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妙赏 六、 (第2/2页)

花山只有二三十里，请陆夫人一起去，应该能成行。东安寺林法师邀我去听经纶法，大约是本月二十日左右。”

    陆葳还未答话，就听郭烨亭那边的板栗、短锄一片咳嗽，轻轻挣开手，说道：“

    张姨来了。”走到亭中。

    陈cao之跟至亭上，就见陆夫人张文纨带着两个婢女拾级而上，便与陆葳一起迎下亭去，陈cao之深深施礼道：“cao之见过陆夫人。”

    陆夫人张文纨看着并肩而立的陈cao之和陆葳，陈cao之丰神俊朗，葳温婉清丽，真如一对璧人，葳颊边犹有泪痕，但却是容光焕发，神气与方才大不相同，新浴后也没有这样的光彩，陆夫人心道：“见到陈cao之，真的这么快活吗？只这么半盏茶时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葳是非嫁陈cao之不可了，陈cao之也的确很好，只是二伯陆始若不点头，这婚事就成不了，二伯对陈cao之成见很深啊。”陆夫人道：“cao之也来游湖吗？真是巧，来，一起到亭上说话。”

    板栗赶紧抱来三个灯芯草编织的雪白蒲团，让夫人，葳小娘子和陈cao之跪坐歇息，小蝉这时才上前拜见陆夫人和陆葳，陆葳见到小蝉感觉很亲切，也和陈cao之一般称呼“小蝉jiejie”。

    陆夫人望着陈cao之，唇边含笑，说道：“cao之的法子很管用，这几日我睡眠饮食都很好，不像上回来建康，简直恹恹欲死。”

    陈cao之道：“夫人放宽心，饮茶喝蜜，多到野外散散步，自然就适应建康的水土了。”

    陆葳想起去句容看宝珠玉兰的事，便道：“娘亲，东安寺的梅檀佛据说祈祷嚷灾，求子求财很有灵验，过几日葳陪娘亲去东安寺礼佛可好？”

    陆夫人听到葳又甜甜地叫娘亲了，心里暗笑，板着脸道：“是陈郎君邀你吧，要去你自去，不要拖上我。”

    陆葳睁大妙目，小心翼翼看着张姨的脸色，说道：“不瞒娘亲，陈郎君说句容花山有玉兰异种，葳想去看看。”

    陆夫人略带责备地看了陈cao之一眼，说道：“cao之，我怜葳痴心，答应带她出来与你相见，可是总让我帮你二人掩饰，不是久长之计啊，我这个做长辈的也是不尴不尬，你想要娶我家陆葳，就得想法子说服葳的二伯，至于葳的爹爹和她五叔陆堪，倒不会强烈反对，关键是二伯陆始。”

    陈cao之道：“张姨慈爱，cao之感激难言，cao之也在寻找头绪啊，现在还在想怎么登陆氏之门呢，大陆尚书对我成见甚深，要改变他的想法是急不得的，得循序渐进。”

    陆夫人“嗯”了一声说道：“葳都十九了，耽搁不起。”说道这里，忽然一笑，

    说道：“还好建康城中有一个比葳还年长一岁的高门女郎未嫁，我家葳不至于首当其冲。”

    陈cao之知道陆夫人说的是谢道韫，笑了笑，未说话。

    陆夫人问：“cao之何时见过那个孔汪了？”

    陈cao之道：“前天夜里孔德泽来顾府与我相见，谈经论玄，颇为相得，我与他已订交。”

    “已订交！”陆夫人笑了起来：“cao之真是让人佩服，孔汪也是想娶我家葳的，哪知与cao之一席谈，竟改变注意了，在葳二伯面前明言不再向葳求亲，并夸赞cao之大才，葳二伯和陆禽都是惊愕莫名”停顿了一下，又道：“可是葳二伯也说了，就算孔汪不娶，也不会把葳嫁给钱塘陈氏，葳二伯执拗无比的”看了陆葳一眼，补充了一句：“陆家人都很执拗。”

    陈cao之道：“张姨，先贤王充有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定能说服大陆尚书，定能把葳娶过门，爱护她一辈子，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陆夫人听陈cao之这么说，很是高兴。

    陆葳低着头听张姨和陈郎君说她的婚事，脸上红晕不断，一声不吭。

    陆夫人道：“时候还早，cao之陪葳到湖边走走吧，从北岸往西绕，不会碰到陆府其他人的。”

    陆葳睁大眼睛，掩饰不住欢喜，却道："葳陪娘亲一起走走吧。"

    陆夫人笑道：“我脚力弱，走不得长路，你和cao之去游玩吧，莫要走太远，我在这亭上看得到你们的。”

    陆葳心中欢喜，却甜甜道：“谢谢娘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