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重生之君临天下_第二百五十六章 话中有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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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六章 话中有话 (第2/2页)

得十分慷慨,部院大臣无不悚然动容。康熙略一思索,一倾身子问道:“李光地指的是谁,不妨明言。”李光地一怔,心知必是明珠,却没有证据。良久才说道:“臣不知内情,不能实指。但罪重罚轻有目共睹。求主上圣心默察,不难寻出小人,小人一去,彗星自消!”

    高士奇向来一帆风顺,还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直接威胁自身安全的事,看着索额图不阴不阳的面孔,心里不禁打了个寒噤。但此时贸然出奏,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帮索额图查明了谁是“小人”,便自拿定了主意:只要不点老子的名,就当你说的是旁人。心里一静,脸色也就泰然,只呆呆望着康熙出神。熊赐履不知内中委曲,不敢妄言;明珠知道一开口,必遭更多人攻讦,也自缄口不言。上书房臣子不开口,部院大臣谁肯出这风头?一时间殿上空气仿佛凝固了、板结了,死一样寂静。

    康熙不动声色地喝着奶,瞟一眼大臣,正与户部尚书梁清标四目相对,便笑道:“今日言者无罪。梁清标,你像是有话要讲?”

    “是!”梁清标清了清嗓子,亢声说道:“既然上天示警,必是最大的事,何谓朝廷今日最大之事?”他自设一问,接着又道,“自然是台湾!记得‘三藩’之乱粗定,我皇曾下明诏说,今大逆削平、疮痍未复,罢兵、养民,与天下休息——臣当时聆旨,不觉欢欣鼓舞,感激涕零,以为大下承平有日。不料圣谕明发不及二载,不知何故皇上又改初衷?夫台湾乃化外一隅之地,顽寇盘踞,隔海相争,实劳民伤财之举!兵凶战危、胜负不测,所谓‘罢兵养民’何在?又闻皇上尚在筹划西部战事,如此看来,连年兴军兵,所谓‘与天下休息’岂非空话?”

    这位梁清标一开口便是一记杀手锏。他在撤“三藩”之初,曾作为钦差大臣赴广东尚之信处传旨,九死一生逃回北京,人人目为忠贞之士,所以说话毫无顾忌,连康熙的脸色也不看,只顾唾沫四溅地侃侃陈词:“上天垂警,眨以为指的就是皇上自食其言。若能改弦更张,撤施琅水师屯田养息,罢西征之计划,则彗星必悄然而逝……”

    康熙听他大放厥词,说自己食言。脸都气白了。想想自己曾说过“言者无罪”,忍了几次才算听完他的高论,冷冷间道:“说完了?还有没有呢?”

    梁清标已听出康熙口风不对,连连叩头道:“容臣奏完——臣以为福建将军赖塔所奏,乃是老成谋国之言——以台湾为箕子之朝鲜、徐福之日本,与世无患,与人无争,而沿海生灵永无涂炭之虞!”

    “台湾自汉己人中国版图,宋时已为晋江县治辖区。梁清标,你和赖塔一样,不学无术而好为人师!”康熙狠狠盯着梁清标,只是为了“言者无罪”的诺言,才按捺着没有咆哮起来,“朕是说过‘与民休息’的话,但如今国土不全,金瓯有缺,海域有顽寇割据,四塞有不安之民,敢问你梁清标,叫联如何‘休息’?”他虽然没有拍案大怒,震怒之情溢于言表,句句说得掷地有声。梁清标垂了头,正思量如何回话,身后的李光地朗声奏道:“臣以为主上所言乃是堂堂正理,梁清标不知天理,昧于人道,实属昏愦!上天垂象西北,彗星向帝星东南移动,正应天兵克日扫荡海域——应即下诏,令施琅麾军渡海,犁庭扫xue,可以毕其功于一役!”

    李光地是举朝第一个上书请兵进击台湾的,因为赞成者少,他受了多少日子的窝囊气,便乘着康熙严斥梁清标时,挺身出来加了一句。梁清标本已无言可对,李光地用话一激,又上了拗性,叩头道:“李光地固然知天理、通人道,却不晓得用兵易,筹粮难!臣以为即便要取台湾,也应等漕运畅通、兵粮调遣应付裕如之时。须知一战失利,东南遗患无穷——求主上明鉴!”

    “这个话尚在情理之中。”康熙蹙额叹息一声,说道,“台湾之事,听听施琅和姚启圣怎么说,再作定夺吧。”说罢立起身来,徐徐下了龙座,在一大片跪着的臣子中踱着方步,提高了嗓音说道:“君子畏天命是圣贤之言。但天变之理定要格外慎重。康熙八年彗星出,有人说于朕不利,朕恰在那年除了鳌拜;十年地震,京师谣言蜂起,联镇之以静,安然无事;十二年冬彗星再现,吴三桂谋反,朕决意撤藩——结果如何?你们都看见了!朕劝你们一句话,要做贤臣、能臣,不要做忠臣、烈臣。有贤臣,便有明君,有能臣,则有治世;出厂忠臣,便是君昏国乱之时。诸臣工清夜扪心自问。尔等所言所行,是为朕、为民、为社稷想的多,还是为你们自家沽名钓誉、树帮立党想的多?——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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