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妖镜 (第2/2页)

全都十恶不赦，一遇到人类就恨不得除之后快。与此正相反，倒是人类始终要想将妖怪斩尽诛绝。老者对此也表示一种无奈，因为在老者亲身经历中，妖怪当中也是有善有恶。说到这里，老者若有所思、欲言又止。小王便察觉到，恐怕老者与妖怪之间，还有一些抽缠不清的情况。沉默片刻之后，小王由此再三追问，老者这才娓娓道来。原来在老者年轻时候，也是同样血气方刚，并且在某些阶段甚至有些偏激，认为世界就是非黑即白。记得那是一个初冬子夜，老者路经一座小镇，听说荒野间有妖怪出没。老者那个时候刚刚学成法术，开始行走江湖。知道这个消息后，自然是兴高采烈，决意一展身手。那个白天老者甚至兴奋得难以入睡，结果晚上蹲堵之际，觉得困意来袭是酣然睡去。本来次日天明老者醒来之后，也未曾发现有何不妥，觉得大不了晚上再次去堵截即可。但是没想到白天传来噩耗，一对母子就在昨晚被妖怪所害。当老者听闻之后，便就此陷入深深自责中。要不是晚上贪睡，怎么会令无辜生灵惨遭毒害？老者那天感到义愤填膺，在愧疚与悔恨中，于当夜大开杀戒。老者发现小妖踪迹，便就此顺藤摸瓜找到其巢xue，那是位于深山背后的一处隐蔽所在。老者当时血灌瞳仁、杀红眼睛，将大大小小共计四十多个妖怪一网打尽。<

    记得就在那天晚上，最后当老者手中提着滴血利刃，走向洞xue深处。一对妖怪母子紧紧抱在一起，见到老者前来，双双哭泣不止。但老者当时根本顾不了许多，一心想要斩妖除魔。最终当老者一剑刺穿那妖怪母子后心，才算是除去心中一口恶气。当老者走出妖怪巢xue，浑身是血眼望着东方一轮旭日东升之时，顿时觉得自己心中终于感到一丝公正、正义。接下来几天老者原本打算再小住几日，却没想到在转天夜里又有一家三口命丧黄泉。后经侦查为妖怪所为，老者当时立即认识到，自己可能犯下难以弥补的失误，就是错杀好人。也许那山后巢xue中，皆为良善之辈。或者即便有些为恶，也不是四处猎杀人类。这一天夜里，老者恍惚间好像又看到那最后被自己杀死的妖怪母子。老者在内心中，此后每一天都是煎熬。最终老者实在受不了良知谴责，在小城大病一场。在老者身体虚弱之际，恰逢此地妖怪肆虐，竟然发展到一些百姓离家出逃的地步。周围的住家越来越少，城镇里的人烟更加难以寻觅。不过半月间方圆数百里，竟然只剩下三两处人家。就在这天夜里，东南方向传来一阵犀利的惨叫声。老者当时虽然身染重病，却依旧反应机敏。老者当时便知，这是妖怪在采取行动。而仅剩下的三家，接下来便只有两家而已。果然不出所料，不出两日便传来西北方向的哭喊声。老者身边百姓早已逃得不见踪影，看来老者不仅孤身一人，并且就在今晚必会迎战强敌。老者在院外望着夕阳西下，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妖怪四处为非作歹，自己却对此无能为力，这是一点令人老者心如刀割。此外老者也隐隐感觉到，事情恐怕并非如此简单。说不定这个妖怪，也是要为前者满门被诛来报仇雪恨。想到这里，老者也觉得这是因果报应、循环往复。到当天子夜，老者知道对方可能随时出手，但自己的身体虚弱难以匹敌。老者双眼微闭，心中默默祈祷道，“苍天在上，可惜我今朝正逢势衰，却遭遇强敌。恨不能替天行道，愿来世再斩妖除魔。”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窗外传来一声闷响。老者强打精神，几步踉跄冲出门来一看，只见一个金光闪闪的物件摆在院中。老者走上前去，将其拾起并带回屋中仔细观瞧。原来是一面铜镜，虽然边缘略显破旧。老者看着铜镜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此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狞笑。“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话音未落，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便闯进门来。老者当时手中正好拿着铜镜，只见铜镜发出一道白光直逼大汉双眼。大汉不由得连连倒退好几步。此时老者再看铜镜里面，竟然是一个豹头在那里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