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拾遗纪_第十九章 刹那枯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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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刹那枯荣 (第2/2页)

保命,还有人自刎殉国。

    最后一场王城保卫战,原应轰轰烈烈,可惜没开始就结束了。

    第二日光明再临,邯郸人开门就看见满大街的秦军。

    城里人战战兢兢过了几天,传闻中的屠城并没有发生。

    生活还是原样,打铁磨面找食,只是哄娃多了个理由:再闹扔出去喂秦狗!

    幸存的邯郸人大部分活了下去,要是全部死绝了,秦王哪还能找着二十几年前的仇人?

    平民的幸运就在于没了国不等于没了家,赵迁就不一样。

    被俘以后,他就绝食。

    那份假降书不作数,王贲想要他亲自写一份,也就是当面降一个。

    他不,沉默地维持最后一丝尊严。

    狐奴依然在身侧,亭亭玉立,蔷薇花一般。

    那一君一妾恰如静观山崩的两叶微草,甚无力却又甚无畏。

    此情此景王贲至死难忘,主要原因可能是那女孩长得太过好看。

    他觉得在漂亮姑娘面前不能太粗鲁,于是一挥手将赵国旧臣全都请到殿前。

    军中大嗓门再念了一遍陈词滥调的劝降书。

    赵迁依然沉默,慷慨赴死难,摇尾乞怜更折磨。

    王贲谨记爹的教诲,好脾气跟赵迁熬,没熬赢。

    他大踏步走过去,铠甲铿锵作响,佩剑鞘中嘶鸣。

    郭开噗通一跪:“无伤我王!”

    犹如滴水开闸,殿中人都有了见风使舵的体面理由:无伤我王!

    赵迁,亡国之君,成为旧臣向新主乞怜的垫脚石。

    贪生的陆续屈膝,宁死的自行了断,或死或跪,只剩赵迁岿然如山。

    王贲耐心耗尽,面子给足还不识抬举,一脚踢下去算了。

    将军移步,侍女动裾,狐奴拔出头钗挡住王贲的路。

    清清瘦瘦的姑娘,穿着雪裘衣,像一只没换奶毛的小白狐狸。

    王贲一把就卸了那银钗,狐奴愣了,愣完又捏了一双拳。

    还钗,卸钗,再还,再卸……

    可怜的小姑娘被耍得团团转,着急得眼睛里下了好大一场雨。

    赵迁一把将狐奴护到身后:“我还没死呢!”

    嗯,还有点男人味,不算埋汰姑娘。

    王贲踮起脚偷看一眼,狐奴紧贴着赵迁后背缩了缩脖子。

    他想让小meimei见识一下真男人,那爪子还没落上赵迁肩膀,他深谋远虑的老爹就上殿了。

    咸阳宫里,王贲见过影将军一脚把韩国公主踢下去,那姿势真是好看又潇洒。

    老爹的到来,预想中一飞腿踢跪赵迁的画面就永远没了实现的机会。

    王翦恭恭敬敬地给赵迁行了臣礼,郑重嘱咐儿子和诸将以礼相待。

    至于狐奴,念她重情重义,王翦允她留在赵迁身边。

    王贲非常不开心:“他还没降呢?就这么算了啊?!”

    王翦白了儿子一眼:“该受降的是秦王,又不是你。”

    这句话对王贲的效用不到三个时辰,夜里特别难熬。

    赵迁被关在宫里,可是那富丽堂皇的囚舍里也有姑娘陪。

    王贲破天荒起床巡夜,看见小狐奴的身影在灯花里摇。

    秦王说要赵迁,又没说要她……

    这么想着他就把小姑娘巡上了肩,扛着就跑没人敢拦。

    爹敢。

    儿子傻眼:“爹你看,你新儿媳妇好不好看?!”

    爹的脸色很不好看:“信不信老子把你骟了!”

    “不信,我可是你儿子!”

    “我有孙子了!”

    ……

    王贲在错误的时候干了错误的事,倒霉的是,干了第二遍。

    进驻邯郸,他夜夜失眠,只好拉了少时的小伙伴一起看天。

    天上没什么好看,月亮还没有圆。

    王贲问:“想你女人不?”

    忌红脸,怎么可能不想?

    有事干不在意,闲下来想得要命,尤其是现在大事完毕全身放空,一闭眼就是棠棣娇滴滴的小****和白花花的大胸脯。

    忌的毛病是想什么都不会说出来,所以王贲半夜都在自言自语。

    “我爹要抱孙子,我就找了个女人。原本觉着女人就那回事,现在觉着不是那么回事。”

    后来王贲觉得喋喋不休地说女人很没出息,就开始考验兄弟的本事。

    “绕过千人防卫算什么?我们还万人阵中取上将首级呢!你要是能悄无声音弄个人出来,我才服气!”

    忌望向关押赵迁的地方,王翦为防儿子,调动军中精锐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密不透风。

    他不想媳妇了,开始琢磨怎么把赵迁的小媳妇偷出来。

    扫视一圈找到死角,寝宫旁边有棵大松树,树上能藏人,树下好遁形。

    他顺着树枝窜上屋顶,撬窗溜进去,躲上房梁。

    两个人熟睡,赵迁抱了狐奴在怀里,很难分开。

    他等了很久不见动静,就跳下来开了窗,而后躲到窗后阴影里。

    冷风入户,狐奴醒了,悄悄起身去关窗,窗一关上就遭了殃。

    这是忌第二回偷姑娘,狐奴比冰蚕轻得多,踩树枝踏房檐不费半点力气。

    王贲笑得眼睛都没了:“哎呀呀,兄弟好本事!服了服了!”

    他把小狐奴接在怀里,轻轻地柔柔地,好怕自己把她碰碎了。

    “真好看,她怎么这么好看?”

    忌觉得王贲眼瞎:哪里好看?没我媳妇一半好看!

    好不好看他都不好多看,只能往远看,不巧,远处是王翦。

    王翦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俩兔崽子!

    最后,王翦饶了人家的崽儿,拿自家崽儿立了个军威。

    忌儿是从犯,人畜不惊地把姑娘送回去,罚点钱就不过多追究。

    主犯王贲就没这么好运,当众挨了几十鞭子,还被关了禁闭。

    王翦也有苦衷,成千上万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女孩子们难免出事。

    yin辱乃至jianian杀每日都有上报,青云阁更是被高爵的将军们逛了个遍。

    不见血难以压邪气,打了自己儿子,才好向下属开刀,比如羌瘣。

    羌瘣一直对姑娘们不太尊重,最后邯郸一战没打成也是火大。

    他本来跟王贲约好攻城时间,一个从北门,一个从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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