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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有心栽花 (第2/2页)
,若踏虚境,便是登峰。这个人嘛。” 他捡了绢帕揩一揩手,抖了袖子道:“能入碎境。” 夕生还未怎的,司蒙吓了一跳,急问:“能入什么境?”辛多道:“技击内息,得势入昧,证虚合道,唯有碎境,要破天、破地、破道、破已,方能成就,你不信,也是正常。” 司蒙微张了嘴,半晌才道:“大人,你能教导他入碎境?”辛多摇摇头:“我没这个能力。你叫我看看,又没叫我教。”司蒙无话,只得道:“可是大人,他连凁冰都不会!” 辛多理了理袖子,正色道:“大人,辛多受墨灵星主大恩,北境人尽皆知。今日若非是大人来,这样的事,我只当瞧不见。”司蒙恭敬道:“请大人指点迷津。” 辛多道:“大人哪里寻到此人,老仆不便多问。他出生不足半斗时光,秘属未成,便被注入冰雪术,压了秘属。他的冰雪术是件华丽袍子,虚有其表,并无根基。” 司蒙再吃一吓:“那他的秘属是什么?”辛多静了静,轻声说:“飞沙。” 司蒙微退半步,张了嘴,却发不出声音。辛多叹道:“看着是冰雪术,其实非王族的仙民无差,要从头学起。北境六岁学凁冰,孩童性灵,尚且要三七二十一日。他此时才打根基,更是慢了。” 屋里悄静无言,司蒙呆看着冰面。辛多道:“大人给了十个铜子,那么老仆就教凁冰好了。”司蒙像是傻了,默然不答。辛多唤道:“大人?大人?” 司蒙猛然回神,急问:“大人,他这样的有过旧例吗?”辛多点头:“有,不多。”司蒙恍然松了口气:“大人请讲!”辛多道:“我见三五个,王室侧妃诞下的王子。因为母亲得宠,怕他们羽翼丰满,便在出生时,以外族秘属压了血统秘属,只叫这孩子练不成。” 司蒙追问道:“那有办法改吗?”辛多道:“除非渊薮。”司蒙喃喃自语:“渊薮……”辛多道:“布成渊薮,灵力耗损十之七八,总要十几二十年,才能修得回来。” 司蒙低头不语,辛多道:“此外,能不能从渊薮走出来,也要看他的造化。” 司蒙听了,慌乱道:“大人教他凁冰,过一个时辰,小的来接他。”辛多点头:“知道了。”司蒙看看夕生,表情复杂,转身自去了。 辛多等他走了,抖袖子站到屋子正中,向夕生道:“你过来。”夕生顺从走去他身边站好。辛多道:“我怎么做,你怎么做。”夕生答应。辛多双手微抬,作势虚抱,双膝略弯,周身便似波浪,载沉载浮。 夕生有样学样,只不过波浪得尴尬。辛多道:“凁是明劲,练精化气,出力不用手臂,用腰腹。”夕生究竟有些武生根底,听了沉力于腰腹,支持于双腿。辛多道:“方者以正其中,规矩不可易,转动和顺,不可乖戾。” 夕生似懂非懂,默然记诵。辛多微抬右腿,划半圆踏出,右掌急挥,喝一声:“出!”刺啦一声,一枚冰轮耀然而出,凌空飞旋,煞是好看。夕生依样画瓢,也喝声:“出!”扑托一声,一只扁扁的圆环跳了出来,着地一滚,可怜巴巴躺在一侧。 辛多理了理袖子,收势道:“你照这模样练罢。”说罢了回到几案边,撑着脑袋打瞌睡。 夕生无法,只得埋头苦练。既无招式,又无口诀,就那么一个动作,反复来去,实在是枯燥。练了半个小时,夕生额上生汗,手臂酸痛,冰环还是那个模样,可怜难看。夕生灰心,站下了不动,踢了脚冰环。 辛多听到响动,忽然醒了,问:“哪里酸。”夕生道:“手酸。”辛多沉声道:“叫你用腰腹力,如何手酸!”夕生一凛,心知用劲不对,咬牙再来。 又练了半个小时,辛多又问:“哪里酸。”夕生愣了愣,仿佛哪里都不酸。辛多听他不答,敲了敲桌子道:“今日就这样,你回去练罢。”夕生听了,呆了道:“今日练不成吗?”辛多嗤笑道:“今日?练足七七四十九日,或有所成。” 夕生劈头受了打击,心想七七四十九天,不知还在不在这里,练成了有何用。他心灰意懒,简直不想练了。门上一响,司蒙去而复来,行礼道:“大人,可教授完毕。”辛多起身道:“完了,领他回去练吧,四十九天略有小成。” 司蒙谢了,带了夕生要走。临出门时,辛多悠悠道:“他练冰雪可惜了,是舍近求远。” 司蒙不答,带了夕生出来。三人一言不发,直出了研习所,夕生忍不住问:“司蒙大人,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司蒙冷冷道:“你听不懂吗。” 夕生一怔,司蒙向来待他客气,这是怎么了。 他们出了研习所,走到路口,有辆独角犴拉着的蓝蓬车等着。车子有些破旧,蓝蓬褪得发白。司蒙推夕生一把:“上去。”夕生道:“大人,你不是说坐车太显眼……” 他一句话没说完,被司蒙推得栽进车里。司蒙跃上车,道:“走。”蹄声得得,独角犴慢悠悠起步。一路上,司蒙脸色沉峻,夕生不敢多话。车子经过闹市,又转了三个弯,走进一条巷子。 人声悄静,只听着独角犴漫不经心的蹄声,不一时,车慢慢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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