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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鸳鸯翡翠竞相争 (第2/2页)
看着穆馐凝重的表情,阮青主却有些后怕不免露出一丝愁楚。 到了深夜,鲍幑偷偷溜进穆馐的厢房赔起笑脸,待穆馐吹灯上床,鲍幑就已迫不及待露出猥亵的笑意。 穆馐风趣道:“鲍幑,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我可是你师母,若让青主知道了,看他不杀了你才怪。”说罢一缕羞涩之意突挂在脸上。 心知他又要与自己修炼《阴阳辟籍》,主动已将上衣宽解开来,并将床上的帏帘闭在一起,顺势倒向鲍幑的怀里。 此时鲍幑的脸上不再是慈悲的神色,亦是泛起红晕,也许这便是《阴阳辟籍》能使人长生不老的魅力,更令人称奇的是鲍幑的头发渐渐变黑。 再见那萧条、肃穆、阴森的陋室中,苌仙倚在墓前睡着了。 一阵雷声将她惊醒,犹如天崩地裂似的,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面挂倦容。 突见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晚,把天空照的一片惨白,沉闷*声使人心惊胆战,细雨丝丝,象小溪在鸣咽,又象清风在抚琴。 苌仙沉溺在这仿若之音般忽有感而发:“夏雨如此缠绵,不象春雨的矜持,秋雨的悲凉,冬雪的静柔。在这孤寂的洞xue中,开始会有一种恐惧感,可时间久了倒也习惯这种感觉,看来越留恋往事只会让人追忆过去的悔恨和遗憾。” 一个人独处时总是寂寞得可怕,循着午夜的足迹,只能将思绪定格在雨中,掠过静谧的回音,依稀看到亲人的眼泪在笑,听闻却又象是在哭。 内殿只中,阮青主推开一扇窗户,聆听着风雨声,叹息道:“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一番思量,整个蜀山似在痛苦之中挣扎着微颤过后令人人心惶然,这是青天白日里发生的怪异之象。 电闪雷鸣,风起雨飘。电光辉映出杜轩额上的冷汗,床边坐着仲缠香。突然杜轩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放在怀里,嘴里依旧胡言乱语,又一个翻身将双手抵触在她怀里,仲缠香恁是蓦地一惊,亦不免露出淡然的涩意。 苌仙环顾四周,茫然若失,突又不忍叹息:“本是一番无奈的感流,在漫长的黑夜中,这无边的孤寂,像无数针芒一直刺着我空落的心,疼痛竟是一种莫名其妙而无法言喻的欲望,仿佛在驱使我。” 烟雨蒙蒙,远处的景物已辩识不清,亦不知阮青主何时站在窗台下,正在舒展筋骨,神采奕奕,小步迈到台阶前。 清风徐徐,花草零落成点点星辉,又俯首呼吸吐呐,却浑然不知阮孇儿突兀地站在他身后,一脸和气中略显几分忧悒。 阮青主始初蓦地一惊,他注视阮孇儿的脸上,神情恍惚,接着一个淡淡地笑意直击向自己的灵魂。 一缕清风拂面而来,细雨沥沥飘落在台阶上,映出斑点,阮青主凭栏弛目远眺,一处闲愁又上心头。 阮孇儿在旁与他开起玩笑,他摇头叹道:“窗下的忧伤一泻千里,在没有收获的土地,没有希望的天空,这道窗台的轮廓也算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孇儿,你说是么?” 言时对她显示了一个浅笑,却不慎被她那童稚的目光再次触动内心深处的灵魂。 阮孇儿莞而一笑,面露醉人的酒靥,道:“好久没见过爹爹笑。” 看到阮孇儿那般无邪的笑颜,阮青主纵然心中万般想的都是苌仙的诅咒,不仅不会感到气愤,甚至有些欣慰。 瀑布奔流,铿然有声,花香沁人鼻观,直至水池岸边,这里是蜀山弟子沐浴的地方,每每这个时候就有许多弟子相继聚集在此处沐浴。 杜轩突从水面某处浮出,身形矫健,与其他弟子相较之下,他的肤色分外白嫩。他慢慢向鄢日照靠过去,从身后将他死死抱住,准备胡闹一番。 鄢日照敏捷地从他身怀滑出,双手擒拿,快速锁住杜轩的臂膀,心知杜轩在开玩笑,不免故意加重力道,惹得杜轩开口叫疼方才罢手。 “手都快让你折断了。”杜轩稍微调整一下内息,又道:“以前每天陪你修习御剑飞行已经够无聊,现在还要大清早起来围绕整个蜀山跑上一圈,一圈下来都没有精力练功,明天我可不陪你了。” 鄢日照道:“晨练也是蜀山弟子的一门课程,早晨锻炼,对人体的健康多多有益,坚持有何不妨,不正好可以修生养性,培养自己的韧力。” “我也知道这些道理,你说我上蜀山也比你早,可功夫却比你差多了,你现在都已经混成了蜀山首席大弟子。除了御剑飞行,连个像样的本领师傅都不愿意教,真不知道待在蜀山还有什么意义?”杜轩淡然道。 鄢日照闻言只是苦笑,并未开口说话。 蜀山上除了女眷还有少许女弟子,因为男女有别,所以男子沐浴的池子是在后山,自然那些女眷和女弟子都会刻意回避这个地方。 恰时,仲缠香躲在附近不远处,偷偷地看着他们在水里,尽管有些羞涩,还是时不时的朝那边望去。 他们背靠着岸边,仰着头枕在各自的双臂上,斜晖辉映在他们脸上,突然杜轩问起蜀山是否有诅咒之术,鄢日照始端神情变幻。 “是用黑暗或邪恶的力量来完成自己愿望的道术。”鄢日照怕被周身的弟子们听到,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杜轩旋即闪过一个愣神儿,闻他续言:“诅咒一向被视为蜀山的禁术,偶尔听掌门提起过一种叫黑暗诅咒的道术,但是蜀山上没有弟子见识过此道术的威害。” 杜轩再次闪过一个愣神儿,耳边响起仲缠香的哀求,原來昨夜穆馐母子之间的谈话不意让仲缠香听的断断续续,令她陡然满腹狐疑,所以试着暗中去调查,看能查出什么线索,就先向杜轩打听蜀山是否有陋室。 当知连杜轩也不知道,颇感失望的她转念想起鄢日照,却有些顾忌,便哀求杜轩替她去问,杜轩当时有些莫名其妙,念着仲缠香再三的叮咛,所以向鄢日照问的很含葍。 鄢日照错愕:“师弟你不会是想偷学,这可使不得,你会被逐出蜀山。”杜轩见他神色如此认真,不免捧腹大笑,倒让鄢日照有些莫名其妙。 杜轩微微摇头,略微思索,便提起孇儿。鄢日照闻言,一脸茫然道:“你说的那个陋室是什么地方?” “怎么,师兄你不知道!”杜轩有些惊异。 鄢日照瞥了他一眼,淡道:“真的不知道,说来听听。” 杜轩顿了顿,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说的煞有介事。”鄢日照显得有些无趣。 “我也是鬼使神差胡说的。” “就知道你是胡说的,怕你又戏弄师妹,所以我帮你以我的名义将孇儿约至蜀山的画仙亭。”说罢向杜轩瞥了一眼。道:“你应该认得去路?” “画仙亭!”杜轩在嘴里念着,“那里的环境很好。”一时得意忘形并轻轻捶打着自己的胸脯。 顿了顿,鄢日照道:"今晚戌时你可一定要去,否则连我也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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