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苗疆老寨，涂山老树 (第1/1页)

    苗谷看着苗山，露出了难以言明的笑容。这笑容，给人的感觉更多地是苦笑的意味。

    这位远在云梦市的“老祖宗”，丢下一句“起风了”，整个苗疆老寨就沦陷了。可谁让她是老祖宗呢。苗山、苗谷两兄弟也只能顺着她，不然“这位老祖宗”发起火来，可是会风云变色的。

    “去，告诉所有药师、大药师，明天一早到老寨来。”苗谷说道。

    “是。”一旁的执事应声退下。

    “大伯，二伯，我兄弟夏天雨……”苗奇急切地问道。

    “他的事，我们俩也没办法。”苗谷说道，“就他的情况来说，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如果不是他心中那口气硬撑着的话，他的身体恐怕早就已经崩溃了。”

    “那药典里的办法……？”

    “药典里的办法……”苗谷沉吟了许久，无奈地笑了，“我药师祖先绝不会骗人。可这药材的收集如同登天一样的艰难，切确地说是绝无可能。更何况药典里记载的制药方法和过程太过凶险，稍有不慎，药师就会当场丧命。”

    苗奇刚想说什么，就被苗谷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苗谷拿着火钳拨了拨火塘里的柴火，“我虫师一族，自苗枯族长开始，就为他治疗、续命。时至今日，我们依然谨遵祖训，不敢稍有懈怠。再加上，他和我族的因缘，就算是全寨上下所有的药师、大药师为他炼药而丧命，我老寨上下也不会多说半句，皱下眉头。可是，不能。你们可以不想后果，但是族长和我不能不想。因为，我们必须留下种子，不然以后还有谁能够给他治疗、续命。”

    苗奇点了点头。自己担心则乱，没有想到这一层。确如苗谷大药师说的，就算老寨找全了所有的药材，可如果只凭一己热血，拼上性命炼药，若是成了，自然皆大欢喜，可是如果失败了，那以后还有谁为他治疗、续命。

    “先把能收集的药材收了！”喝茶的苗山说话了，“其他的，就看我们有没有先祖的庇佑和好运气了。”

    “也只能这样了！”苗谷附和道，“好了，先这样吧，你下去吧！”

    “是，二伯！”苗奇退下了。

    是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老寨山下所有的药师，大药师齐聚老寨大厅。

    “喂，你知道今天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我看全寨上下的药师、大药师都到了，看来事情不小。”

    大厅里的人，如是这般窃窃私语。

    “族长，大药师！”众人见族长和大药师进来后，立马安静了下来，纷纷起立，恭敬地行礼后落座。

    坐在上首的苗山和苗谷，环顾了整个大厅，点了点头。人齐了。

    “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两件事情要做。”苗谷说道，“第一件，老祖宗带话了！”

    众人屏息。

    “起风了！”

    众人一下炸锅了。

    这位老祖宗不会轻易带话。可今天不仅带了，还带了一句能够撼动全寨上下的话。

    这是战鼓。这是号角。这是全寨上下必须以死相拼、绝不妥协的标志。

    这是没有后路的背水一战。

    看来情况糟糕的程度，超出了这些药师、大药师的预料。

    咚——咚——咚——

    苗山用手杖敲了敲地面。

    众人静了下来。

    苗谷见状，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做龙虎丹。”

    大厅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连呼吸声也轻得几不可闻。如果还有什么可以听到的话，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他们自己的心跳声。

    这些药师、大药师知道龙虎丹，也知道制作龙虎丹意味着什么。

    沉默……

    一片沉默……

    “族长，大药师，您二老就说怎么做吧！”一个三十八九的药师起身说道。

    “是，族长，大药师，您二老就说怎么做吧！”

    人们纷纷说道。

    苗山和苗哥，环视了一周，点了点头。嗯，不愧是我苗疆老寨的汉子。他们二人从众人的眼神里，看到的是坚毅，无畏和视死如归……

    这些药师，大药师，对自己人和朋友，还有病人来说是最好的医生；但是对那些来犯的敌人而言，他们是杀人的刀，极为锋利，毫不留情。

    “从今天开始，全寨山下外松内紧，加强戒备，尤其是后山的东西要加派人手看管，把能使的手段都用上。此事由族长负责。第二，加紧采购和收集药材，开始炼药。此事由我负责。第三，炼龙虎丹。此事由苗奇负责。第四，该留的种子，一会儿由苗风负责通知处理。”苗谷看了看众人，“有异议吗？”

    “没有！”众人齐声说道。

    “散！”苗谷说。

    众人到执事之人那里领取任务后，离开了大厅。

    “二弟，你这把老骨头怎么样，还能动吗？”苗山问道。

    苗谷开心地笑了。

    “也好，老寨也该动动了！”苗山意味深长地说道。

    涂山家姐，面无表情地看着老树。

    老树确实枯萎了，落叶了。

    她记得自己开始懂事起，这棵老树就已然是参天大树，颇有蔚然成林之势。那郁郁葱葱的巨大树冠，对于小时候的自己来说就是遮天蔽日的感觉。那时族长大人，经常带自己到这棵树下，给她讲故事，讲这棵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