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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惊鸿 (第2/2页)
。” 这样的轻拭,是那么令人怀念,谢飞絮越看眼前人越觉得是自己的洛大哥,伤心积累,直至崩溃。 谢飞絮忽地抱住白玉楼,伤心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见了?又为什么,为什么答伊和小猗明明都好好的,却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谢飞絮此时也许只想抱住白玉楼过了一生一世,永远不再想起任何事,就这样过去,所有都不再见,包括自己的心。 拥有铁石心肠的人,恰恰是因为他们没有了心。 白玉楼不知如何安慰,因为他也一样不解,一样感到伤心。当你遇到同样的事情,那些亲朋故旧明明就在跟前,却都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你,即使这些眼神并无恶意,甚至很友善,但是陌生,你也同样会感觉难受,纵使他们知道你心情悲伤,你也无法停止,甚至有可能会更悲伤——因为他们虽然知道,却无法理解。 若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一个人,他还记得所有,你也同样会爆发,讶异的情绪将如同决堤的洪流奔泻而出。 白玉楼不想自欺欺人地劝慰,所以选择转移话题,“大师姐,我去见过二师姐了,她很挂念你。” 此言一出,果然便把谢飞絮带回了现实——那避无可避的现实,只能去面对的现实。 谢飞絮放开了白玉楼,问道,“她好不好?” 白玉楼只道了一个好字。 谢飞絮转身背对白玉楼道,“她能好到哪去?” 白玉楼凝视着谢飞絮的背影,却不料在皎洁的月光的映照下,愕然惊觉——地上竟没有谢飞絮的影子! 这个发现让白玉楼一时错愕得不知所措,甚至不敢再惊动谢飞絮,似乎只要自己开口说一个字,脚下踩出一个声响,谢飞絮便会消失不见。 谢飞絮久久不见背后有动静,转身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白玉楼与谢飞絮眼神碰撞,察觉谢飞絮眼中有和自己一样的慌张,但也和自己一样极力掩饰,便故作镇定道,“方才大师姐问我父亲在何处,其实我此次入中原,便是奉了母亲之命来找寻父亲的。” 谢飞絮道,“你能找到我,说明你很有本事。” 白玉楼却道,“是大师姐找上玉楼才对。” 谢飞絮掩泪轻轻一笑,让人看着心酸,“你为何化名冉惊鸿行走江湖?” 白玉楼回道,“此事说来话长。” 谢飞絮走出几步,“你可以慢慢说。” 白玉楼点点头,不急着说化名之事,却问道,“大师姐不住在山里,却是何处?” 谢飞絮摇摇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出来见你么?” 白玉楼笑道,“是冉惊鸿声名鹊起,又与玉琴公子和洛姑娘友善。” 谢飞絮瞧着白玉楼自信的模样,但觉有趣,却摇摇头道,“是因为你叫冉惊鸿。如果你不叫冉惊鸿,即使你和水儿阿香再友善,我也不会出来见你。” 白玉楼冷不丁碰了一鼻子灰,略微尴尬道,“大师姐,冉惊鸿是玉楼戏弄meimei胡乱安的名字,不知有何玄机?” 谢飞絮回忆道,“洛大哥和名夫人天地共舞,是谓惊鸿。” 白玉楼闻言点点头,谢飞絮忽笑了笑,继续道,“可我没有想过,你竟然真的是洛大哥和名夫人的孩子,这太令我惊喜了。” 白玉楼深有同感道,“玉楼一路行来,所遇故人无一不遗…现在看见大师姐,玉楼更是惊喜。” 谢飞絮点头道,“所以你一直问我还记得么。” 白玉楼嗯了一声。 两人长谈,直至月落乌啼。 谢飞絮起身道,“玉楼,时间不早了,大师姐也该离开了。山外面有人等你一会,见与不见,你自定夺。” 白玉楼见谢飞絮转身欲走,连忙跟上道,“大师姐,我送你。” 谢飞絮拒绝道,“不必了,你若想来见我,便来见我,我会在此等你。” 白玉楼无奈,只得立在原地目送谢飞絮离去。 谢飞絮独自离去,出了鹿门,已是夜尽天明之时,于朦胧中更添恍惚,寻思道,“玉楼月下无影,不似真人,难道是洛大哥托梦,让他带消息给我?那玉楼说他在海上,我是不是应该去海上找他?” “他们都出海了么?” 谢飞絮左思右想,终不得结论。 白玉楼目送谢飞絮离去,心中不是滋味,在原地又逗留了一天一夜,翌日拂晓出山,然未到山口,便听到有人呼喊“冉公子”,喊声此起彼伏。 白玉楼想起谢飞絮临别之言,细思之后,明白谢飞絮心意,便决定暗自离开,不与众人照面。 寻不到白玉楼的众人走出鹿门山,神色颇为沮丧,解补剑怀里倒是抱着一物,呈给杜略过目,“禀大人,冉公子人已离去,此是冉公子的留书。” 杜略接过那物,却是一块石板,只见石板上有几行字,却是用指力写就,字曰,“承蒙诸公盛情在下感激不尽然要事在身不便逗留来日再会望诸公见谅冉惊鸿留。” “哎!”杜略读罢留书,长叹一声,下令收拾回府。 陆文松依旧在渡口等候,得知消息,却是风平浪静,随杜略一道离开了。 江湖人众也都依依不舍,各自散了。 一场热闹,因雨而起,复又随水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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