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网逃徒_一波未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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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波未平 (第1/2页)

    经过一番联系与准备,顾纬越被破例允许在审讯室安设电脑,与其在广州的病母进行视频。

    透过显示屏,他看见自己的母亲早已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昏睡于病床之上。原本浓密的头发与略带粗糙的眉毛,现在就只剩下稀疏得屈指可数的毛发在上面苟延残喘;本来饱满的脸庞,如今只能靠颧骨来支撑起那快要坍塌的皮肤;双手更如同朽木枯枝,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口,一块青一块紫。

    顾纬越别过脸,不忍再看那面目全非的母亲。

    一年多了,他没有见过母亲一面,没有想到再见之时,竟是此情此景。

    两行温热的泪水滑过他的脸颊,只见他用手捂着脸,若隐若现的凄泣声如同在寒夜瑟缩于街角的猫儿悲鸣,闻者伤心。

    伊瓦诺娃看着他,尽管心中有千万句安慰之言,如今都只能哽在喉中。

    过一了会,伊瓦诺娃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包面纸递给顾纬越。但他没有接,只是抽起自己那肮脏不堪的衣服往脸上一擦,深呼吸了一下,说道:“对不起,我还没介绍呢——”说着,他指了指屏幕,“她就是我的母亲。”

    这时候,他的神情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刚才的悲伤换成了一脸泰然的笑容,边用手比划边说道:“如果我说,你一定会不相信,她以前可是个大肥婆。”

    伊瓦诺娃无比惊讶,因为此刻在顾纬越脸上,除了还未干涸的泪痕之外,就已经丝毫找不到半点难过的痕迹,也丝毫感觉不到他身为儿子至少该有的一丁半点的情绪。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以前我跟她吵架的时候,她总是说就算她死了,也不会指望我为她担幡买水、批麻戴孝。现在看来,她还真有几分先见之明。”

    伊瓦诺娃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好啦,我能看着她走完人生最后的路,也就心满意足了,她也一定能感觉得到,我在看着她。”说着,他朝伊瓦诺娃送上一个微笑,道:“伊瓦诺娃小姐,我想我们可以继续那个还没完结的故事了。”

    “你真的可以吗?”她问道。

    顾纬越没有理会她的问题,“上次我们说到哪了?对了!说到那个男人想要离开从化——”他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中、母亲病床旁边的心电检测仪上,绿色的心电信号一下一下微弱地跳动着,仿佛带领着他跳回那段不再复始的往事。

    那一夜,拉沙德为了给顾纬越饯行,破例以啤酒相送。谁知道拉沙德自幼滴酒未沾,也没有先天的喝酒潜质,只喝了一罐,便头晕脑胀,倒头大睡。

    第二天早上,顾纬越没有叫醒还在酣睡的拉沙德,只是写了张纸条,内容大概就是告诉拉沙德他要离开了,往后的日子就继续摆摊,如果再出什么事,就去报案,有缘再见,后会有期云云。留下纸条后,他便赶回自己的住处收拾细软,准备离开。

    却说那莫铭诚被顾纬越在派出所里狠狠地涮了一顿后,对顾纬越的恨意有如滚油猛火,心中更是把他从头发到脚后跟诅咒了个遍。他躺在自己的病床上,摸了摸自己失去了门牙的牙龈,痛得又缩回手去。想着顾纬越一顿狠涮,把他家庭涮散了,老婆涮走了,自己的名声也涮毁了,刚刚还听说自己很有可能因为涉嫌嫖娼而失去工作,他实在恨不得把顾纬越来个五马分尸,然后悬首城门,暴晒三日。

    病房里的电视正播放着新闻节目,与莫铭诚同房的两个老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看了看那两个老头,一个患了糖尿病,一个得了中风下身偏瘫,心想这两条等装棺的老鬼怎么就那么爱看电视。这爱看电视也就罢了,可这两个老不死的却一边看着,头还要跟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不管看懂没看懂,反正就是点。莫铭诚自问对这两头老驴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便翻过身来,准备出去走走,如果再不走,肯定会被他们弄得提前痴呆症。

    就在他经过电视机前的时候,他的余光看见了屏幕上出现六张照片。莫铭诚本也不以为然,然而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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