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塑山河_登记入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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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记入城 (第1/2页)

    寒天草屋,最值钱的当属取暖的一堆木炭。

    女人依偎在男人怀里,不让男人再进一步,只娇羞带悦得依偎着。

    女人冰肌玉骨、螓首蛾眉,却不是风尘中的烟花女子,她纯洁得如清晨带露珠的出水芙蓉。

    他魁梧俊朗,与这女人显然非常熟了,此刻却显得手足无措,茫茫原野,这间茅屋就是他的家,这是他最幸福的时刻,虽然他什么也不能做。

    她说:“你不知修了几辈子福,我能看上你。”

    她说:“你不准动我,没有我的允许决不可以动我,一下都不行。”

    他幸福地答应她。

    她还说:“世道浑浊,不知该相信谁,你算是个老实人,我才白齿青眉时就来陪你这个孤独的可怜人,你这辈子都要感谢我。”这些话,她对他说过很多次,每次说的时候都含羞带傲。

    她也常常在他面前惆怅万分:“唉,你是个好人,但是你是个打柴为生的好人,我爸决不会同意我们俩。”每当她这样惆怅时,还会加上一句:“我怎么天天盼着我爸出门别回来,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啊哦,我是不是太不孝顺了?”说完自己又笑起来。

    有时他也说冲动话:“你爸不同意,我就把你抢走。”

    “抢走,你又激动了,是不是?我家传了几代的绝学:淹山漫雪,一百个你也不是对手,你傻不傻哦,但是你真有这胆量的话……也别犯傻,犯傻容易早死。”

    “我……那……”

    他一般说到这里就只能沉默了。

    死倒是真没什么好怕的,这世道活着才是最难的事情。

    他叫嵇子楠,一个孤儿。

    她叫南雁,王都尼朔城,南家客栈老板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大客栈,在王都,她家客栈排不上名次,但是,也没人敢小觑她家客栈。

    世道艰难,谎言与欺骗充斥着每个角落里的每个生命;世道浑噩,衣衫褴褛和雕甍巍峨各自永远地世世代代传承;谁也冲不破。

    这个时代,一王独大,众王依附,无垠大地成一人之天下;百姓不如猪狗,遍地尽是孑孓漂泊之身,终日似茕茕野兔觅食,希望早在九天之外远离尘世,活着,畜生一样的活着。

    天地间怨气凝结,四季不明,人性背离,求告无门。

    重建山河次序迫在眉睫,却少有人敢冒犯掌权者,只因力量微弱,不能抗衡,只把性命看贱,了了残生。

    黑暗至极,战将驾临,同心同力,誓要再塑山河……

    苍穹之下莫非王土,手握权力的人从来不会觉得够,权力又总是与力量同行,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守卫凌驾万众之巅的堡垒。善与恶没有界限,人心永远是比看到的世界还要大得多,只要有可能,谁也不会放弃自己所拥有的,特别是权力,放弃权力等于放弃一切。

    权力的来源在于力量,可是拥有的人太过贪婪,必然会有反抗,为了生存而反抗,为了好得像个人而反抗。

    人的力量又是微不足道的,世界一切的生生死死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当怨气在苍穹下凝结,天必有异相,而拯救众生的英雄就会悄然来到人世,他们或许生来就是为重建人间次序,就如以前无数次重建一样。

    谣言早已悄然散落在原野山川,无人知道谣言的来处,但是谣言就像自己长了翅膀,飞入每个人的耳朵里,上至王族,下至百姓。

    东山十色光,

    光中定兴亡。

    西山有十强,

    十强起苍茫。

    南川汇北山,

    山川迎新王。

    本是不知来至何处的歌谣,从没有人注意歌谣有何意。当希望变得渺茫时,无力反抗的人开始用歌谣诠释希望,这无来处的歌谣被赋予了力量。

    正当夏花繁茂之时,东面莽莽群山摇晃,随之而来的灾难造就更大恐慌,所有经过灾难的人都说看见天上出现多色光芒,于是联想到歌谣。

    与此同时,不知哪位胆大妄为,竟然杀入王宫行刺,虽说没能得逞,人心开始思变,原来还有人不怕王权啊?

    王权下达,再一深查,各城门贴出十个行刺人的头像,看来王权还是强大的,不然怎么能知道是这十人所为呢?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十,又应承着歌谣。

    普天之下最严的防备,是拥有权力者的防备,防备权力旁落,防备已经拥有的被剥夺。每当有动乱,最担心的一定是拥有最多的人,平头布衣,每日为三餐而奔忙,还有什么能失去呢?能被剥夺的都已经被权力剥夺光了,只剩下畜生一般的活着,但是拥有权力的人还是要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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