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3/3页)
哥呀,”胡颖松开他胳膊笑着跑进了厨房,“姥爷我要吃点儿东西”
是挺帅的。 方驰揉揉鼻子,吹了声口哨,小子从后院穿过客厅跑了过来,他冲厨房里喊了一声:“爷爷我出去转转。” “去吧去吧,中午回来吃饭啊,”爷爷在厨房里说,“你最喜欢的大rou饺子,全是rou。” “嗯。”方驰应了一声,带着小子跑出了院子。 村里的路上全是红色的炮仗屑,衬上下面的雪显得鲜艳喜庆,一帮小孩儿边笑边叫地在路上跑着,时不时停下点两个鞭炮。 方驰把帽子往下拉了拉,扣上耳机,把音乐声调大,顺着路跑出了村子。 后山很清静,这阵村里不会有人上山,也没有大妈徒步团,整座山连同山下的小路上,只有方驰一个人。 还有一条欢蹦乱跳的狗。 这种感觉方驰很喜欢,一个人,熟悉的景色,熟悉的空气,不会被打扰,也不会去想太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只有跑,迈腿,大步跨出去,往前跑。 耳朵里是音乐,还有自己的呼吸。 往前跑,脸和脖子都能感觉到冰凉的风,让人清醒,也让人平静。 没多久方驰就顺着路跑进了山里,山路不平,但泥土地却更有弹性,跑起来很舒服。 这山他很熟,小时候爷爷会带着他从这里上山,砍柴,捡蘑菇,夏天他会到最远人最少的那个水潭里泡着,游泳,从高高的石头上往下扎猛子。 他练攀岩的底子差不多也是那时打下的。 一直跑进山里,没有路了就往上爬。 他喜欢听着自己的呼吸,感觉着汗水从脸上背上滑下去。 还真是野大的。 去了县城以后一直不适应,总想着往家跑,好容易适应些了,又去了城里念高中。 感觉离家越来越远。 如果以后真去外地上个大学,那离家又更远了,回家一次说不定得千山万水。 见孙问渠一次也很难了吧? ……这都想哪儿去了。 方驰每次进山跑步,没有几个小时不会出来,不过今天大年初一,他不能待太久,中午还要回去吃大rou馅儿饺子呢。 没到两个小时,他就又跑了出来。 也挺舒服了,连跑带爬的出了一身汗,全身都感觉松快了。 带着小子跑到出山的路口时,小子突然冲着前面叫了几声,然后撒丫子就跑了过去。 方驰跟着往前看过去,前面站着个人。 是孙问渠。 “你怎么跑来了”方驰脚步顿了顿,风一刮过来,他又赶紧快跑了几步到了孙问渠跟前儿,把耳机扯了下来。 “等你呗。”孙问渠裹得挺厚,帽子围巾手套口罩的全招呼上了,但还是在风里缩着脖子。 “等我干嘛啊,”方驰瞪着他,孙问渠耳朵和眼睛都冻红了,他皱了皱眉,“你在这儿多久了?” “半个小时吧。”孙问渠吸吸鼻子。 “找我有事儿?”方驰很吃惊,“那你打我电话啊。” “您电话搁哪儿呢?”孙问渠说。 “兜里……”方驰顺手往兜里摸了摸,没摸着,“我没带啊?搁哪儿了?” “问我啊?”孙问渠啧了一声,“我哪儿知道,要不我给你闻闻找一找呗。” “可能扔客厅里了,”方驰抓抓脑袋,站到了迎风那边,想帮孙问渠挡着点儿,“找我有事儿啊?” “没事儿,”孙问渠看出了他的意思,也往他身前挪了挪,让自己尽量比较完整地跟他重合,“我就是看看。” “看什么?”方驰问。 “看看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孙问渠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低了很多,似乎是不太想让他听见。 “我能……出什么事儿。”方驰顿时有些尴尬。 “谁知道呢,扭个脚啊,摔个大马趴啊,滑个屁墩儿啊,让狼叼走了啊,”孙问渠说,“谁知道呢。” 方驰让他这一串说乐了,笑了一会儿又再次回到尴尬里,清了清嗓子:“我没事儿。” “回么?”孙问渠扯了扯围巾,“我想吃饺子。” “嗯,回。”方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 孙问渠今天的打扮没有大杂烩,黑色的羽绒服,修身的休闲裤配了双靴子,帽子围巾什么的是一套,都是灰色带暗花的,口罩也没戴那天那个血盆大口,就普通的黑色口罩,这一身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舒服。 特别消气儿。 孙问渠很多时候都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方驰想着又回头瞅了一眼,孙问渠正低个头很正地跟在他身后走着。 “能挡着风么?”方驰问。 “不能,”孙问渠捂在口罩里说,“你要有你二叔那个体形估计能挡着点儿。” “那你还这么走?”方驰说。 “凑合挡点儿吧,我耳朵疼。”孙问渠叹了口气。 “那……”方驰犹豫了一下,把脖子上的耳机拿了下来,转过身扣在了他耳朵上,“这样行么?” “嗯,”孙问渠笑笑,“怎么没声儿?” “关了啊,你要听吗?”方驰掏出机子。 “不听,你那些小破歌我不听。”孙问渠说。 “也不全是小破歌,”方驰笑笑,“还有你拉的小破曲子。” “好听么?”孙问渠拉下口罩,勾了勾嘴角。 “好听。”方驰看着他,突然有一瞬间的晃神儿。 “晚上再给你拉一段儿吧。”孙问渠说。 “你带二胡了?”方驰有些吃惊。 “嗯。”孙问渠点点头。 “那……晚上要是吃饭晚了……”方驰说得有些磕巴,“就,如果晚了……那什么,你是不是得……会耽误你休息……” “你听不听啊?”孙问渠眯缝了一下眼睛。 “听。”方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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