,交过心。

    如今的燕凛,百官对他交口称赞,就连原本几个守旧的老臣,也似乎放下了心,觉得皇帝虽然年轻,但是处事老到。他们,已经不想着容谦回来了。

    而容谦本来的几个旧臣,看着容谦三年无踪,而燕国一片大好,似乎也消了心,不再花什么功夫在寻人上了。

    可是只有史靖园,不能不找。

    事实上,他找人的心是愈加的重了,他越来越急。

    因为他知道,燕凛从来没有忘记容谦一天,这三年,容谦不知所踪,燕凛表面没事,可是心里的思念却如同发酵的酒,越酿越浓。

    燕凛把那件染血的黄袍当成宝贝,每天闲暇的时候,便抱在怀里。有的时候,遇上一时难以解决的问题,就拿出那件衣服,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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