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神纪_第一七五章:玄门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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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五章:玄门梦 (第2/2页)

挤的人群便是一路小跑的登上了茶馆。不见那女子。

    店家说,西南角的位置一直是给她一个人留着的,因为她算是江湖传说,人人敬重的大侠,我表明我是她的一位朋友,才得以在她日日坐着的那副桌椅对面坐下。

    一杯香草花茶,是我平日里不曾喝到过的,这家店不用什么名贵的花朵入茶,只是街边寻常的玫瑰,倒是多了些许的甘甜。

    我望了望凭栏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足足叹了一口气,也实在是不知道方才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才能一路顺利的爬上来。

    “这位兄台,你可是日日来此喝茶的那位道姑的朋友?”

    我回头望了望,本就是方才就坐在旁边的一群人,此时有三两个走过来问我。

    “不算什么故交,不过就是他的徒弟有些东西要我交付给她罢了。你们可知道她什么时辰回来?”

    我瞧着他们有些茫然。

    “兄台当真是认识她的徒弟?不瞒兄台,我们也是在这里等着那位道姑来此,从早上一路坐到晚上,这一路上人大抵都有些盼着。”

    “我有些迷糊了,你的意思是,她还是你们的精神支柱不成?”

    “兄台当真不知?这个是一段佳话啊。”

    我摇摇头,不过这等子事情听着不算悲凉,我倒是愿意一听。

    “你们只管与我说一说,今日所有人的茶水钱,算在我一人头上便是。”

    “兄台当真是大方,只是你愿意听,我便与你讲一讲。话说十年前啊,这处往北有一处道观,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周围都是知道的。有一天,这个道观的老道仙逝了,就在他18岁的唯一一位女弟子接管道观那天,道观门口出现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那孩子说死说活非要拜她为师,但是她这一生也只能收一个徒弟。自此,这位道姑便是决定收下小男孩为徒,他们师徒二人常常帮助扬州的父老乡亲解除灾祸却不收取半分的好处,乡亲们都很敬重他们。但是慢慢的日子久了,小道士不愿意跟在道姑身旁,也恰巧啊,朝野乱了,那个小道士那年十八岁,非要策马江湖解救民生疾苦,如今已经是年过去了。道姑在小道士走了以后,变得颓废,芳龄二十几许却短短三年白了发。她日日在此饮茶,听着江湖过往侠士的言论,大多都是说她那位小徒弟如何的驰骋江湖,我们问她骄傲吗,她只是笑笑,说:‘骄傲,但是我更心疼他。’。前些日子啊,他的小徒弟终于来信了,说是今日,庙会要回来,与她相约茶馆一见,可是却不见她们二人,我们等了一日,生怕错过,可惜怕是还是错过了。”

    “那你们可有到那个道观找过?”

    “道观?早就被拆了,现在什么年代了,朝廷不允许任何道观存在,我们这扬州还算好的,像是长安,道士都被杀光了。”

    我饮了一口茶,轻叹几许。这个徒弟已经去了,但是我不能说,最后的颜面,我要给他们师徒二人留着。

    “罢了罢了,我们走了,怕是等不来了。本来就是江湖上的一段传说,是真是假,是知道,世事轮回,说不定啊,道姑已经被......”

    我在脑中思量着,如若我是那个道姑......我应该在何处.......道观。

    我一把丢下茶杯,揣了揣怀中的信,翻下茶楼将一锭银子扔在掌柜的台子上。

    骑上骏马一路飞驰,他们说,那处道观,已经被人拆了,所以,没有人会去打扰。

    扬州三月,城中桃花满地,山门却是飘着清雪。

    清雪中,望见一位女子尸骸,独坐在一处废墟中。那处废墟,看起来是那座道观模样。我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她的头顶有温热,她有未了的心愿。

    我将信封交到她已经僵硬的,握着那把插进自己心脏的刀子的手中。

    “清雪飘飘,玄门大开,世间有余情未了之人,我应该,还给他们一份相逢。无量天尊。”

    我将玄门打开,召来她们的灵魂,玄门世界中,一切岁月静好,我隐了身子站在一旁,站在那片魏雪茫茫之中,孤独的她的身旁。

    她独坐在一棵高大的道松下,望着远远的山门,飞雪伴着冷风模糊了眸子,她却还是望着,笑着。

    道松轻抖,一抹冷雪扬在她的衣袍,她轻轻拂过吹散垂下的白发,听到了远处新入门弟子的宣誓,老一代弟子收徒的欣喜。

    她的嘴中嘟囔着什么......

    “他说,他会回来。”

    她垂下眼眸望了望自己那双已经松垮的手,额间的那缕白发不绝的飘荡在眼前。自他走后,月升日暮间已然过去了十载。十年前的那一天,也是这般飞着薄雪的天气,他牵过一匹骏马,替她拢了拢额间的散发,一句珍重,阔别江湖。

    说道是江湖易相忘,谁相忘?

    清寒渐入骨,云起鹤鸣待至霞影天光,那来往不绝的山门依旧没有一个身影是她想要的,她的眼中有看得见的寂静,许就是如这山峰一般,只有清风带着空谷的回响。

    “呵呵,他说,他会回来的。信笔悠悠,这十载我书了三千四百封信给他,他只回过我七封,他已经回了我七封。”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沓已经沾满了岁月痕迹的信封。我只是觉得自己心里的沉闷,冰冷的感觉从背后缓缓升起。

    她吞了吞,吞下去的是口水还是泪水,她已经不想知道了。最上面的一封信,是他去年寄过来的,隔着信封还可以嗅到淡淡的墨香,这就是她这些年对他的味道唯一的记忆。

    “昔年一别,未忘师恩,如今狼牙败节,功成名就,待到来年覆雪染河山,故人归至。”

    两颗滚热的泪落下,她紧忙拭去,染印的,是他年二字。他年......

    名扬天下,这就是昔年他日日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这句话,他喊了十年,做了十年,如今,终于功成名就了吗?

    她抹了抹自己脸颊上挂着的已经被风吹得冰冷的泪,她告诉自己,她很高兴。

    身后的望月亭,一方石台子上满满的铺了两层,都是她精心为他做的菜,有些是小时候他常常喊着要吃的;还有些,是这些年她来往扬州茶楼酒肆闲谈间听着江湖传言学来的。他一直都是茶馆酒楼闲谈中的传闻,每每听到,不知应该开心还是心酸,不知道应该骄傲地告诉大家这是她的徒弟还是......淡淡的吞下一杯冷茶,潸然离去。

    试问那些无关风花雪月的相思相念,谁能懂得?

    今夜风吹月悬,风雪依旧狂妄的飘着。她拄着自己的佩剑艰难的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走向望月亭,打开了那坛昔年一并埋在桃树下的陈酒。

    一杯冷酒下肚,刺穿了心肠,冷彻了身子。

    “他说,他会回来的。”

    她今天穿了一身素白的袍子,飞雪落在袍子上打湿一片又被冷风凝结,经了几许如今已经僵直一片,以一种不自然的形状贴在身上。

    又一杯冷酒斟到杯子里,雪落进酒中化成一片。她抽出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颊,嘴角依旧微微扬着,泪凝固在那里,将额间垂下的白发一并凝结着。

    “他说......”

    “好久不见。”

    冰冷的杯子从手中脱落,落进了厚厚的积雪中没了声息。

    她的身后,一个男人用温暖的手替她抖落粘在身上的积雪,头顶有微微的黄色光亮,那把通黄的折伞,唤念师恩。

    “师父,一别十载,你可还好?”

    梦圆,我便将她们师徒二人独留在那片美好的玄门之中,淡淡的抹去自己的一脸泪水,归去。

    这曼妙的扬州城,今夜清雪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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